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怎麼省下來的?
這個問題和錢是怎麼花出去的一樣詭異。
不知不覺就沒了,不知不覺就多了,神奇的很。
正常支出:
衣服換季的時候買兩套頂天一千多塊,冬天的貴一些,夏天的便宜。
護手霜洗麵奶,大概三個多月買一次,一年花差不多一千,還很勉強。
話費,一個月倆人加起來才五十多塊,在家都用wifi,背著包包出去旅行才用一點流量,日租卡很便宜。
包包……至今隻有一個小熊包包,當寶貝一樣天天背著。
遊玩,都是在江城逛逛,看個新電影或者喝喝奶茶,或者去江邊釣魚,去遊樂園那次都算是大支出。
吃飯,正常是一周到半個月出去搓一頓,但薑禾的手藝越來越好,會的菜越來越多之後,就沒什麼興趣出去了……
禮物,很少,不化妝不乾嘛,口紅沒買過,神仙水和麵膜也用不到,天天就喜歡打遊戲,早睡早起皮膚嫩的和什麼一樣。
書本,算是和衣服同一檔次的支出,在書架充盈了以後就沒怎麼買過。
然後……
再就是平常,換個大枕頭,或者買個新魚竿這種零碎。
許青算了一筆賬,發現自從薑禾來了之後,也就剛到的那幾個月帶她體驗現代沒見過的東西,花銷比較大。
今年開春以來,支出急劇縮減,吃穿住行幾乎都不用怎麼花錢——買衣服算支出,但平均到一年十二個月,也就那麼點,還不如他在股市哆嗦一下虧的或者賺的多。
翻一下前幾個月買的股票,震蕩小半年之後現在正在拉升中,已經拉起來八個點,還遠遠沒到預期,不過已經能填補支出的。
這樣一算,好家夥,一年純盈利了。
許青撓頭,薑禾沒來之前,錢是不知不覺花出去的,和王子俊他們k歌吃飯輪流請幾次,沒事喝個酒擼個串,要麼點外賣改善一下夥食,還有閒的沒事買彩票……
他需要花錢的那些現在都讓薑禾給搞定了,薑禾本身花錢很少,兩個人的錢包就成了蓄水池?
“你在算什麼?”薑禾花了很久才想明白自己剛剛心裡的震蕩是從哪來的。
買房子就代表,她要有家了。
真好啊……
“算我們為啥這麼能省錢。”許青抬頭道,“你天天窩在家裡打遊戲,我天天刷劇……偶爾出門你不僅不花錢,還能提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說到一半,他忽然愣住,特麼……根本原因在這兒呢。
以前每次出門都要花點錢,現在薑禾出門都是往家裡拎雞蛋拎洗衣粉拎雨傘拎魚……
“我天天待在家裡學習,哪有打遊戲。”
薑禾對他的偏見很不滿,“而且哪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看這個水杯,我釣魚帶著它,都不用半路買那個破機器的飲料。”
她說著又往水杯裡灌了一大杯白開水,裝進包包裡背起來,“走吧,我們去北城區逛逛。”
“等等,先過來抱抱。”
許青坐在沙發上招招手,薑禾靠近過去,被用力擁在懷裡。
她想了想,順勢一歪就倒在沙發上了。
“之前隻覺得好玩,現在才發現你是個寶藏。”許青把頭埋在她脖頸裡吸氣,弄得薑禾癢癢的,忍不住縮脖子。
“你是小狗嗎?”
“彆動,讓我好好抱抱。”
許青閉上眼睛,感受著薑禾身上的溫熱,內心空前寧靜。
拋去一切,什麼也不用想,生活就會朝該有的模樣發展,順其自然地一天天變好。
這就叫旺夫嗎?
愛了愛了。
薑禾靠在他懷裡,眼睛咕嚕咕嚕轉幾下,“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啊……”
許青慢悠悠的道:“突然感覺生活就像玩股票,天天盯著這個盯著那個,想要更多,就很難如期望發展,容易被焦慮帶來失誤,反而放平心態,守好現在有的,日子久了更容易發現驚喜。”
“不懂。”
“我看過一本書,裡麵有個叫孫文的,就是被極端的焦慮毀了。”
“你焦慮嗎?”
“以前焦慮過,總是拿不準該不該聽我爸的……唉。”
薑禾壓低了腦袋,貼著他的襯衫屏息。
砰砰,砰砰,緩慢而有力的心跳傳入耳中。
忽然有些熱。
“咱們連車都沒有,那就走路唄,又不是不能活,是吧?要是你老和我念叨夏天出門熱冬天出門冷,我可能就要焦慮了。”
“咱們該去北城區了。”薑禾不安地扭動一下。
“其實在家吹空調吃冰棒不舒服嗎?”
許青睜開眼睛看看窗外,鬆手放開她,從冰箱裡拿出來兩根雪糕分給薑禾一根,裝上手機錢包隨她一起出門。
嘴上說是說,該陪還得陪。
流火七月,考慮到要去城外,他順手把掛在門後的傘提到手上,出了小區在公交站旁等車。
“要不要嘗嘗我吃的這個味道?”薑禾拿著藍莓味雪糕舉起來問。
“你都舔過了。”許青覺得薑禾是想嘗他這一根。
“……哼。”
薑禾生氣了,在家又不是沒吃過,親親的時候還吃她舌頭。
“你要嘗我這個嗎?”許青問。
“不要。”
“我們兩個換一下。”
“真惡心。”
“對嘛,你現在這樣很像一個現代土著,放大半年前應該是……”
應該是什麼反應?
根本不會主動問,他問的話應該會麵無表情地幽幽看他一眼。
許青正想著放去年薑禾會是什麼反應,薑禾已經忍不住,探頭過來把他的雪糕咬下來一塊。
本來就是想嘗嘗他的,才主動大方地問他要不要嘗嘗自己這個。
“變化好大。”許青想了一番之前的模樣,再看看現在的薑禾,白色帶小花的短袖,藍色闊腿褲,頭發被發繩束在腦後,乾淨清爽的麵容,眼神裡帶著靈動。
環境改變人,再也回不到初來的時候了,挺好。
見到許青眼神,薑禾把嘴裡的雪糕咽下去,道:“有多大?”
“大到……之前的謹慎不是沒理由的,以前你像個自閉兒童,早知道晚半年把你帶回家,就更完美了。”
“我不覺得,不還是這樣嗎?”
薑禾轉了一個圈,低頭看自己。
好像……有點胖了?
“你胖了發現沒?”許青討厭的聲音響起來,“輕功還好使嗎?”
“我怎麼知道?!你又不讓我跑太快!”
“做個凡人很好。”
許青聳肩,看著公交車從遠處過來,打開手機準備掃乘車碼。
其實不是很胖,也就正常水準,抱起來暖暖軟軟的,比去年春節的時候抱著舒服多了。
“你們好像不喜歡胖子?”薑禾對著雪糕看一眼,又咬下去一大口。
“為什麼這麼說?”許青不理解她說的‘們’是指誰,宮萍?還是泛指現代人?
“我看彆人說瘦子都是叫瘦子,說胖子的時候都說死胖子。”
“彆理那些人就行了。”
兩個人一個掃碼一個刷公交卡,嘀嘀兩聲,兩個人坐上車到北城。
到了北城還要走大概一小時路才能到上次薑禾去的田野那裡。
她很執拗,許青也沒辦法,好在兩個人腿腳靈便,許青有練樁的底子,撐著傘遮在薑禾頭上,陪她到外麵看田野。
待在城市久了,整日麵對高樓大廈和汽車鳴笛的噪音汙染,到城外散散心很有必要——許青覺得可能這也是薑禾喜歡到江邊釣魚的原因。
“哇,這是玉米?”整日在網上搜奇怪東西的薑禾不用許青科普,就認出眼前大片的綠色。
“對。”
叮!
帶女俠到玉米地簽到,獎勵女俠高興的心情+1。
許青自己在心裡自娛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