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關和撒貝寧一起出現在直播間裡後，直播間的人氣立刻開始飆升。

兩分鐘的時間，直播間的人氣漲到了一千多萬。

撒貝寧都驚呆了。

“有一千多萬人在觀看我們的直播？”

他心說就算是主持央視的節目，同一個時間段全國範圍內都不知道有沒有一千多萬觀眾觀看。

這人數也太多了吧。

嶽關解釋道：“撒老師，這不是真實的人數，而且人氣，天知道後台調了多少倍的數據。”

撒貝寧皺眉道：“這不就是在自欺欺人嗎？”

他不喜歡這種虛假誇張。

其實嶽關也不喜歡。

“業內都是這樣玩的，不然那些主播的在線觀看人數怎麼可能有幾百萬幾千萬，能有一兩萬就不錯了，哪有那麼多閒得無聊的人。”嶽關搖了搖頭：“資本需要一個漂亮的數據去講故事，於是就有了這種虛假的繁榮。早晚有一天，這種泡沫會被衝破的。”

“那恐怕要很久。”撒貝寧道。

“確實是要很久，不過就像撒老師說的這樣，其實就是自欺欺人，觀眾也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沒有這麼多人觀看。很多人在質疑《人間守門人》刷收視率，這個真沒有。不過現在確實很多劇在刷網播量，動輒幾百個億的播放量。還有很多直播網站，動不動就上億的人氣。”

說到這裡，嶽關輕笑了一聲：“下次開會的時候，我準備提一個按吹牛皮征稅的提案。建議稅務部門按照這些吹出來的人氣征稅，敢吹牛皮，就要有交稅的覺悟。”

撒貝寧給嶽關豎了一根大拇指：“這個可以有，我和你一起提。”

他倆都是有資格參加會議參與提案的。

嶽關擺了擺手：“小哥，給你們後台說一聲，把直播間的人氣變成真實人數。我和撒老師直播，就彆搞那些虛假宣傳了。”

“好嘞。”

嶽關之前和李富真通過氣。

以真實用戶人數來說，鬥音是碾壓其他app的，所以玩真的鬥音根本不怕。

去水分，鬥音的用戶還是第一。

所以，這招是殺敵一千，自損兩百，值得乾。

不然嶽關也不會這麼莽。

兩分鐘後，原本已經快破億人氣的直播間熱度驟降，顯示在線人數三百萬。

這已經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了。

畢竟直播這種東西是能夠看回放的，完全沒有必要守在直播間。

這才開播了五分鐘左右，真實人數已經到了三百萬，後續肯定還會繼續增加，已經說明了嶽關的人氣了。

就現在，彈幕嶽關和撒貝寧都已經看不到了。

因為彈幕太多。

話說回來，以嶽關現在的人氣，在線觀看人數也就三百多萬。

前世李佳琪一天的直播間在線人數超個億，嶽關是真的覺得吹牛逼應該被征稅。

不征稅，這群人真的能把牛皮吹到天上去。

“現在已經四百多萬人了，還是很多啊。”撒貝寧道。

嶽關指了指自己：“撒老師，你想想咱們國家的人口，再想想我的人氣，這個數字還是可以接受的。”

“這倒是，你現在確實太火了，尤其《人間守門人》還在熱播。”撒貝寧點了點頭：“嶽關，你的戲其實我一直都有看。在我的印象裡，《人間守門人》好像是你爭議最大的一部戲，也是口碑最差的一部戲。”

嶽關沒有否認：“從口碑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目前《人間守門人》的評分才分，比我以前拍的那些劇差遠了。”

“那你怎麼看這個現象？”撒貝寧問道。

嶽關淡淡道：“用眼睛看啊，這個情況其實在《人間守門人》還沒有播出之前我就預料過了。”

“那你還故意這樣拍這種有爭議的劇情？”

“其實爭議不大的，大部分觀眾也還是喜歡，否則收視率不會這麼高。隻不過不喜歡的觀眾太過顯眼，顯得他們才是大多數而已。那是一種錯覺，並不是真實的數據反饋。撒老師，《人間守門人》這部劇，是近兩年來圈內電視劇賺錢最多的。”

撒貝寧第一次知道這種情況，聞言一怔。

“從口碑上來說，《長夜難明》的口碑比《人間守門人》好多了，《長夜難明》播出後，幾乎是零差評。但是《人間守門人》才播出了幾天，評分人數就已經超過《長夜難明》了，至於盈利程度，《人間守門人》是碾壓性勝利的。”嶽關攤手：“事實情況是，現在真正能大火的戲從來都不是那種接近零差評公認拍的很好的戲，而是《人間守門人》這種有一定的爭議，被不少人覺得爛，可是更多人喜歡的戲。”

撒貝寧若有所思。

嶽關舉了個例子：“拿陳導的《霸王彆姬》來說吧，幾乎所有的觀眾都說好，有幾個人真正看過的？我說句地圖炮的話，要不是張國榮去世了，《霸王彆姬》拿了金棕櫚，吹《霸王彆姬》的人根本不會這麼多。就算《霸王彆姬》的評價這麼高了，但是看過這部戲的人……其實還是不多，甚至都不一定有看過《無極》的人多，撒老師你信嗎？”

撒貝寧還真信。

他的智商一直在線。

當然明白叫好和叫座之間的差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人間守門人》這部戲在一定程度上是向市場傾斜的。”

“當然，當藝術和市場發生衝突的時候，我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選擇市場，因為那代表著絕大多數觀眾的審美。”嶽關說的很直接。

“但是很多人都覺得《人間守門人》不應該拿到這個成績。”撒貝寧道。

嶽關笑了：“我還覺得我能當醜國老大呢，我能嗎？一個人成熟的標誌之一就是應該明白世界不是圍著自己轉的，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不代表彆人不喜歡。可惜，很多人都不懂這個道理。他們總是以為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彆人應該也不喜歡，自己認為不能成功的事情就不應該成功，但是真實的世界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大多數情況下，除了父母以外，沒有人會慣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