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巴費特有句投資名言：時間是優秀企業的朋友，平庸企業的敵人。
這就是他習慣於長期投資勝率較高的訣竅。
趙德柱不懂，但他對芯片的投資暗合了這樣的路徑。
爆發的未來手機市場需要大量芯片，這行當就是個具有廣闊前景的優秀方向。
而歐美國家不會放任中國企業獲得這種穿透技術壟斷的局麵，那就肯定會限製芯片進口，壓製技術發展。
中國人可能現在還在猶豫做不如買的心態，瞬間就會變成還是自力更生最靠譜。
那時候這筆投資就絕對不虧。
趙德柱是這麼跟老婆女兒解釋的，不然他很難說清楚為什麼會這麼八竿子打不著的去死皮賴臉進入這個投入高回報慢的產業。
雖然龍芷羽絕不質疑丈夫在商業行為上的操作。
但大概的來龍去脈還是要講清楚：“萬一他有個漂亮女兒，娜娜又要批評我了。”
女兒提氣，龍芷羽哈哈笑。
GL8商務車前排的司機和保鏢也在忍笑。
特彆是副駕駛的那位“內容審核部”主管，差不多也知道趙德柱投資芯片產業的出發點了。
於是趙德柱就得在滬海呆幾天，等嶽瑤峰在國芯內部開會闡明態度，理清關係，還有一係列的財務股權手續要辦理。
順便等等龐勇回來，趙德柱隻管簽字簽約，後續的法務、財務細則又要龐勇梳理。
陳燕玲則留在花旗國，楊溢川帶隊轉移，她作為母公司CEO，要負責協助TiTa即將到來的手機版本發布局麵。
並且對一係列關於TiTa的推廣，她更有經驗，所以接下來她可能會跟納什以及長公主有不少的接觸，甚至還得跟佩奇、老蓋打交道。
對比三年前那個惶恐無助的少女，她幾乎是唯一一個能獨當一麵的高職生，黃盼盼都差不少。
據說現在鵬圳的局麵不斷擴張，黃盼盼早就搖搖欲墜頂不住，現在勉強靠著楊倩和無疆、星圖的關係在幫她支撐。
普通高職生，強行硬拉到高段位去做事，力不從心是明擺著的。
晚餐時候馮曉婷說起這個消息，趙德柱稍微思忖下：“回頭找個副總級彆的過去把盼盼換下來吧，看她更願意做什麼，這幾年辛苦了肯定也不會虧待她。”
馮曉婷小聲樂：“平時我有跟她聊，好歹也跟周周是學舞蹈的，你不是說以後要我去搞什麼直播嗎，她來做這個管理，兩三千人的規模都管過，幾百人的小規模就能做好了。”
趙德柱欣然同意：“那就差不多是網紅經紀管理公司了，先試試看吧，你那客服部有表演能力的也可以先兼職嘗試，跟群演表演專業的都可以拉動起來。”
馮曉婷馬上就在餐桌邊拉人頭：“佳佳也可以幫忙吧，她也拍過廣告片呢。”
沈佳凝看趙德柱點頭，就甜笑著幫忙盛碗湯算答謝了。
因為趙德柱已經給坐中間yuanlang的袁琅介紹這個網紅經紀公司：“你搞表演的就知道，能出名成腕的始終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要找飯碗，現在限製發展的是網速，寬帶網普及以後，任何台式機電腦都能直接傳播視頻畫麵，很清晰沒馬賽克拖影的那種，這個行當就有得做了。”
袁琅平時很沉默寡言，聽了也是認真想：“嗯，哪怕有底子有能力，能出頭的機會也很少，我們話劇院、各種表演團隊裡麵這種戲骨卻默默無聞一輩子的很多，但能潛心打磨演技也是種幸福。”
趙德柱笑言：“能進劇院、表演團隊也是少數，你問問黃柏讀個電影學院高職在外麵漂了幾年才有點機會的，他也算是幸運了，所以我們琢磨的總是怎麼能幫大多數人改變。”
袁琅就實誠的端杯子：“看得出來您不一樣，敬您，有需要我能做的，儘管吩咐。”
陶正找的老館子，門臉很小卻是很地道的滬上口味，大大的轉盤圓桌十來個人也不擁擠。
他幫太太剝個醉蝦擦擦手：“查爾斯很簡單的心思，做演藝這塊就是為了帶動人，但你說這個我好像聽說過，以前有人專門找些小姑娘搞些非法聊天啥的，還是有點擦邊的哦……再來個？”
主要是趙德柱跟他搶醉蝦，老婆一個、女兒一個，女兒一個，老婆再來個，剝得還飛快。
龍芷羽吃不過來就嫌棄的用眼神製止，其實主要是有點窘這種當著這麼多人秀恩愛。
趙德柱就隨手丟旁邊媛媛碗裡：“這就是我們搞正規公司的意義……電商網購平台以前是什麼樣？老陶你開服裝廠的，自己搞個網站賣衣服，怎麼付款怎麼保證買賣雙方消除顧慮？到底先付錢還是先發貨，所以騙子網站很多，這就是我們搞TM的意義，正規的直播平台同樣這個道理。”
媛媛就唔唔唔，沒空。
趙德柱就拿她當話題：“譬如可以拿個鏡頭對著她，保證好多人都喜歡看，這小姑娘吃東西好厲害哦！”
眾人忍笑，但看媛媛鼓著腮幫子又是開心又是委屈的樣子，都不好笑出聲。
還好趙德柱又指陶正老婆：“比如嫂子可以開個頻道講怎麼教育孩子，怎麼演戲之類的東西，佳佳也可以開個頻道賣麵膜，當然最多還是看職業選手打遊戲、明星見麵會等等各種場景，這是個很大的生意，那麼就可以養活專業崗位來監管，技術上也可以設置，比喻鏡頭畫麵發現這……”
桌麵上正好有個八寶飯，白生生的扣過來圓鼓鼓，中心放枚紅棗，他就點點：“哢嚓，馬上這頻道就掐了拉黑。”
噗嗤，一桌人都哄笑。
媛媛差點沒嗆住，沈佳凝連忙幫姐妹順口氣，卻不由自主的低頭比較下，駭然發現差距這麼大。
所以馮曉婷的聲音最放肆……
她和趙德柱都是能把正經事說得不正經的高手。
大一女生忍不住翻個小白眼。
龍芷羽都紅臉了，挾個雞腿給丈夫塞過去：“好好說話……”
趙德柱一臉茫然：“我又沒說什麼。”還順手把那小紅棗挾來吃掉，軟糯得很哪。
這下連坐在側麵的易菲都使勁捂嘴，眼眉彎彎，耳廓漲紅。
龍芷羽恨不得拿雞腿堵死鬼的嘴！
反而是她旁邊的易媽媽無聲碰下閨蜜的手肘。
龍芷羽才有點醒悟，給大家都塞狗糧了，趕緊低頭吃蝦，這滬海菜就是有點甜。
陶正多會調節的：“那我就明白了，可以跟影業公司這邊聯動下，虹姐做經紀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我之前還跟她商量影視專業下麵開個經紀人培訓班，藝人助理、經紀人等等直接工作都是很具體的，趙太同意我們就安排推動。”
龍芷羽連忙感激：“可以的可以的，我沒問題，影視表演專業那邊的事情老徐說了就算數，我主要是負責訓導紀律上的事情……其實家政專業那邊馬上就可以調些學生過去負責藝人助理的工作，有幾個實習生已經經驗蠻豐富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調侃的瞟眼丈夫。
馮曉婷更樂得眉開眼笑，可不全都是去設計師那邊實習的麼。
易媽媽才開口：“那……要不先給小菲配個助理和經紀人吧，以前她要麼在學校，要麼就是我陪著，這段時間基本都是劇組和節目組的助理在協調工作，看起來也需要獨立了。”
陶正飛快的光頭轉眼，他坐對麵嘛，趙德柱兩口子居中，左右袁琅和易媽媽分坐，然後易菲在她媽旁邊。
如果撇開袁琅，就像倆閨蜜美婦旁邊左右坐了倆年輕人。
很對稱的樣兒。
其實他老婆已經好多次悄悄碰他膝蓋，提醒他看對麵易菲的神態表情。
跟在機場等待的穿著一模一樣，非常非常普通的黑色羽絨服，最多是帶點從上到下的灰黑漸變。
任何人穿出來可能就是臃腫的味兒，可易菲配條寬鬆嘻哈的牛仔褲，紮個馬尾甚至都兜在了拉絲到下巴的羽絨服帽子裡，頗有些不修邊幅的隨意。
偏偏就襯著頭小臉小，烏發雪膚，一張臉白得就像LED等光源似的，淡淡粉唇，眉色輕墨簡單得感覺像素顏。
簡直有些刻意的黯淡，可又掩不住愛美的心思。
也是從小就拍戲的夫妻倆，哪有看不出來的。
易菲平時就不是個在時尚領域下太多苦功，對風格很有堅持的類型，純屬進組上節目，看化妝師或者造型團隊隨便怎麼拾掇的隨遇而安。
但會細細研究幫忙揚長避短的靠譜團隊不常有，想象力大爆發搞出奇葩扮相想借著天仙出名的則天天見。
全靠底子好，大多數時候就這樣淡妝才基本上不崩。
今天這明顯自己收拾的形象就處處透著矛盾。
而且坐下來就基本上不吭聲，全程低頭吃東西，偶爾給她媽夾菜，再半掩嘴傾聽桌（zhao）上（de）人（zhu）談話。
起碼跟在他們家這兩天吃飯的動靜差彆大了去。
然後趙德柱那邊也是跟誰說話都有，基本上就跳過易菲。
這夫妻倆都是人精兒，哪裡還有看不出來的，陶正立刻若無其事的點頭：“好，我跟老徐安排這事兒，現在小菲的經紀約還是在家裡吧，我覺得單獨成立個公司比較方便，這樣各種協議合約更方便……”
易媽媽就說那當然是挺好，謝謝了。
餐桌上就直接討論不少細節。
一直等飯後溜達著散步回到家，都快上床了，龍芷羽坐在化妝鏡麵前收拾卸妝才開口：“你……跟易菲也太明顯了點，彆那麼不自在……”
趙德柱有種五雷轟頂的頭皮發麻：“啥？我跟她沒什麼的！”
貼了麵膜的老婆轉過頭來，看不到她的表情，好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