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師徒四人(1 / 1)

世子很凶 關關公子 1839 字 1個月前

柳州大軍已經開始集結,明天便要啟程與軍隊會合,向邕州城進發。許不令吃完飯後,便開始收拾東西,玖玖則帶著大小寧在苗寨中轉了轉,看了看當地的風土人情,等這些忙活完,天色也黑了下來。

半山坡上的小院不大,顯然是住不下七個人,因為隻是暫住一晚,玖玖在寨子裡尋了棟高腳樓落腳。

翻山越嶺走了一個晚上,寧玉合也確實走累了,來到落腳的睡房後,便放下了隨身佩劍,打來熱水自己洗漱。

寧清夜關上了房門,來到屏風後麵,褪去衣裙也跨入了木桶裡。

瞧見師父認真洗白白的模樣,寧清夜稍微遲疑了下,詢問道:

“師父,你待會要去找許不令吧?”

話語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截。

寧玉合臉色微紅,輕輕撩著水花澆在白團兒之間,瞄了瞄對麵的徒弟:

“你去不去?”

“……”

寧清夜好久沒見許不令了,白天一大堆人在,她也沒機會和許不令獨處,心裡是有點想念。不過跟著師父過去,估計又得趴在旁邊被舔乾淨……

寧清夜臉皮薄,和許不令又沒成婚,雖說並不討厭那種奇怪感覺,還挺喜歡的,但終究是覺得有點古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玉合眉眼含笑,湊到跟前,柔聲道:

“那就一起去唄,反正大晚上沒事,他又不會真把你吃了。”

寧清夜抿了抿嘴:“算了,師父你去吧,我有點累了。”

“走啦走啦,讓令兒給你放鬆一下。”

“……”

不久後,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

身著白色睡裙的寧玉後走出房間,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向了許不令的房間。

寧清夜則收拾了下,穿著乾淨裙子,好似隻是晚上睡不著,隨便出來走走。

許不令住在隔壁的高腳樓內,房間裡還亮著燈火,不過裡麵並沒有聲音。

師徒兩個穿過廊道,來到門前停下。寧玉合耳朵湊在門上聽了聽,裡麵沒動靜,便用手敲了下:

“令兒?”

許不令沒有回答,倒是鐘離玖玖略顯不滿的聲音傳了回來:

“臭道姑,大晚上不睡覺往這裡跑作甚?快回去。”

寧清夜站在後麵,發現鐘離玖玖在,頓時慫了幾分,轉身想離開。

隻是來都來了,寧玉合可不想讓徒弟獨守空閨,拉住清夜的手腕,直接推開了房門:

“死婆娘,我過來怎麼了?讓你吃個半月獨食,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說話間來到裡屋,抬眼瞧去,幔帳放了下來,裡麵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寧清夜難掩頰上紅暈,想走又被師父拉著不放,隻能磨磨蹭蹭地來到跟前。

寧玉合素手輕抬,挑起幔帳瞄了眼,本以為會看到鐘離玖玖不堪入目的羞人場景,不曾想幔帳裡麵,許不令老老實實的躺著,旁邊則是並排湊在一起的玖玖和楚楚。

鐘離玖玖眼神略顯挑釁地望著她,楚楚則是捂著臉,想要藏起來卻無處可藏。

寧玉合一愣,在楚楚麵前她可是賢良淑德的好道長,半夜找男人被發現,臉色當即尷尬了些,疑惑道:

“楚楚,你怎麼在這裡?”

寧清夜本來沒敢看,聽見聲響才回頭瞄了眼,臉色頓時更紅了:

“楚楚?!我……我就過來轉轉,你們忙。”

鐘離楚楚被師父和相公夾在中間,想跑又跑不掉,隻能悶聲道:

“師父把我拉來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許不令躺在枕頭上憋著笑,抬手拍了拍身側:

“都這麼晚了,過來躺下吧,剛好和你們聊點事兒。”

寧玉合本來就是過來辦事兒的,什麼大場麵都見過,這點算什麼,她抿了抿嘴,便乖乖地在床邊坐下了,踢掉了繡鞋。

寧清夜有點慌,她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哪裡能湊這種熱鬨,轉身就想走。

隻可惜已經上了師父的賊船,哪裡跑得掉,剛剛轉身就被一把拉了回去,倒在了被褥上。

“呀——許不令,師父,你們做什麼呀!”

“放心啦,許不令又不會真把你怎麼樣,一起躺著聊聊天而已。”

“聊就聊,你們解裙子作甚?楚楚,你怎麼也沒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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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裡之外,邕州城。

十八寨的萬千柔情與溫馨,顯然和南越的都城沒有半點關係,隨著雁山關口一夜告破,整個邕州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邕州和柳州接壤,正處於柳州的後麵,邊軍不戰自潰,柳州知州更是臨陣倒戈換了陣營,邕州直接失去了最大的壁壘,隻剩下柳州到邕州城幾百裡的緩衝地帶,可以說是已經門戶大開了。

皇城之內,燈火通明,所有臣子都聚集在大殿上,商討著對策。往日還是有威望的二皇子陳炬,此時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一直看著站在前方的外公周勤。

安國公周勤,同樣處於不安的狀態。

周勤雖是江湖出身,但自幼讀書考取功名,和江湖基本上沒什麼糾葛了,哪怕前些日子百蟲穀老巢被焚毀,心中也隻是憤怒,沒有亂了分寸。但雁山關口的一夜告破,則是真正讓在朝堂上耕耘二十載的周勤有些慌了。

以前魏王的兵馬獨鎮南越,周勤不是將門出身,自然按照魏王兵員水平,估算大玥的整體戰力。

原本以周勤的分析,南越擁兵三十餘萬,再加上大力征集壯丁,短時間可以爆出百萬之巨的‘虎狼之師’,即便難以和大玥抗衡,打個有來有回從而四分天下,應該沒問題。

可現實永遠和想象天差地彆。實際上,魏王真正的精兵也就兩萬騎軍和少部分職業軍人,其他大部分都是府兵,和西涼軍、關中軍、遼西軍這些假想敵是北齊的精銳之師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彆。

低估了西涼軍的戰力也罷,也不是不能拿人數和南越的地勢去彌補,但南越最大的問題,是朝堂上心不齊,沒有一個在危難之際挽狂瀾於既倒的人。

周勤在朝堂上耕耘二十載,研究的都是如何排除異己、扶持陳炬上位,說到底都是在以權謀私,根本不可能站在國家的角度為南越考慮,也不知道怎麼應對長驅直入的大玥勁旅。

而其他朝臣,在陳瑾瘋瘋癲癲沒有主心骨的情況下,也不敢隨意發號施令,隻能看向目前代君主攝政的陳炬,希望這個未來的南越君主能做出什麼可用的決策。哪怕是割讓柳州沿線向大玥乞降,或者把安國公周勤交出去拖延時間也行啊。

可二皇子陳炬,顯然不會把外公交出去,因為周勤沒了,他的君主之位必然也坐不穩,當下隻能硬著頭皮,催促各地兵馬死守關口,擋住勢不可擋的西涼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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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黑,山寨裡已經安靜了下來。

半山坡上的小院內,陳思凝獨自靠在枕頭上,輾轉難眠,思索著近期的局勢。

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會跟著敵國的兵馬,踏過自己國家的土地,直至打到從小長大的京城。

這種事兒說起來,怎麼都有點賣國求榮的意味,可陳思凝也沒法左右當前局麵,隻能寄希望於那瓶藥真的能讓父王恢複清醒,然後許不令可以仁慈些,彆拿起屠刀把陳氏殺得乾乾淨淨。

和許不令接觸這麼久,陳思凝看得出許不令不是為了權勢什麼都不管的冷血之人,可即便是給陳氏留了退路,她要麵對的也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兒。

如果藥真都有用,便說明父王瘋瘋癲癲,乃至母後兄長的死,都和二哥陳炬脫不開關係。這種帝王家的惡心事,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不是那麼容易能接受的。

思來想去睡不著,陳思凝想去找許不令再聊聊這事兒。起身穿上裙子,剛把房門打開,便瞧見夜鶯坐在院子裡。

夜鶯手裡拿著一把零食,往空中拋起,逗著兩條嗷嗷待哺的小蛇;小麻雀在站在屋簷上,蔫兒吧唧地望著‘不暖鳥也不暖心’的小夜鶯。

瞧見陳思凝走出來,夜鶯轉過頭,好奇詢問:“陳姑娘,還沒睡呀?”

陳思凝知道夜鶯是許不令的貼身丫環,因為習武的底子不錯,她也挺喜歡夜鶯的,微笑了下:

“睡不著,你家公子去哪兒了?”

夜鶯眨了眨大眼睛,眼神稍顯古怪:

“公子在下麵的寨子裡,嗯……和幾個姐姐商量明天的行程呢。”

陳思凝點了點頭,覺得安排行程,她去參與一下好像也沒問題,便轉身走向了院門。

夜鶯表情一僵,想叫住陳思凝,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隻能望向屋簷上的小麻雀,讓它去報信。

小麻雀微微偏頭,理都懶得理。

於是乎……

陳思凝身輕如燕,片刻間便來到了山坡下的高腳樓上,半步宗師的過人聽力,隱約能聽見鐘離玖玖和寧玉合的小聲交談:

“合合,尾巴帶了沒有?”

“死婆娘,清夜在呢,彆瞎說……”

“我又不是沒見過……”

??

陳思凝落在廊道裡,眼神稍顯莫名,想了想,沒有直接敲門,轉而在窗口從縫隙間,往裡麵看了眼……

並排排的四個……

大白條……

!!

這個許不令,竟然!

天啦!

陳思凝滿眼震驚,繼而臉色漲紅,暗暗呸了一口,轉身就想離開。

不曾想剛轉身,就差點撞進一個人懷裡,把陳思凝嚇得摸向腰後彎刀。抬眼看去,卻見衣冠整潔的許不令,負手站在近前,正疑惑看著她:

“陳姑娘,你做什麼?”

??

你怎麼在外麵?

陳思凝莫名其妙,回頭看了看房間,又看向麵前好似剛過來的許不令,抬手指了指,憋了半天還是沒說出話來。

許不令麵帶親和笑容,抬眼看了看:

“她們四個關係好,晚上睡一塊兒,你睡不著嘛?要不要進去?”

“我……算了……是我誤會了,公子早點休息。”

“誤會什麼?”

“誤會……”

陳思凝表情古怪,瞄了許不令幾眼後,便悶著頭跑向了山坡上,走出幾步,還回頭看了眼。

許不令做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微微擺手送彆,轉身離開了高腳樓,走向隔壁的房舍。

陳思凝暗暗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想法有點邪惡,不該如此揣摩許不令的,回頭看了兩眼後,快步跑回了小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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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七點寫到現在才寫這麼點,還得寫今天晚上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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