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燕玲來說。
看著這個絮絮叨叨的大男生背影。
徹底放下的驚恐慌亂，內心無比安寧的陽光，全都來自這個背影。
甚至那種失去父親支撐，卻又得到信任關愛的補償，讓胸口填滿發脹。
飛快瞟了眼翻起遮擋住周圍實現的後備廂蓋，突然邁步上前。
趙德柱剛從後備廂直起腰轉身，迎麵就被陳燕玲抱住腰親了一口。
結果趙德柱還沒站直，一下失去平衡兩人摔尾箱裡，他還下意識的在姑娘腰上還是胸前抹了一把，反正也區分不出來。
嚇一跳的趕緊嘿嘿笑：“你倒是早說，我好做點準備啊。”
陳燕玲還是害羞，被他推著起身，使勁扯襯衫又規整纖細的鉛筆褲：“我……我，不是想破壞你跟龍姐，心裡太……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本來還多感動，可一抬頭看了趙德柱那亂白頭在尾箱手腳撲騰又噗嗤。
如同冰山上的雪蓮花那麼綻放美麗。
趙德柱熟練耍寶的從尾箱往外爬，陳燕玲趕緊伸手去扶。
他拿手擋開了：“臥槽，我得花多大的勁兒才能抵擋你這樣的美女誘惑啊，燕玲，你要感謝我，用工作上的成績就夠了，這方麵我要是出軌了，會被龍姐哢嚓砍了頭。”
陳燕玲低聲：“我知道。”
然後就不說話了。
搞得好像趙德柱非禮了她似的，這家夥隻好拍拍她肩膀：“努力吧，我們都是幸運的抓住了機會，那就擺脫我，靠你自己去變得足夠強大，才能麵對一切。”
陳燕玲深呼吸。
實在是澎湃的情緒真的在心裡猛撞。
哐哐的那種。
趙德柱卻撣撣衣服，扣上尾箱蓋，擺擺手告彆走了。
女生的目光緊隨他遠去，走進人來人往的航站樓。
好一會兒才平複心情，坐進後排。
李媛媛念念有詞的發動了汽車：“我待會兒還要回家，要不你去我家吃飯吧，嘻嘻。”
陳燕玲定定神搖頭：“公司就是我家，把我放到公司就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胖妞兒不敢抽空看她，烏龜爬行的把車挪出停車場，連話都不敢說。
杜明莎也基本是這種狀況。
本來按照完善的工作製度，她跟客服部主管都應該是經濟艙，首席體驗官才有資格坐頭等艙。
趙德柱回來她倆正好排隊差不多，這航班自由商務艙，就順手把倆姑娘也升艙。
馮曉婷嘻嘻笑，收起錢包：“我還準備自己掏錢跟你坐一起呢，有錢的感覺真好！”
說就好好說，還要偷偷用眼角示意全身拘謹的杜明莎，你喜歡這樣的啊？
感覺趙德柱說是，她就要去按手按腳！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扭曲心態。
趙德柱好笑的摟著她肩膀去VIP候機廳，沒法解釋自己要迎合陶正他們拍電影的需求。
更主要還是想自己內部培養一堆人出來，各方麵的人才都需要。
隻解釋：“就跟當初帶著你們去萬豪一樣，得開眼才有努力的勁頭。”
確實是，對第一次坐飛機的杜明莎衝擊也太大了點。
候機廳的彬彬有禮也就罷了，最多不過是地勤服務認出來最近幾天大紅的最年輕富豪。
但不知道為啥，居然沒人敢來遞個電話號碼啥的，讓準備趁機上課的趙德柱很失望，老子不夠有名不夠帥嗎？
還是很有警惕性的讓馮曉婷彆黏糊。
他的解釋是萬一誰偷拍賣給媒體就不劃算了。
可等上了航班，空姐就熱情服務，還報菜單，詢問主菜可以選。
搞得杜明莎很淩亂，我是來坐飛機不是下館子吧？
趙德柱又沒行李的，上來安全須知都沒聽完就睡著，馮曉婷也舒心的靠他肩頭香甜入夢。
這讓杜明莎更糾結，想有樣學樣的模板沒了，就這麼睡又不甘心，認真體驗了每個細致環節，連端上來的米飯都吃得乾乾淨淨，以至於空姐又問她是不是需要添飯。
趕緊解釋是不喜歡浪費，謝謝了。
最後端著瓷杯子裝的熱茶，切實體會到了做人分三六九等的差彆。
好幾次悄悄探頭看那邊倆，卻發現馮曉婷靠趙德柱肩頭，賊兮兮的給她拋媚眼。
太複雜了，這個年輕老板身邊的關係太複雜了。
趙德柱差不多快降落前，才迷迷糊糊醒來，馮曉婷連忙按鈴，兩人這才開始用餐。
結果空姐一邊上菜一邊解釋：“看您睡太香沒叫您，您……認識芷羽姐吧，趙先生？”
最後的稱呼居然有點俏皮。
趙德柱立刻反應過來，誇張的緊張：“我沒做什麼要被打小報告吧？”
空姐表情多多的瞥眼旁邊那身嬌體柔的小秘書，公事公辦：“喝果汁還是茶？可樂跟雪碧就不用了吧。”
馮曉婷都聽出來，恨恨抱怨：“說我是可樂、雪碧！”
居移氣，養移體還是有點道理，她以前有點潑辣的小刁蠻，長相也隻能說是在西南學院這個圈子好看，甚至都不能跟高爾夫班的女生比，身高就更不用說了。
但隨著最近的各種變化，收入寬裕打扮也上檔次，雖然染發之類還有點上不得台麵，但確實漂亮不少。
跟趙德柱這亂白頭還挺配。
趙德柱哈哈樂。
下飛機的時候，還跟空姐告彆。
幾位空姐都集中過來，人高馬大的挺胸昂首對馮曉婷似笑非笑。
氣得一米五差點想暴跳踹人大腿。
趙德柱更哈哈笑的攔腰拖了蹬腿妞兒走人。
杜明莎灰溜溜的跟在後麵聽空姐齊聲恭送：“歡迎下次趙先森再來喲……”
對老板的人脈更是腦補成什麼樣了。
主要也就是她不熟悉教育公司那邊的老板娘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會兒陶正、黃柏、徐寧都還混得不咋樣，起碼沒到紅得發紫的地步。
趙德柱他們仨還得打車進城。
在夜幕降臨的出租車上，趙德柱看著迥然不同的北方荒涼，半點都生不起在這地方買房的心思。
他確實已經過了要靠來平京買房賺錢的地步。
再狠，有他這一年的暴漲狠？
照例五星級酒店走起，四邊建築，中間有個巨大天井是咖啡茶座，還有鋼琴伴奏的那種地方。
開了倆標準間，就跟湊過來的陶正、黃柏、小刀他們在這種高雅環境見麵。
小刀準備最充分，還帶了台便攜式CD機和耳機：“趙總，唱片灌製雖然貴點，但確實質量挺好……您試聽下。”
趙德柱敢聽？
光是聽個前奏，都忍不住腳抖抖，想吐！
被那些年滿街轟炸QJ過耳朵的都有這種反應，拚著掉血的感覺聽了三秒鐘塞給旁邊的馮曉婷：“下次錄節目的時候唱唱這歌……”
然後對臉色變白的小刀安慰：“好歌！好聽，明莎打電話問問附近有收快遞的嗎，待會兒找個發快遞的把這CD發到鵬圳，這年頭賣什麼唱片啊，賣彩鈴才是王道！”
小刀更慌：“趙總，出唱片是我的夢想，這是追求音樂，我還沒有公開發布，要保密……”
彩鈴啥東西啊，聽都沒聽說過。
還是陶正會說話：“聽趙德柱的吧，他是搞IT互聯網的，對新技術更有敏銳性。”
趙德柱的態度就是：“隻要有了錢，你怎麼追求夢想都行，之前的版權是買斷後商業利潤都是我的，隻有你演唱走穴什麼的是你的。”
小刀感謝的點頭：“是是是，非常感謝趙總，包括唱片銷售也是您的，畢竟所有開支都是您支出，我們最終灌製了五十萬張，如果賣不出去……我一輩子給您打工還賬！”
他自己也沒底兒啊，之前兩張唱片已經讓他砸鍋賣鐵，一共就賣了幾千張，賠得不要不要。
趙德柱對這幾首從未受到自己毒害的歌曲能紅，有絕對信心：“唱片能賣幾個錢，我們現在說好，彩鈴銷售我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小刀哪裡在乎什麼聽都沒聽過的門路：“您怎麼說怎麼成，主要還是唱片發行銷售，我還想申請點發行費，既然都走到這步了，我這也是虱子多了不愁，我隻想證明這口氣，西部風情音樂是絕對有市場的，乾完發行銷售，我就回西南學院去安心當老師。”
把旁邊的黃柏都逗笑了：“哥，你這是沒跑過投資方吧，你這語氣還沒賣就認輸了，如果不是趙總這樣的明眼人，聽了就會跑，放心吧，他既然都幫你把唱片灌出來，也肯定會支持你的……真的，我聽了他準備放在電影裡的插曲，很不錯。”
這才叫會說話，會做人，各方都抬得舒舒服服，怪不得他隻要得了機會就會紅得發紫。
趙德柱覺得自己這條用來支撐主要產業的娛樂船絕對不會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