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為生活耗儘了力氣(1 / 1)

柯南一時沒法反駁。

對方手上有槍,也有對池非遲開槍的意圖,池非遲以最快速度讓對方喪失攻擊能力,下手重了點,有問題嗎?

沒問題!

而且仔細回想,對方當時的槍口可是轉向池非遲了,要是慢一點,說不定池非遲身上就會多一個窟窿,比起同情犯人,他應該先關心池非遲才對……

“那個……我不是說……就是……”

名偵探一臉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說。

“什麼?”池非遲看著柯南這模樣,完全不知道柯南想到哪裡去了。

“呃,沒什麼。”柯南豆豆眼,好吧,看來池非遲壓根沒放在心上。

“嗯。”

池非遲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就算這個男人腦震蕩了、傻了,一個足夠優秀的律師也能解決。

這個世界、這個地方,還有一些隱藏在暗處的東西。

比如繼承,像諾亞方舟說的,政治家的兒子是政治家,銀行家的兒子是銀行家,甚至於父親是某方麵的宗師、大師,兒子繼承的並不全是家產,也很可能直接就成了宗師、大師。

比如職場,大多企業雇傭是終身製,再加上一些上下階級的觀念影響,大山彌也好,公司其他老員工也罷,對他的關注不下於中華古時候對太子的關注,所以,職場上新人沒什麼地位。

不說其他公司、企業,看看警視廳的高木涉,因為佐藤美和子的事,被那些警察審了多少次?白鳥任三郎不被針對,無非是因為家世、資曆等方麵的原因,而高木涉,說到底是個新人,警銜也不高,憑什麼搶走佐藤美和子?

就連是毛利小五郎,也在拿高木涉做了解案子的突破口。

這還算不錯了,至少大家都帶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並沒有做什麼很過份的事,但在其他地方呢?

職場霸淩可不少。

再比如,所謂的地位和人脈,《零的執行人》其實是最耐人尋味的劇場版,公安警察、刑事警察、其他司法機構人員演了一場什麼戲就不說了,單說毛利小五郎作為國際議會廳爆炸案的嫌犯,在還沒有送檢、案件仍在調查期間時,其家屬仍然可以從警方那裡了解到爆炸的具體調查情況,僅僅是因為警視廳的警察們覺得毛利小五郎不會是凶手。

換個普通人試試?

有些事一旦浮出水麵,所謂公平就是個笑話。

再說主角團這一群一天天到處玩的小屁孩,沒一個簡單的。

步美家裡在鬨市區有著高檔公寓,那種地方的高檔公寓價格比一些彆墅都貴。

光彥家裡十分注重禮節和傳統文化,背景不差。

就算是元太家,條件也算是小富級彆,足夠供他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

而從學校來看,日本學校有國立、公立、私立三種劃分。

帝丹、杯戶兩個學校體係,其本身包含了大學、高中、國中、小學,帝丹小學也就是帝丹大學附屬小學,屬於國立小學。

公立學校占80%,按片區招收學生,入學簡單,不需要考試,學費也不貴。

私立學校教學質量算是有保證,還有一些比如針對醫學方麵培養的學校,就是學費高。

國立小學教學質量高,因為有國家撥款,學費也不高,不過入學很難。

首先是考試,考日語、算數、邏輯能力、手工能力、團隊能力……總之,範圍很廣,不止是做卷子答題。

因為報名的人太多,有的學校還需要進行一輪抽簽,選取其中一部分,淘汰一部分,當然,像阿笠博士這樣可以安排某個孩子轉學過去的人另說。

之後就是麵試,看孩子的坐姿、教養,問一些問題看孩子的表述能力,期間父母也要陪同麵試,看父母的修養怎麼樣,甚至於還會問到孩子一個問題:你的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理由是——我們學校學生的家長都有一個體麵的工作,如果您沒有體麵的工作,您的孩子在我們學校恐怕會跟同學缺少共同語言,對他的成長不利。

麵試之後,如果沒有再一輪的抽簽,才算是錄取。

就算是鈴木園子這類大小姐,家裡最佳的選擇也是國立小學而不是私立小學,不僅是因為教育方麵的優勢,還有環境這個重要因素。

所以說,工藤新一也好,這群孩子也好,有的事是接觸不到也想不到的。

工藤新一可以說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凶手殺人的理由,因為他從未失去依靠、在泥潭中掙紮過,他有機會去學很多同齡人學不到的東西,自然不懂一些犯人為什麼會有強烈到不顧人命的恨意,為什麼會有人因為一點成果被奪走而殺人。

他會同情、會感慨,但永遠無法感同身受,無法感同身受,就永遠也沒法理解。

這群孩子可以積極向上,四處玩聲張正義的遊戲,因為他們家裡的條件足夠支撐他們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他們麵對什麼人也可以自信滿滿。

很悲哀,但事實卻是他們的快樂也好,正義也好,都是有資本支撐的。

畢竟,有的人為了生存已經耗儘了所有的力氣,哪有心情和時間去想彆的……

而北海道的劄幌站台附近,兩個為了生存差點耗儘了所有力氣的人,正在心裡痛罵著池非遲。

綠川庫拉拉掛斷電話,看向一旁期待的絹川和輝,“社長說了,不能讓彆人幫我們重新買票。”

小正太的臉立刻垮了下去。

前幾天,他們到處遊玩,吃喝玩樂住都有人訂好,拿著一大疊門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日子簡直不要太瀟灑。

可就在今天早上,訂好的酒店時間到了,綠川庫拉拉帶他去吃了早餐、退了房間,來到車站,才發現列車票是明天下午的。

綠川庫拉拉隻帶了一點零錢,但隻剩兩百多日元,彆說買回去的票,連吃飯都困難,肯定要打電話跟小田切敏也說這件事。

小田切敏也的回複是:你們吃什麼?自己想辦法!住哪裡?自己想辦法!怎麼回來?自己想辦法!彆問,問了我也不知道,咱們池哥說的,想拍新電影,就自己想辦法活著回來,不然換人!

期間,他也不是沒想過辦法。

想過打電話給小田切敏郎撒嬌賣萌,結果小田切敏郎說——‘我覺得池先生這麼做也沒錯,讓你接受一點磨礪’。

想過向路人撒嬌賣可憐,看有沒有人幫忙買張回去的票,結果綠川庫拉拉打電話一問……不行,必須自己想辦法回來。

他們兩個就這麼被拋棄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沒錢、沒地方住、沒人管。

綠川庫拉拉收起手機,拿出兩枚百元硬幣,拉起絹川和輝,“走吧,和輝,先帶去你吃飯。”

“可是……”絹川和輝看著那200元硬幣,心裡酸澀。

200元夠吃什麼啊?

“沒關係,可以買點麵包,再買瓶水,”綠川庫拉拉寬慰道,“我去找家店打零工,晚上應該可以有點吃的。”

“嗯……”

絹川和輝悶悶應了一聲。

綠川庫拉拉找了一家便利店,買最便宜的麵包和水,帶絹川和輝坐在便利店外,跟絹川和輝分麵包,“這是你的,這是我的。”

絹川和輝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不過看著自己這一大半,又看著綠川庫拉拉手裡的一小塊,有些下不了口。

綠川庫拉拉將不到半個巴掌大的麵包分兩口吃完,第一次感覺吃東西隻是心裡安慰,拍了拍手,站起身。

絹川和輝遲疑了一下,還是忍受不了餓得胃裡空蕩蕩、泛酸水的感覺,低頭把麵包吃完。

兩人又一人喝了半瓶水,感覺胃裡舒服了些,算是個安慰。

綠川庫拉拉又沿街進店,一家家問需不需要打零工的人。

傍晚天氣有些悶熱,絹川和輝站在店外,看著綠川庫拉拉跟一個男人說話、鞠躬,心也像這天氣一樣,悶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綠川庫拉拉出門,對絹川和輝道,“這家店不需要打零工的,走吧,下一家,看來我們可以去大一點的店問問……”

“咕嚕嚕……”

一陣肚子叫聲,讓兩人愣了愣。

綠川庫拉拉紅了臉,覺得有點尷尬。

“對不起。”絹川和輝聲音放得很低。

他第一次對自己吃了大半個麵包而感到後悔,後悔得揪心……

前兩天,他跟綠川庫拉拉怎麼也親近不起來,這個女人一臉冷淡,不喜歡笑,偶爾笑起來也很含蓄,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一見到他就眼睛發亮、大聲叫著‘卡哇伊’來抱他。

可是他突然發現,那些說他可愛的女人,未必像眼前這個人一樣,能把將近十分之九的麵包分給他。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綠川庫拉拉帶著絹川和輝往前走,“是我當明星久了,忘了前幾年打工的訣竅,我上高中的時候,還去甜品店打過零工呢……”

“想象不出來……”絹川和輝仰頭看著綠川庫拉拉有些冷淡的神情,“有被指責態度不好嗎?”

綠川庫拉拉更窘迫了,一臉嚴肅地喝止,“和輝,不許這麼說!”

絹川和輝失笑,又很快被沉重的心情壓下嘴角的笑意,“庫拉拉姐姐,如果找不到打零工的店,我們晚上去街頭唱歌表演吧,隻要你不嫌丟臉的話。”

“好啊,我唱歌還不錯。”綠川庫拉拉笑了笑,心裡歎了口氣。

她原本以為絹川和輝會哭鬨,沒想到會這麼懂事、堅毅。

那個無良老板怎麼舍得折騰這麼可愛又懂事的孩子……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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