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團結一致(1 / 1)

聽到集體赦免失敗,所有人都愣了。

隨即在想,果然盧瑟還是不甘心自己犧牲,投了平反票啊。

他們再齊聚在藍色監獄樓下,阿蘭笑道:“你要殺就殺,我把那魔術師給你拖過來!”

盧瑟在樓上反複確認自己的票,沒錯啊,他投的就是赦免票。

“我……我沒有投平反票……這誰投的?”盧瑟懵了。

黃極走過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發,衝著樓下喊道:“我投的平反票。”

金發病容女咆哮道:“你瘋了!就差一票啊!一票!再投一遍,全投赦免票我們就走了啊。”

黃極伸了個懶腰,說道:“我仔細想了一下,不對勁。什麼履行罪行變成犯罪者這種事,我純粹猜的!”

“有沒有這種規則,純粹是主辦方說了算。”

魔術師吼道:“按照幕後富豪們的尿性,就算沒有這樣的規則,也可能為了樂趣而加上啊。”

黃極搖頭道:“但也有可能,在看完我們相互刑訊逼供、打人致殘、強殲綁架之後……依舊變態地把我們之中的冤獄者處決。這同樣也是一種樂趣。”

“他們說不定想看看,我們一波操作之後,大部分人還是被無情處決掉的絕望。”

魔術師氣得說不出話來,黃極把他打得癱瘓,現在來說這個?

“你說的隻是小概率,要知道還有第三場遊戲啊!我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把我們投入到第三場還可以看更多的東西。”

黃極說道:“我說的確實是小概率,但這終究是不確定的規則。正如你早就猜到了號碼可以交換,無論是主辦方的話中含義,還是投票的方式,都在證明這一點……”

“可是,你依舊想以醉鬼的死來確定這種隱藏規則。”

“為什麼?不正是因為,所謂的隱藏規則,也有可能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嗎?”

“你暗藏起來的4號,從始至終都讓小麥色美女拿著,因為你深知沒有編號,才是真正的安全。包括反投黑發小妹12號的那張票,你也是讓小麥色美女去拿的。五分之四的成功率,你都不願親手去碰。”

“這不正是因為,生命隻有一次,不應該拿去賭嗎?要用也應該用彆人的生命。”

魔術師語結,他的確是不願意用生命去驗證隱藏規則。

“但世界上哪有完美的通關方法?現在都要出去了,賭一個最大的可能有什麼問題!”

黃極微笑道:“明明有百分百的生機,為什麼要賭?”

“難道你撿到鑰匙了?”魔術師驚道。

黃極搖頭道:“其實沒有鑰匙。”

“沒有鑰匙?”眾人驚訝。

“至少,我們拿不到它。”黃極說道。

“怎麼會呢?主持人親口說的,監獄裡有警衛鑰匙,找到了就可以直接開門了。”魔術師驚道。

黃極說道:“這群富豪,怎麼可能想看到一個人拿到監獄鑰匙跑掉,然後其他人被立刻處決的戲碼呢?這枯燥而又無趣,明明十一個人可以演繹許多東西,難道就如此白白死掉嗎?”

魔術師說道:“這可不一定,他們想要看到有人拿到鑰匙跑掉,但是我們竭力阻止他,他與我們鬥智鬥勇,讓我們自相殘殺,製造矛盾的戲碼。”

黃極笑道:“對啊,這個戲碼,需要真的有鑰匙嗎?”

眾人一愣。

黃極繼續說道:“鑰匙的真正作用,是為了給我們一個越獄的虛假念想。當這個規則與其伴生的投票殺人規則出現之後,所有人的心態就被改變了。大家相互猜疑,相互警惕,沒有信任,隻有提防……”

“每個人心裡都想著,不能讓彆人拿到鑰匙,這樣他跑了,自己就死了。可同時你們很多人恐怕也想過,萬一自己找到鑰匙,就可以活著離開了,到時候一定要想辦法在眾人的監視下跑掉。”

“所以,不需要有鑰匙,隻需要有這個規則,人心的黑暗麵就誘發出來了。我們就再也難以團結。”

魔術師搖頭道:“我不信,主持人說的清清楚楚,明說的規則,怎麼能是假話呢?”

黃極笑道:“並不是假話,隻不過可以把鑰匙藏在我們拿不到的地方。在必要的時候,投放下來。比如……藏在我們的頭頂上,那個電池後麵。主持人並沒有說假話,鑰匙的確在監獄裡,隻是我們一般情況拿不到。”

“必要時刻,隻需要觸動機關,鑰匙就會滑出來……掉在廣場中央。”

“當然,我猜想可能從來沒有用過這個機關,還記得嗎?主持人在說第三條生路時,遮遮掩掩,說什麼沒意思,你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不說也可以之類的……”

“他故意用這種方法,讓大家變得更在意第三條生路,認為它很重要。然後在大家的追問下,才一副勉強的樣子說出來。”

“其實他怎麼可能不說呢?投票殺人可是在第三條生路中的規則啊,這是遊戲樂趣最大的地方,他必然要說的,無非就是讓你們對鑰匙記憶深刻,勾起你們的詭譎人心。”

“主持人不僅遮遮掩掩,還故意含糊其辭不說具體數量,讓人不知道到底幾把鑰匙,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們惦記著這條生路。”

“隻要有人去找鑰匙,他們目的就達到了。一個人到處翻箱倒櫃找鑰匙,而被你們發現,你們就會敵視他。無關於他到底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就算你們搜身發現他沒有鑰匙,你們也會懷疑他找到了鑰匙!繼而想除掉他!”

“越說自己沒有找到鑰匙,你們越不會相信那個人……這就是主辦方想看到的。”

“真要能從那個人身上搜出鑰匙,那反而好辦了,大家公開將其毀掉就是了……不是嗎?可這多沒意思啊。”

眾人啞然,黃極這麼一說,的確,找不到鑰匙更可怕!

金發病容女說道:“我承認,我就趁著黑暗找過鑰匙,但是我怎麼找也找不到,於是我就懷疑鑰匙已經被人拿走了……”

魔術師苦笑道:“我說怎麼找不到鑰匙……我也以為在誰的身上藏著……”

黃極平靜道:“所以,找不到的鑰匙,才是最恐怖的。遊戲隻有進行到最無趣的階段,主持人才會動用機關,把鑰匙扔下來。但那樣除了製造混亂,幾乎不可能有人能越獄。相信我,他們不可能在黑暗期間,讓一個人有機會能單獨偷偷撿到鑰匙……這豈不是送一人通關?”

“不會的,如果投放鑰匙,一定是大庭廣眾之下。或者至少有兩三個敵對人看到,有能力阻止……隻有這樣的對抗戲碼,才會有樂趣。”

“就像是在一群野狗口中,扔了一塊骨頭。”

“所以……主持人說,從來沒有人成功越獄!這條生路,曆史上從未達成過。”

魔術師了然道:“為何達成不了……就是因為他們不想看到一人獨活,全員死亡的結局。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一批人,剩下一批人活著玩下一關。直接弄死了是最沒意思的。”

“這就是明明有這條生路,卻無人成功過的原因。”

黃極一通分析,眾人也紛紛理解了。

鑰匙存在的最大意義,恰恰是無人撿到!

這是一個主辦方,控場的道具!

魔術師皺眉道:“你投平反票到底什麼意思?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怎麼離開?”

黃極認真道:“隻要把電充滿,我們都可以活著離開。這是絕對明確的規則,並且是能做到的,沒有絲毫賭的成分。”

“什麼!充電?”魔術師懵了。

眾人嘩然,繞來繞去,結果跟他們說充電?

金發病容女激烈道:“我都說了,我的身體堅持不了!”

“你的身體遠比你想象的更堅強,身體不行的人能做多少做多少,做不下去就老老實實地等待著,不要去拖後腿。”黃極說道。

盧瑟驚駭地看著黃極道:“你……認真的?”

小麥色美女尖叫道:“瘋了吧!把電充滿我們都要累死!”

黃極平靜道:“從一開始,我就想要通過這種方法活下去,它的難度是有目共睹的,但它也恰恰是最安全,最現實的辦法。”

“為了活著,二十個小時的連續運動,又算的了什麼呢?”

“有的人為了一口飯吃,可以每天都做十幾個小時的臟活累活,數十年如一日,辛苦不休。”

“如今在一個性命相逼的地方,我們又有什麼做不到的?”

眾人呆滯,非要說充滿電,是可以的,這並不是什麼超出人類極限的事。

如果在***集中·營,有人拿槍逼著他們,他們保證都可以做到。

他們之所以覺得不可能,乃是有其他求生之路。

黃極說道:“同時,我也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不會願意這麼做。隻有弱者才會想踩單車,聰明人都會選擇捷徑。”

“所以剛開始魔術師說什麼齊心協力,我都懶得附和他。我知道他想把你們都害死,所以我故意用對魔術師的質疑,來挑動小麥色美女的維護之心,騙她失語自曝。”

“這樣第一個被投死的,就會是她,而這是魔術師絕對所不能允許的,為此他隻能自斷一臂,讓這個很信任他的醉鬼替死。”

“這個人的確該死,我來時他就在喝酒與小混混吹噓,隻言片語中我已然了解他這個人……他常對自己的妻女家暴,好吃懶做,嗜酒好賭。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堅持完成充電的,偷奸耍滑第一名,甚至會破壞充電,他從不相信第一條生路,哪怕你們努力充電到一半,他也會拉幫結派想儘辦法把跟他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弄死,讓大家的苦功全部白費。”

魔術師驚道:“我早就感覺到,她的失語自曝,是你用話語勸誘。我因此察覺到你不簡單,可我沒想到,你不是想害這個女人,而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醉鬼?”

黃極繼續說道:“即便我不這麼做,你也會除掉那個醉鬼,因為你肯定看得出他和小混混乃是犯罪者。”

“遲早的事罷了,我隻是推波助瀾,幫你加快這個過程。畢竟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這裡沒有水,沒有食物,一些打從心底裡就絕對不會安分,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乾苦活的人,你除掉也就除掉了,我隻是希望你動手快一點。”

“就像那小混混,他的眼神幾乎沒有掩蓋對眾人的殺意,他曾自詡武力最高,我想‘把大家都殺掉,這樣無論你們什麼身份,我都能活下來’這種想法……小混混已經構想無數次了吧……”

魔術師仔細回想,的確是這樣的。

之前他忽悠小混混時,對方就提出了擔心阿蘭憑借武力把大家都殺掉獨活的可能。

眼下結合黃極的話,其實能率先想到這一點的人,肯定自己心裡也想過這麼做。

阿蘭掏出一把手磨小鐵椎,笑道:“還真給你說對了,誰對我有殺心,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我之前對他動了手,武力壓製住了他,他就對我懷恨在心了。事後他從牢房的床上拆下了鐵管,然後利用自行車的鋼輪打磨,偷偷製造武器。”

“魔術師在派小麥色美女給你們送4號牌子時,就在牽製小混混,不讓他投票。畢竟那時候黑發小妹給我們這邊所有的號碼,都投了六票,逼在懸崖邊。如果小混混投給4號一票,小麥色美女就會死。”

“魔術師的牽製主要靠嘴巴,小混混直接掏出了這個鐵椎,想要刺死魔術師,被我所阻止……這其實才是魔術師,最後認定我肯定是冤獄者的原因。”

“其實小混混準備這種武器,絕對不隻是自保用,我在他死後去了他的牢房,發現了很多暗藏的小物件,那台發電自行車也被拆得不像樣……恐怕他覺得最有可能贏到最後的方式,不是投票,而是暗殺。”

眾人懵逼,紅樓那邊,實在是水深火熱!

金發病容女低沉道:“華極,這就是你故意放任魔術師坑殺三人的原因嗎?正好讓他先把危險之徒除掉?好實施踩單車這個困難的第一生路?”

“醉鬼殘暴懶惰會破壞大家充電,小混混做武器想用暗殺解決問題,黑發小妹殺心太重,一朝得誌心態失衡,給她七票想的也是把我們都弄死。”

“那我呢?我從一開始也表示了我沒法執行第一條生路,你為什麼不把我除掉?”

黃極微笑道:“你不一樣。是,你是第一個跳出來,堅決反對的人,但你隻代表自己反對,而並不想堵死大家的生路。”

“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如果要走第一條生路,可以!但是你們做,我休息!”

“這是你的原話,這就是你和另外三人的不同。你不會在大家齊心協力努力踩單車時,害我們。”

“你這個女人,自私又貪財,狠辣起來對彆人毫不留情,可這其實也是最現實的東西,世間有千千萬萬人都是這樣。而你,卻把自私與貪財毫不遮掩的表達出來,正源於你對自己活得真實的驕傲。”

“塑料雕琢的花再美麗,也沒有路邊隨便一朵野花那真實的香味。我為何要去折斷一朵在泥濘之中,已經被風雨摧殘到幾乎凋謝的花呢?”

金發病容女神色呆滯,她對上黃極那溫柔而從容的目光,病態蒼白的臉上不禁泛出一絲紅暈。

黃極自信的話語,仿佛將她看透,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般懂得她的人。

金發病容女長久封閉的內心已經在顫抖,她喊道:“你就算把我誇上天,我也不會跟你們踩單車的!”

黃極溫柔地微笑道:“我說了,身體支撐不住就休息,我又沒有逼你,你倒下了我還得花精力救治你,何苦呢。”

“包括其他人也是一樣,每個人儘力而為就可以了。我可以堅持二十幾個小時,我會努力到充滿電為止。”

“我想,那位猛男也是一樣吧,你的體質這麼好,堅持的時間肯定比我更長。這種生路對彆人來說很難,對你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阿蘭笑道:“隻要你們大部分人都願意做,那我不介意能者多勞一下的。我做傭兵時,負重翻越幾十公裡,也是時有的事。”

“現實裡有的時候付出努力未必有回報,還要勾心鬥角,還要看看運氣。”

“這個死亡遊戲提供了揮灑體力就能活到最後,堅持努力就能有回報的生路,相比起來,現實比它殘酷多了。”

小麥色美女驚道:“什麼,你……你也讚同他的做法嘛……真的要踩單車通關?”

阿蘭攤手道:“不然呢?現在堅決不投票的是華極,他要踩單車不出來,我能怎麼辦?”

“假如‘執行罪名’的通關方法是真的,除非藍樓的人想辦法弄死華極,但你看那群臭魚爛蝦……反正跟我們紅樓沒有關係。”

“就算這個通關方法是假的,也是一樣,現在大家身份都坦白了,我們紅樓剩下的全是冤獄者,不踩單車,你還想怎樣?我們沒有選擇……”

“從身份坦白的這一刻開始,藍樓的人怎麼選,紅樓的人就得怎麼選。”

小麥色美女啞然,是啊,剩下兩個原初犯罪者都在藍色樓裡。堅決執行踩單車生路的華極,也在藍色樓裡。

暴力方麵,阿蘭再厲害,不能進入藍樓也沒用。總之隻要藍樓的人不同意,紅樓三人是怎麼也贏不了的。

與其大家都活活渴死,不如努力踩單車。

黃極看著老王和自閉青年道:“至於你們兩個犯罪者乃是少數派,如今身份坦白,我想你們為了活命,也隻有努力踩單車了,反正我是不會投赦免票的。亦或者你們想試試我的手段?”

老王歎道:“現在身份攤牌,如果是六個冤獄者,兩個犯罪者。那話語權在你們冤獄者手上,你們說踩單車,那就踩單車吧。”

“如果是隻有盧瑟一個冤獄者,那你堅持踩單車,我也沒辦法。我一個糟老頭子也打不過你,至於這個病懨懨的女人,還有這個小青年,恐怕也不是你和盧瑟的對手……算了吧,你說了算。”

中分青年很想反對,但他首先被黃極收服了,其次他反對沒用啊。

他是犯罪者,他就算想儘辦法,殺了藍樓的冤獄者,他也得想辦法殺死紅樓的人。紅樓那邊現在三個冤獄者,其中一個還是阿蘭這種武力值擔當。

可以說,犯罪者是怎麼也贏不了。

他再不想踩單車,此刻也隻能呼籲大家踩單車,他不僅不能反對,還得雙手讚成,因為黃極的提議,是在救犯罪者的命啊!

當然,如果隱藏規則真的有‘執行罪名變身份’這一條,那麼黃極現在就是在多此一舉。可是再多此一舉,也沒有害大家。

隻是在百分之九十通關,與百分之百通關之中,號召大家選擇百分之百的那個。

“我沒有意見……踩單車吧!那就大家一起踩單車吧……”中分青年沒有反抗黃極的膽量,立即說道。

眾人又看向盧瑟,盧瑟當然沒有意見,他可是那個百分之九十概率通關方法中,唯一會死的人啊。

現在大家去踩單車,救活的是他的命。

他甚至哭泣道:“對不起……謝謝大家……我肯定會努力把電充滿的!”

黃極笑道:“你不用說對不起,你可是在剛才,明明身為冤獄者,卻投了赦免票。打算犧牲自己一個人,而讓大家通關的笨蛋啊。”

“你不用感謝彆人,你可以把腰杆挺直起來,堂堂正正地活著,接受我們的尊敬。”

盧瑟捂著臉嚎啕大哭,這個遊戲快把他逼崩潰了,他幾度都要黑化,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所以,大家都沒意見了……”黃極笑道。

魔術師躺在地上無語道:“你們就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嗎?”

黃極說道:“我把你打殘了啊,你想做什麼也做不了了。你現在想活著,就得依靠我們,如果你不同意踩單車,那我還是讓盧瑟把你謀殺了吧,然後我們繼續去投赦免票。”

“我同意!”阿蘭馬上說道。

金發病容女也說道:“我也同意。”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小麥色美女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那還是算了吧。”

她終究真的也愛上了魔術師,沒有落井下石。

魔術師見狀哭喪著臉道:“彆彆彆,踩單車!絕對要踩單車!大家齊心協力,團結一致,這個我一開始就說了啊!”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癱瘓了動不了。我要是能動,我絕對跟你們把這個電充了!”

黃極玩味道:“哦,這可是你說的。”

“啊?”魔術師張嘴道。

眾人彼此相望,不知不覺,大家都變得坦誠起來。

踩單車這個從一開始就被眾人放棄的生路,在此刻眾人都同意的氣氛下,突然讓人覺得好像沒那麼難了,並不是什麼不現實的方法。

驀然回首,所有人都相信可以完成它。

金發病容女凝視著黃極,輕聲道:“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你提出‘執行紙條上的罪行’,因為這個主意,我們所有人都變得坦誠相對。”

“而你之前在黑暗中跟我們解讀這場遊戲時就說過,你有辦法讓大家坦白身份。”

“你說的是大家會坦白身份,而不是大家可以集體赦免。也就是說,你哪怕想到了隱藏規則,也壓根沒打算讓我們通過這條規則活下去。”

盧瑟摸了摸眼淚,看著黃極,他終於理解黃極的話。

那時候黃極確實是說他自有辦法讓大家坦白身份,結果所謂的辦法,是直接通關的辦法。

這種通關法之下,大家一聽就深信不疑,而想要履行就必須拿出真實的身份紙條,所以當然坦誠相對了。

如果林立在這裡,肯定感慨這著實是黃極的風格,直接驚為天人地製造出彆人不可能拒絕的誘餌,把局勢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金發病容女抿嘴道:“華極,你曾說過你希望我們都活下來。那時候我還在想你有什麼陰謀,此刻回想起來,你是認真的。”

“隻不過,你看透了大家無法團結的本質,你沒有如魔術師一樣,把號召團結放在嘴邊上,而是默默地去把團結的前提條件給製造出來。你其實一直在等待著,這個讓大家坦誠相對,能協力存活的環境。”

“僅僅把團結掛在嘴上說的人,是無法獲得信任的,彆人會覺得他表麵提議踩單車,其實暗地裡還有陰謀。”

“可是你不同,你說服盧瑟放棄殺人,直接形成全票赦免的場麵,打消眾人的生存壓力。然後你又故意反向投票,便是向大家表明決心。”

“此刻再來回想你的所作所為,你是真的希望大家都活下去。”

黃極先達成一個犧牲一人的生路,然後再放棄,提議全員存活的生路。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會相信他是認真的,因為要被犧牲的人不是他。

此刻提出踩單車,就是真正的踩單車,跟魔術師起初的呼籲,有著本質區彆。

黃極自信的氣魄感染了眾人,從眾人切身的利益出發。與魔術師那種情商交際,隻是嘴上健談的能力,又是一種本質區彆。

他擁有著真正的領袖者才能。

“偉大的作品不是靠力量,而是靠堅持來完成的。踩單車吧!把那個進度條充滿……讓這裡徹底亮起來。”黃極笑道。

“走了走了,去踩單車!”阿蘭笑著走回紅樓。

眾人紛紛響應,不就是充電嘛?踩它!

魔術師躺在小麥色美女懷裡,看著黃極笑眯眯地走下樓,他還把盧瑟叫上了。

“乾什麼?”魔術師問道。

黃極笑道:“你主要是皮肉傷,下體癱瘓也隻是暫時的,彆忘了,我是一名醫生……”

魔術師無語:“你要治好我?讓我去踩單車?”

“你不踩就繼續躺著,我無所謂。”黃極說道。

“踩踩踩!”這還有什麼選的,魔術師現在沒一點脾氣,他知道不用再搞什麼陰謀了,搞也搞不贏黃極,黃極願意幫他治好傷殘他求之不得。

此人身體不錯,本就是踩單車的主力,黃極之前打殘魔術師,故意隻是讓他暫時高位截癱,此刻想治好他也是容易得很。

“盧瑟,教你兩招,看好我的手法。”黃極慢慢地做著,有意讓盧瑟學習。

盧瑟蹲在一旁,認真地看著。

不多時,黃極把魔術師治好了,眾人便各自回到牢房,努力踩單車。

金發病容女沒有踩,她就背靠著欄杆,雙手環抱胸前深深地看著黃極。

黃極也不在意,沒有一次偷奸耍滑地蹬著自行車。

“我看到你治好魔術師了……”

“你貌似醫術不錯,如果你能讓我舒服一些,我也可以踩單車……”金發病容女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如此說道。

黃極露出微笑。

眾人就這樣團結一致,給電池充電。

監獄裡到處都是眾人嘩啦啦踩單車的聲音,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黃極、阿蘭自不必說,根本不用休息,這種程度根本不能算是什麼高強度運動,隻不過時間長一些而已。

小麥色美女腿腳發酸,嘴裡尖叫著,但還是在繼續踩,沒有下來。

中分青年雙手敲打自己的大腿,給大腿按摩,閉著眼瘋狂想一些意淫的事,竟也堅持下去了。

盧瑟乾勁十足,一邊踩還一邊哼哈,他本就是個默默無聞卻有恒心的人。

魔術師機械式地踩著,嘴裡喃喃背誦雞湯文,自我洗腦,這樣他會不那麼累。

金發病容女並沒有踩,雖然黃極給她按摩了一番,緩解了她的毒·癮,可也直接把她舒服地睡著了,此刻大家努力踩單車,她卻在睡覺。

老王倒是很大方,兩個小時下來,累得不行也不勉強,往床上一趟,伸個懶腰休息休息,過一會兒又繼續踩單車。

八個人都不再想彆的,電池的進度條緩慢而穩定地上漲著!

“啪嗒!”

突然之間,一把鑰匙從天而降,它從電池的旁邊滑落而出,掉在了廣場中央。

有些人沒注意到,但有人看到了,不過笑了一下,沒有動。

算了吧,活一人而死所有人,這個時候誰敢犯眾怒?如今大家都在努力踩單車,好好的和諧氛圍,誰也不敢打破它。

除非,主辦方現在不要麵皮,直接把電池砸下來摔壞掉。

但顯然,主辦方不會這麼做,明說的規則自己去打破它,賭局就不公平了。

規則就是規則,遊戲一旦開始,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這是他們一早就知道的,也是主辦方必須要堅守的事。

畢竟,這幕後涉及了龐大的賭局,如果因為大部分人不爽,就改規則,那就彆來賭錢!

就連添加黃極編的那個新規則,也是因為還沒有人押最後的存活者。

等到惡龍說‘你開了這個規則,我就押沒人死’,主辦方才應大家要求加上的,科加斯等人才根據對華極說出這種計劃的分析,陸續押了魔術師、盧瑟會死。

賭盤一開,就是鐵則。不能說一場球賽下半場踢得難看,比分就不算了。

此刻黃極等人,真的在努力踩單車……真的打算就靠這條生路堅持下去……

幕後的富豪們都氣瘋了,眼看投放了鑰匙,眾人也無動於衷,一些富豪直接把平板電腦都給砸了。

“這怎麼可能啊!這個華極竟然想著全員存活!”

“這家夥從一開始,就在營造執行第一條生路的局勢環境!”

“發克!我們都讓執行罪名轉換身份的規則存在了,他竟然不用!怕我們沒加上這個規則?”

科加斯怒道:“他怕個屁啊!他自己就是犯罪者!不管我們加不加這個規則,隻要全員投了赦免票,他就活了!”

“這個家夥,是真的想救彆人!”

“他不僅要自己活,還要彆人活!發克!他有這個想法,也偏偏有這個能力!”

這波全部要輸錢,惡龍一人通吃。

“啊?我這都能贏錢?是不是還有什麼細節啊?”惡龍驚訝道。

“有個屁的細節!草了,我去吃飯了,騎!讓他們給我騎!騎完了叫我一聲!”科加斯知道接下來沒什麼好看的了,直接走出了演播室。

眾人多富豪也都先去休息了,畢竟二十個小時不可能一直看彆人踩單車。

他們三五成群,去吃飯休息,以及商量接下來的第三關遊戲。

“這家夥竟然想著全都活……哼,有什麼必須要死人的遊戲?”有富豪問道。

金主持說道:“沒有一定要死人的遊戲,這反而最沒有意思。”

“那接下來的一些相互猜忌的遊戲,都不能選了啊。你看他們現在彼此多信任?全體達成充電存活,這種團結在第三關也將摧枯拉朽啊!”有富豪說道。

金主持說道:“可以選擇一個規則極其殘酷,要相互陷害,並且很看運氣的遊戲。這種遊戲一般不可能一人帶活所有人,如果帶著太多拖油瓶,反而自己可能搭進去。”

“好!就用這種遊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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