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許青現在就是非常後悔。
那個動作說沒也沒什麼,但對於薑禾來說,就很突然了。
怎麼就管不住這爪子呢?!
“你不用緊張,我……”
他琢磨片刻,撓撓頭,乾脆道:“算了,我坦白吧。”
“坦白什麼?”薑禾盯著他,莫名有點不好的預感。
“我……”
許青卡殼,忽然意識到,坦白不就是表白?
這不對啊……
迎著薑禾的目光,他把心一橫,“我有預謀。”
“啊?”
“你看啊,我們兩個認識這麼久,同在一個屋簷下好幾個月,平時說話聊天什麼的……”許青拿手比劃一下,沉吟片刻,用她能理解的話解釋道:“不是有個詞叫日久生情嗎?就是好感,這幾個月朝夕相處,我很自然的會對你產生好感……你知道好感是什麼嗎?”
“就是比較好的感覺?”薑禾心裡不祥的預感愈甚。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不討厭,然後就變成一點點喜歡——喜歡一個人很正常,對吧?”
“……對吧?”薑禾有點愣神,喜歡一個人能說不正常嗎?
那不能。
“所以,就,就那樣了,完全是下意識的,沒有任何想法。”許青用手比劃一下頭發示意道。
“……”
“……”
薑禾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許青納悶,這是什麼反應?
臉紅一下也好啊。
或者再捏一下拳頭大聲說:不可以!你是恩人,我們不可以!——也總比現在這不出聲的樣子要好。
“……”薑禾認真想了想,“你是說,你對我產生了好感。”
“對啊,我現在喜歡你。”許青乾脆利落的承認。
薑禾憋了一會兒,猶豫道:“那……那你可以不喜歡嗎?”
??
許青愣了愣,“為什麼要不喜歡?”
“我們清清白白,問心無愧,你這樣,這樣……這樣就不對了!”
“不啊,我喜歡你也是清清白白,我還不能喜歡個人了?你難道在你那裡已經婚嫁了?”
“沒有!”薑禾下意識搖頭。
“我也沒有,男未婚女未嫁,這又不是偷偷摸摸的,我光明正大喜歡一個人,哪兒不對了?”
“……”
“你可以拒絕我,然後我還會幫你,這就叫舔狗。”許青很嚴肅地道:“薑禾,我要舔你。”
薑禾懵逼,下意識往後撤一下身子,警惕地看著他,“不許舔……你敢碰我我就打你!”
頓了頓,她忽的站起來,“不行,我要離開。”
“我們之間的恩情兩清了。”
許青坐著沒動,朝她的背影道,“這半年我教你熟悉這裡,你也教了我功夫……還有其他的做飯啊什麼的,七七八八,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薑禾頓住腳步,搖頭道:“站樁的事……不值一提。”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功夫在這裡有多珍貴是你想象不到的,你想走也可以——這樣吧,你再教我一套拳,我幫你租個其他住處,這叫等價交換,各取所需,大可不必惦念著什麼恩情。”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
“如果你不說剛剛那些話,是可以騙我做你女朋友的。”薑禾回頭看他。
“喜歡這事能騙嗎?”
許青搖頭笑,“我不說你遲早也能感覺出來……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念著恩情以身相許?還是偷偷溜走?”
“……”
“我們之間一直是不平等的,你對我有感激之情,這本來沒什麼,報答就好了,但從我喜歡你開始,後麵的事對於你來說就不公平了,對於我來說也不公平。
感情這東西是不受人控製的,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和亂七八糟的恩情無關,你好看,你可愛,你憨憨的,我喜歡的是這些,喜歡就要想辦法追……追的意思是表達愛慕之情。
——但你說我於你有恩,所以就不能喜歡,這合理嗎?”
薑禾怔怔的,她還沒理清這其中的邏輯。
“這不合理。”許青自問自答,“憑什麼我幫你了,反而還不能喜歡你了?這一點都不合理,所以你想走我不攔著,我們之間恩情兩清了,你再教我一套拳,我再幫你重新找個住的地方,依然是兩清的,然後我們再談喜不喜歡的事。”
“當然,你可以不喜歡我,但這個不喜歡應該是不喜歡我長得帥,不喜歡我天天窩在家裡,或者乾脆就是不來電,這都行,唯獨不能因為我幫過你,所以就不能喜歡,這不公平,對你對我都是。”
他攤攤手,“我們兩個清清白白,問心無愧……就算喜歡了也問心無愧,我喜歡你犯法嗎?不犯。”
“我沒想過這些。”薑禾站在客廳不知所措。
“等你想的時候就晚了。”許青道,“現在你都一直在抵觸……察覺到苗頭就想走,這不應該,喜歡就是喜歡,不管日久生情也好,還是一見鐘情也罷,喜歡就是喜歡了,這個東西沒道理可講,人活著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你喜歡我會開心,那就大大方方的喜歡,不喜歡會開心,那就大大方方的離開,和恩情有什麼關係?”
“可是……可是……”
“彆可是了,二娘說不能以身相許,那是建立在沒有感情的前提下,換句話說,你在這裡隻要不是孤獨終老,總要找個人搭夥過日子,憑什麼我幫過你就被排除在外?”
“我沒有把你排除在外!”薑禾臉漲得通紅。
“那你走什麼?”
“……”
薑禾懵了,對啊,走什麼?
“你要舔我!”
“我……”許青張了張嘴,“我隻是說我要對你好,不是真的要舔你。”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你會打我。”
“因為很惡心。”
“我怕被你打,所以不會舔,自然不會惡心。”
“……”
薑禾沒話兒了。
“坐過來,我再和你說道說道。”許青拍拍沙發,“關於我喜歡你這回事。”
“不!”
回過神的薑禾反應過來,雖然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但事情不該是這樣。
她剛剛還想走來著,這家夥想騙……不對,沒有騙。
肯定有哪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