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在距離出口也就分把鐘的路程了,咱們玩完那個女人,就會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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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美子已經到極限了。
她的心臟快要廢了。還有肺腑也是。原始的肺臟結構沒法供應這樣強度的運動。
甚至她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儘管甬道裡有一定的照明,但是他幾乎看不見。
原本昏暗的甬道,仿佛化成了某種魔域——就是存在於那種……那種早已被人類拋棄的“幻想”中所存在的……不可能存在的怪物……吃人的妖魔……那種非現實之物的居所。
前方的出口仿佛遙不可及。對惠美子來說,地麵仿佛棉花一樣軟爛……不,是她已經快沒有力氣了。
懷中的孩子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拚命的哭泣,用力蹬抱著她的惠美子。
“安靜……安靜!”惠美子尖叫著,用手捂住孩子口上的喇叭。她幾乎想要捏碎這個發聲器官。但是作為非義體人,她沒有那樣的力量。
有好幾次,她都想要乾脆的將這個女孩仍在半路上。但背後隱約傳來的響動卻幾次都掐滅了這個念頭。
——這個小鬼,好不知感恩……
惠美子快要消失的意識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如果不是姐姐喜歡你,我一定會掐死你……
她跌跌撞撞的跑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個瀕死的女人似乎完全失去了對時間的感覺。她甚至不記得最後一段路到底是怎麼跑下來的了。
等她恢複意識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綿軟的苔蘚層上。
惠美子的肺臟最先感覺到“外麵”的氣息。植物的光合作用帶來了比甬道之內更高的氧含量。她呼吸到了帶有“生命力”的空氣!
緊接著是眼睛。
陽光……是太陽溫暖的光,透過她那略帶有一點金屬色澤的眼皮,柔柔的撫在視網膜上。
“我……我出來了……”惠美子略微恢複了意識,卻不敢確信,自己是否是在夢裡。
目之所及,是一片黑色的苔原。
或許是因為地下有一條地下河的緣故,土壤比彆處濕潤許多。這裡倒是稍微有些植被。黑色的苔蘚鋪滿了整個視野,偶爾有些地方呈現出淡紅色的紋路。另外,還有一些半米高的白色真菌營養體結構。
沒錯,這就是“外麵”!
“太好了……”惠美子喜極而泣:“我們都可以活著回去了……太好了……”
“小鬼,我們現在可以一起活下去了。真的……我可以去基因庫給你登記一個名字……我們可以成為一個家庭……隻要到了……隻要到了城裡……”惠美子一邊喘息,一邊說道:“隻要到了城裡,老爺們就會……就會……我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庇護者老爺們可不大在乎個體的死活咧!”
就在這個時候,幼女嘴上的喇叭裡,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
惠美子感到一陣眩暈。
這個聲紋……她很熟悉。就是那個偶爾來折磨她的……
“怎麼會……”
“看你後麵呀!”
幼女口上的喇叭繼續說道。
幼女似乎對此有一定的意識,她流著淚,拚命的甩動嘴上的大喇叭,似乎想要打斷口中的話語。但是這似乎並不以她的意誌為轉移。
而身後,傳來了輪胎碾壓土地的聲音。
惠美子尖叫了一聲,拔腿就跑。但是剛才她就已經透支了體能。她才跑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小愛德華從甬道之中出來,嘿嘿笑道:“告訴你一件好事吧……你懷裡的那個小東西啊,就是出賣你的罪魁禍首哦!”
惠美子呆呆的望著懷中的幼女。
“她呀,嘿嘿嘿……”小愛德華打了個響指。這個瞬間,幼女似乎才被獲準使用那個發聲器官。她拚命的哭著,哭聲分外刺耳。
惠美子覺得自己的耳膜很痛。
很痛。
痛得想哭。
“她是錄音機,錄像機,是定位器……”男人嘿嘿笑道:“這一年多以來,有三個傻子帶著她逃跑,你就是第三個。她的眼睛可記錄下了前兩個傻子的表情呢。我最近還拿出來回味——你想看看嗎?”
“你……”惠美子流出了眼淚:“這個小雜種,她……”
“她確實有可能是個雜種咧。說不定就是寨子裡哪個兄弟的遺傳學後代。你想啊,就算我們不喜歡什麼‘義務’啦,也難免嘛。”小愛德華嗬嗬笑著,道:“你現在要怎麼樣呢?要掐死這個小雜種嗎?”
幼女淒厲的哭嚎著,似乎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惠美子則呆滯的看著這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