第四十一章 玥綠帝(1 / 1)

世子很凶 關關公子 1243 字 1個月前

許不令從城中出來後,飛馬沿著白河畔逆流而上,很快抵達了豐山河口。

此次打襄陽是領兵出征,基本盤還是在南陽,樓船自然而然也留在安穩的大後方,不會跟著直接去襄陽。

中午天氣太熱,船上的姑娘們都呆在屋裡,賈公公、滿枝在河邊尋了個陰涼位置釣魚,跨頻道聊著天南海北的江湖事。

軍中不能無帥,許不令馬上就得去追趕軍隊,沒有多少時間停留,乾脆沒有驚動姑娘們,直接飛身來到了樓船內。

路過茶廳時,發現喜歡一個人待著的崔小婉,獨自在茶廳裡泡著花茶。

樓裡都是女眷,天氣又熱,穿著自是沒那麼講究;崔小婉隻穿著月白色的輕薄紗裙,裡麵好似真空,俯身彎腰,使得臀兒上的裙子崩的緊緊的,透著肉色,幾乎連肌膚紋理都能瞧見。

許不令百忙之中腳步一頓,偏頭看了眼,卻見崔小婉泡茶的同時,還在哼著他教給寶寶的小曲兒:

“狼煙風沙口~還請將軍少飲酒~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來等候……”

聲音帶著三分天然稚氣,背影更是賞心悅目。

許不令有些好笑,仔細瞄了眼翹翹的臀兒,本想問問小婉在家等誰呢,可時間確實倉促,想想還是算了。

來到客廳外,許不令抬手喚過來的月奴,讓她把蕭綺叫出來,彆聲張。

很快,蕭綺起身從客廳走了出來,瞧見許不令站在廊道中,略顯疑惑:

“相公,你怎麼跑回來了?忘拿東西了?”

許不令想了想,拉起蕭綺的手,來到二樓的書房內,把芙寶外公的信拿出來,說了下方才的事兒,然後道:

“這句話肯定是給宋暨的。寧可當我的膝下玩物,都不做宋暨的皇後;這要是讓宋暨看到,不把我六馬分屍,我都不好意思。”

蕭綺接過紙條,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坐下,眼神稍顯古怪:

“皇後太後你都帶回家了,紙包不住火,遲早有這麼一天,你敢做還不敢當不成?”

許不令微微攤開手:“什麼敢做不敢當,我和崔姑娘清清白白,還沒做什麼……”

蕭綺半點不信:“這話你說給我聽沒用,得皇帝相信才行。崔小婉離開桃花穀,既然有人定期送東西,那崔家必然會發現。但這事兒對崔家有百害而無一利,肯定不是崔家想把消息告訴皇帝……

……我猜的沒錯的話,估計是上次你和崔小婉在長安東郊遇上宋英,讓皇帝發現的蛛絲馬跡,特地派人去桃花穀查看。所以這消息皇帝遲早會知曉,芙寶外公隻是在背後推了一把,讓宋暨不用繞彎亂查了,直接和你掀桌子即可。”

許不令思索了下:“雖說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這直接火上澆油,感覺有點……不穩妥。”

蕭綺放下紙條,搖了搖頭:“盛世治國要溫火慢燉,亂世安邦需雷厲風行。漠北江南戰亂四起,短短半年,打掉了宋暨上位近十年的國庫積蓄,現在都開始燒先帝的家底了;東部四王大肆征兵征糧,農田無人耕種,過了秋季存糧吃完,饑荒便接踵而至;我們拖得起,百姓拖不起,芙寶外公煽風點火,想推著你和宋暨跑,也在情理之中。”

許不令自然知道打仗會很傷國力,他想了想:“宋暨知道他變成‘玥綠帝’,會是個什麼反應。”

蕭綺不明所以,不過從許不令的表情能看出意思,挑了挑眉毛:

“換做是你,你會做什麼?”

“骨灰都給他揚了。”

“那不就得了,不過宋暨肯定不會明麵上把你骨灰揚了,畢竟這事兒見不得光。你先帶兵打襄陽,我這些日子多注意一下,想好對策後,寫信給你。”

許不令點了點頭,時間比較緊,也沒有再久留,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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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城外,三千西涼軍在前,近兩萬府兵在後,浩浩蕩蕩的在平原上行進。

忽然得令出征襄陽,剛剛操練個把月的府兵顯然都在心裡打鼓,雖說經過許不令日複一日的‘打雞血’,不至於畏懼不前,但襄陽的難啃程度,府兵都是知道的;憑借兩萬人跑去打,感覺和去送死沒什麼區彆。

此時府兵的兩位朝廷將領,湊在徐英跟前,問東問西想讓徐英透個底。

徐英肯定不會把自家西涼軍的大殺器告訴府兵的將領,萬一走漏消息可就失去了奇襲的效果,此時擺出了高深莫測的模樣,什麼‘高人助陣,火神降世’雲雲,一頓忽悠。

軍隊的後方,騾馬拉著糧草輜重跟隨。

鐘離玖玖和鐘離楚楚坐在馬車裡,行軍時也沒閒著,依舊配製著各種藥物。

馬車外麵,寧玉合身著輕甲坐在馬上;寧清夜同樣打扮,走在前麵。

自從出了城後,寧清夜便沒有再說過話,隻是愣愣的看著前方的人海,不言不語。

長途行軍除開警戒周邊,也沒有其他事可做。寧玉合跟著走了會兒,漸漸也察覺到了寧清夜情緒不太對。她騎著馬走到了徒弟跟前,柔聲開口:

“清夜,你怎麼不說話?要不要進馬車去休息會兒?”

寧清夜沒有轉頭,望向官道外的曠野,聲音平淡:

“不用,昨晚沒睡好罷了,紮營後再休息一樣的。”

雖然還是和往日一樣的清清冷冷,但清冷和冷淡的感覺顯然不同。

寧玉合感覺到了那一絲絲疏遠,不知緣由,也不太確定,隻道是清夜狀態不好,便也不再打擾,走在了馬車後麵,讓清夜一個人安靜下。

隊伍約莫行進了一個時辰,和蕭綺談完事情的許不令,才從後麵飛馬而來。

踏踏踏——

熟悉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寧清夜身子明顯繃緊了下,隻是鎧甲罩在身上,根本看不出區彆。她輕夾馬腹,沿著隊伍側麵往前走去。

許不令還在想著玥綠帝宋暨的事兒,來到馬車附近,和玖玖楚楚玉合打了個招呼後,見寧清夜沒過來,便駕馬來到了寧清夜跟前。

寧清夜心猛的亂了下,‘你這欺師滅祖的混蛋’呼之欲出,但正在領兵出征,哪怕心裡又千般憤怒和委屈,也隻是壓在心底。她還是強忍了下來,沒有任何表情,把目光投去了另一邊。

往日相處一直都是如此,許不令也覺得有什麼問題,含笑套近乎:

“清夜,怎麼不搭理我?”

寧清夜緊緊攥著韁繩,偏頭看了許不令一眼,聲音平淡:

“來月事了,不想說話。”

許不令一愣,暗暗算了下時間:“還沒到日子啊。要不讓玖玖給你看看?”

寧清夜目光微凝,但很快又被淡漠遮掩,搖了搖頭: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沒事。”

許不令還得前去和領頭的徐英彙合,安慰一句“好,有事隨時和我說即可”,驅馬快步走到了前麵。

寧清夜坐在馬上,看著許不令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師父的側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許不令給師父畫守宮砂時的場景。

這一瞬間,隻覺得兩個最親密的人,好像都有點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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