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除夕(1 / 1)

月窮歲儘,除舊迎新,謂之除夕。

歇了沒一會兒,周素芝便開始準備年夜飯,薑禾倒是動作快,跟著她一起進廚房,打算再偷學兩手廚藝。

這比偷學武藝高級多了,習武是為了吃飽肚子,學廚藝是吃飽之後還能吃得開心。

“真好啊。”

許青感歎。

百香果被他切了幾個以後沒再動,留著給許文斌老兩口泡水或者打汁喝。

實在太酸,沒法直接吃。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幫幫手!”

許文斌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對同樣行為的許青斥責道。

“這不是還沒去嘛。”

許青順勢起身往廚房去,剛他進門的時候見廚房地上一個豬頭,這東西一看就是許文斌騎著小電驢帶回來的,周素芝處理不了,也就他們爺兒倆會弄。

“媽給我留點能涮鍋的小菜,一會兒晚上我拎秦叔家去。”

“等下你帶塊豬頭,再弄點……我看看弄點什麼。”

周素芝在廚房裡整理一堆菜,今年過年添了個人兒,菜比往常多了很多,以表示他們兩口子的重視和歡迎。

不歡迎也沒法兒,都天天一塊兒起床了……

周素芝甚至覺得覺得要是哪天許青忽然跑過來說她要當奶奶,估計都不會太驚訝。

許青拎著煤氣罐準備去陽台把豬頭燒一下,見周素芝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異樣,不由奇怪:“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趕緊忙你的去。”

三個人拾掇一番,在外麵鞭炮聲響起的時候,一桌子菜齊了大半,一大盆土豆燉牛肉,幾盤子小炒,外加涼拌和熏肉,雞鴨拚盤自是不必多說,該有的都有。

乾活時沒怎麼參與的許文斌提出來兩瓶酒,一瓶紅的一瓶白的,打開後放桌上,給年夜飯添了點儀式感。

“一年又過去了。”

等一切就緒,四個人落座,許文斌這個一家之主率先說話,瞧瞧另外三個人。

“今年有點不太一樣,許青你也是個大人了……”

許文斌頓了頓,想好的詞給忘了,乾脆擺手,“一年更比一年好,明年加油。”

“加油。”

許青應和一聲,薑禾端坐在椅子上,全程都有參與的她沒第一次來時那種遊離感,抿嘴看著眼前一幕。

屋裡暖哄哄的,電視放著節目,桌上是忙了半下午的豐盛菜肴,外麵不時響起鞭炮聲,一家三口加上她,四個人一起迎接新年。

“她不太會喝酒,一點點就好。”

見周素芝倒酒,許青忙接過來給爺兒倆倒上,那邊周素芝又拿起紅酒,聽許青的沒倒太多,隻半杯就停手。

倆人白的,周素芝和薑禾都是紅的。

感覺到許青在桌子底下碰自己小手,薑禾才回過神,鬼使神差地反手握住他,接著一抬眼,瞧見許青舉杯僵住的動作。

她怔了一瞬反應過來,鬆開許青的手拿起自己麵前的紅酒,和他們一起舉杯。

“吃菜吃菜,這忙了一個下午,就等著現在呢……”

映著外麵鞭炮聲,薑禾假裝看不見許青瞄過來的眼神,試著努力回應周素芝在一旁的搭話。

爺兒倆拿著白酒小口抿著,四個人痛痛快快吃了一頓。

許青前麵和許文斌說的比較內向之類的話發揮作用,兩口子特意照顧著薑禾,儘挑些許青小時候的糗事來說。

比如小時候皮的和猴子似的,有次煮了肉片他還捏著一塊兒跑去給秦浩炫耀,結果手一抖掉下來被狗叼了。

他們倆硬是從狗嘴裡給搶回來……

薑禾聽得認真,不懂的地方也感覺驚奇,旁邊許青倆人吐槽春晚的節目,一頓飯其樂融融,末了許青再幫著兩個女人收拾殘局,把該放的放冰箱,不用保鮮的拿保鮮膜覆上,到接近九點,倆人才拎著一些菜準備出門。

“你等等,先過來一下。”

許文斌喝了點酒,臉上泛著紅光,眼神卻神采奕奕,對許青招招手,轉身去書房。

許青瞧瞧周素芝,周素芝專注地看著電視,不理他。

把手上東西交給薑禾,他跟著過去書房,一進門還沒乾什麼,就見許文斌塞給自己一個小盒子,接著把他推出去:“裝好,去吧,回家再打開。”

“壓歲錢?”

“回去再看。”

許青有些莫名其妙地出門,拿著盒子瞅瞅,想了想沒在這兒打開,揣兜裡拉著薑禾出門。

周素芝看著他們離開,才從沙發上起來,騰騰跑去書房。

“給他了?”

“嗯。”

“怎麼這麼快?你沒和他說什麼?”周素芝覺得不太靠譜。

“說個屁,那小子懂的比我還多,你瞎操心什麼。”

許文斌氣兒不打一處來,那小子特麼就不是一個正經人。

有時候真懷疑抱錯了。

……

外麵空氣有些冷,不過這抵不了許青心裡的熱乎,從吃飯時就一直樂嗬嗬的,出了門還在笑。

“等下去秦叔那兒,你可以隨意一點,試著把自己當成現代人多說說話,說禿嚕嘴也沒關係,他喝點酒睡一覺轉頭就忘。

剛剛的紅酒好喝嗎?”

許青注意到薑禾眼神好像有點不對。

“不太好喝。”

薑禾臉蛋紅紅的,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不會喝多了吧?”

“沒有。”

“那就好,喝半杯應該也不至於醉……看看我爸給了我什麼寶貝。”

許青從兜裡掏出小盒子,映著路燈打開,果不其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這老兩口……

他有些無力吐槽。

“這是什麼?”薑禾看著裡麵的小方袋兒問。

“氣球,就是可以吹很大的,現在用不著。”許青扣上盒子,把它揣進兜兒裡,回頭看看樓上家裡的燈。

真是想太多了。

“氣球為什麼要吹起來?”

“因為它就是用來吹的,吹得很大了以後捏一下,砰!”

“以後用得著嗎?”

“可能吧……”

兩個人慢悠悠朝另一邊樓走去,薑禾悶著腦袋沉默半天,到樓道口時忽然問道:“我們……現在還算是清清白白嗎?”

“清清白白……嗎?”

許青瞧著她的樣子猶豫了。

該不該清白?

好像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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