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無言以對。
如果是個手拿繡花針的大家閨秀,或者什麼丫鬟,可能會哭哭唧唧,或者支持他搞個三妻四妾。
但這是個女土匪……哦,女俠好聽點。
跑江湖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在摸腿之前,應該還來得及後悔,那時她還念著恩情,對感情也懵懂,親他之前還得先灌點酒。
後來把事情說清了,舌頭也吃了,腿也玩了,腳也摸了,這就沒得後悔了。
在薑禾心裡,這大概相當於訂下婚約了。
“現在說太多還太早,人的想法是一直會變的,尤其是你,一天變一個樣。”
兩人說著話又到了江邊,在岸邊吹著風看向對麵的燈火通明的高樓,許青伸手攬住薑禾的腰,薑禾身子僵了一下,默不作聲地往他那邊靠靠。
“在這點上,我挺不希望你變成現代人的,但你終究會變,到那時會怎樣,誰也說不清,就像我和前女友,也說過不會分手的話,雖然沒有說打死或者什麼的——彆瞪我,總之看緣分吧,你是不一樣的,最終會變成什麼樣……”
許青在黑夜中側頭,映著微光看向薑禾,“未來的魅力所在,就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推演不出薑禾的未來,一開始還以為能教她,但薑禾無論是接受速度還是學習速度,都出乎他的意料,儘管有時候看起來憨憨的,那隻是兩個時代的觀念碰撞讓她更加迷糊而已。
“未來……這樣就很好。”薑禾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麵,確定道:“有些東西不會變的。”
“那可說不定,我也一直在變,在你來之前,我從沒在早上九點之前起過床。”
“我隻是在學習。”薑禾覺得不對,“養成好習慣,學習新東西,其他的怎麼會變?”
“不會嗎?”
“會嗎?”
“你在馬路邊親我了。”許青說。
“……”
薑禾怔住,久久無言。
“真正算起來,你在那個時代活了十幾年,接受的信息可能比不上在這裡待兩年看到的多,環境是最能影響人的。”
“變得讓你更喜歡了,不是嗎?”薑禾看著彆處道。
這都是他教的,不管親親還是什麼,那些好色的東西,和她薑禾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啊,所以我們不會分手,你不用擔心哪天要打死我。”許青忍不住笑起來。
雖然這裡看不清薑禾臉色,但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臉紅了。
現在他覺得薑禾問前女友可能不是因為吃醋,而是想要規避一下關於分手和合適的問題。
攬著薑禾的腰抱住她,許青感受著她耳側頭發被風吹起來,拂到他臉上癢癢的,忍不住把頭低下去在薑禾的臉上蹭蹭,“不管以後怎麼樣,珍惜當下就好。
要親我一下嗎?”
“在這裡嗎?”
“又沒有人,黑乎乎的有人也看不見。”
薑禾看看四周,再看看許青,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
江邊夜色很深,兩道人影擁在一起,在夜風中輕輕試探著,不按住胳膊是什麼樣子。
不是為了穩定的生活,而是為了喜歡才喜歡。
許青不是聖人,也不是色氣上腦的登徒子,隻是一個平凡人,摟著自己女朋友,手沒有太過分地亂動,在薑禾後腰上慢慢輕撫著,小外套很短,裡麵是她的襯衫。
未來如何,想太多真的沒用,有些東西需要規劃,如她的身份問題,有些東西則不需要。
時光長河送來的禮物,不管如何,總不會太壞的,他怕薑禾慢慢漸行漸遠,可是怕就能不改變了嗎?不能。
隻能儘力而為。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薑禾背著自己的包包沒舍得放下,回到臥室拿出來那次吃烤肉送的小熊,被她打了好多次都沒壞,現在已經不打了,兩隻熊放在一起,越看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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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洗澡嗎?”許青上個衛生間出來,看到她正拿著兩隻熊擺弄,不由催促。
打開電腦看看小破站,發現許文斌又頂著早已暴露的小號去評論裡給他整活,說再發辣眼睛的就取關了。
老頭兒有進步,還知道怎樣威脅人了。
評論的這一期視頻是他上次做的,張無忌幫人傳功療傷集錦,女的都要脫光光才能傳,男的就隨隨便便搭個手治好,堪稱絕活,比許青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還彆說,以前的那些演員各有千秋,連露個肩膀都能讓人想入非非,和現在清一色的臉型沒法比。
「你取關就取關,還特意說一下,要不開個新聞發布會?」
許文斌裝路人,許青也配合他,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回他一句,接著再開始刷上次看了一半的電視劇,新倚天。
這一部沒那麼多花活,連玩趙敏腳那段兒都沒什麼意思,幾集下去還在臉盲,不穿衣服的話都分不出來誰是誰——當然都是穿著衣服的,這才讓許青在眾多尖下巴裡認出來哪個是主角。
隻有周海媚,從老版周芷若演到新版滅絕師太,還是那麼美麗大方。
“你會傳內功嗎?”
等到薑禾擦著頭發出來時,許青暫停畫麵,轉給薑禾看上麵傳功的畫麵問她。
“不會。”
“人家都能,你為什麼不能?”
“電視上都是假的。”薑禾解釋。
“你的功夫是真的。”
“……不能就是不能。”
薑禾懶得再解釋,內功什麼的都是養氣法,哪有揮一揮掌就把湖麵炸開的。
那成炸彈了。
“你發功會在頭頂突突突冒熱氣嗎?好像不用吹頭發你自己也能蒸乾。”
“我隻會打架,不會冒熱氣。”
“哦,你改天可以研究一下,那個道德經裡有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這也是九陰真經的內容,如果你可以把它補全的話,不用化妝就能變成煙熏妝,還能有長長的指甲,指甲是藥材來著,可能賣得出價格。”
許青一邊找出吹風筒幫薑禾吹頭發,一邊嘚吧嘚,記得以前上小學的時候學校經常讓他們收集指甲交上去,好像就是用來賣錢。
他家三口人,勉強能湊得齊量,秦浩那邊每次都沒多少,倆人勻一勻的結果就是都被點名一下,後來許青撿了個塑料瓶子,和秦浩一起用剪刀剪成指甲的形狀,拿了兩次第一被表揚,後來就沒再收過。
想著那時候的事,許青還有些感慨,“當初我就很羨慕梅超風的指甲,那麼長一根,得把我們老師嚇死……”
“你為什麼要嚇老師?”薑禾用一根手指頂著自己睡衣領口,防著背後那個人。
“你不該問一下梅超風是誰嗎?”許青問。
“好吧,梅超風是誰?”
“就是電視裡一個學了九陰真經的人,發功的時候指甲會變得很長,有那麼……你把手拿過來,我給你比劃一下就知道多長了。”
“不用。”
薑禾頂著領口沒動,小腿搭在椅子上晃兩下,想盤腿坐著又生生止住動作,穿睡衣的時候不能盤。
以後得在睡衣裡穿條褲子才行,不然這家夥想抱她腿的話,隻要往上一掀就完蛋了,穿條褲子……
好像睡衣就沒必要了?
薑禾陷入糾結,又擺兩下小腿,拖鞋搭在腳尖上一晃一晃的,然後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要是你是個瞎子就好了。”
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