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雜毛,不管我田家是什麼情況,但隻要我田家還有一個人,就不是你們可以欺淩的。”
田楷文的話語是絲毫沒有給老道留麵子,這讓在場不少人聽得是心驚肉跳的,這可是天師府張天師的師弟啊,放眼整個玄學界,又有幾個人敢這樣罵的,這就跟找死沒有區彆。
可眼前田家這位呢,這是指著鼻子罵了。
可偏偏天師府的老道還就忍了下來。
老道麵色鐵青,他之所以會忍耐,不是因為他脾氣好,而是他不清楚田楷文的底細,準確的說是不了解現在田家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如果隻是一個田楷文的話,他當然是不怕,可就怕田家還有其他人存在,而以田家的行事風格,那是出了名的護短的,隻要有一個弟子被人欺負了,那所有田家弟子都會出動,不找回場子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幾百年前,曾經就有一個勢力和田家對上了,當時那門派欺負的是一位田家的年輕弟子,結果後麵整個田家人都打上門,打的那個門派差點解散,最後幾乎是賠光了整個門派多年的積蓄,田家這才善罷甘休。
當然,作為天師府的人,他倒不是覺得天師府就乾不過田家,而是因為天師府現在在一個很關鍵的時刻,而這事情隻有他們這些天師府的高層知道,在這個時候,天師府不宜樹敵太多。
“四師叔,就讓我來試試。”
葉笙歌站了出來,作為一位天生雙瞳的天驕,他也有著自己的驕傲。
老道看了眼葉笙歌,沉默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讓葉笙歌嘗試一下也好,敗在強者手上不算丟人,沒準還能磨礪心性。
“請賜教!”
葉笙歌凝視著田楷文,那一雙眸子不斷的閃爍著光澤,田楷文回頭看向蘇晨,說道:“你小子看好了。”
說完這話,田楷文轉身回頭,直接是一拳轟出,隨著他這一拳轟出,前方空氣都出現了扭曲,凝聚成為了一個拳印,猶如大山一般朝著葉笙歌落下。
葉笙歌沒有伸手去擋,也沒有選擇躲避,因為他知道躲避不開,隻是用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拳印,似乎是想要用眼神把這拳印給化解掉。
當拳印來到葉笙歌跟前的時候,葉笙歌的眼眶突然流下來了兩道血淚,血淚順著臉頰滴落在了地上,延綿不斷。
拳印,最終在離著葉笙歌頭頂上方還有三寸距離的時候消散掉了。
“笙歌!”
站在後方的老道,在拳印消失的瞬間便是出現在葉笙歌的身側,右手手掌直接是蓋住了葉笙歌的眼睛,那手掌心有著光芒流轉。
“挺狠的,這種人留不得!”
田楷文看著被捂住雙眼的葉笙歌,再看著一臉戒備的老道,臉上有著遺憾之色,也比避諱在場這麼多人,直接是朝著蘇晨說道:“那小子挺狠,冒著雙瞳被廢的風險也要接下我這一招,一般遇到這種人,我們田家的宗旨就是直接乾死,絕對不能留給他起來的機會。”
現場眾人聽到田楷文的話後,一個個表情變得古怪,當著天師府的人麵,說要徹底廢掉葉笙歌,這是完全沒有把天師府給放在眼中啊。
“夠了,閣下未免太過囂張,真以為我天師府無人嗎?不過是免得被其他道友說我天師府以勢壓人,這才退讓幾步,但閣下要是咄咄逼人,那老道我也就少不得要領教一下了。”
老道怒視著田楷文,田楷文卻是撇了撇嘴,但罕見的這一次沒有和老道針鋒相對,而是朝著蘇晨說道:“田家的臉麵我給找回來了,但你自己丟的麵子,得你自己找回來。”
聽到田楷文這話,蘇晨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葉笙歌,說道:“今日之賜,等到天師府祖師節的時候,我再上門討教。”
葉笙歌此刻眼睛已經是被老道用特殊的布給遮蓋住,但聽到蘇晨的話,雖然沒有回應,可臉上的不屑表情在場的人還是看的出來的。
其實不隻是葉笙歌不屑,在場其他人都覺得蘇晨是在說大話,你不過六品境界,而葉笙歌已經是十二品,現在離著天師府的祖師節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就算是坐火箭的修煉速度,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連續突破六個境界。
“嗯,下一屆的祖師節,十年的時間差不多。”
田楷文故意委屈蘇晨的意思,讓大家覺得蘇晨說的是天師府十年後的祖師節,顯然田楷文自己也覺得,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蘇晨怎麼修煉都不可能追趕上葉笙歌的。
“前輩,我說的是兩個月後的祖師節。”
蘇晨雖然知道田楷文說這話是出於對自己的愛護,但他兩個月後肯定是要上天師府的,香香的事情,他要當著天師府眾人的麵給討回一個公道。
“呃……”
田楷文看著蘇晨認真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隻得拍了拍蘇晨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可以。”
嘶!
蘇晨本來就受了傷,被田楷文這幾下拍的是齜牙咧嘴,這位前輩這幾下可是一點沒收力,一旁的秦言曦見狀,連忙用身體撐住蘇晨。
“既然這小子說了兩個月後祖師節見,那我田家弟子兩個月後再上龍虎山向天師府討教。”
“悉聽尊便。”
老道回了這一句,隨後便是帶著葉笙歌離去了,而蘇晨這邊也沒有在這裡留著,跟隨著田楷文離開,至於教學樓的事情,那一具棺材有人會處理,而謝雅婷的鬼魂,有圓光大師和道盟劉執事這些人在這裡,自然會解決掉。
謝雅婷的事情,到這裡算是結束了,其實這個結局已經算是很好了。
謝雅婷因為何安文和趙倩倩的緣故而自殺,何安文後半生去山區支教贖罪,趙倩倩雖然沒死,但她的父親為此付出了一雙眼睛變成了瞎子,也都算是得到了各自的報應了。
……
陰店!
蘇晨帶著田楷文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還知道給弄個聚陰棺,你小子有點意思。”
踏進店門前,田楷文便是感應到了聚陰棺的存在,而蘇晨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以對方的實力要是感應不到才有鬼。
“你小子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解釋。”
田楷文看著蘇晨,蘇晨點了點頭,說道:“前輩請跟我到房間來。”
蘇晨帶著田楷文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田楷文看到聚陰棺的時候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看到擺在正前方神龕上的喜神神像時,麵色卻是變了。
“你小子?”
田楷文目光看著喜神神像,眼神中有著震驚之色,追問道:“你為什麼會擺這喜神神像?”
“前輩,修煉喜神術,祭拜喜神神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蘇晨不明白田楷文為什麼會突然情緒有些激動起來,這喜神頭像是他請木匠師傅精心雕刻的,這也是所有修煉喜神術的人都必須要做的第一步。
“你到底是從哪裡學的喜神術,我田家喜神三代一變,你這喜神神像,是我田家初代老祖才祭拜的。”
田楷文表情極其認真的看向蘇晨,要知道田家傳到他這裡,已經是有著幾十代了,喜神神像也是有了許多的變化,而田家之所以喜神神像三代一變化,是因為在田家人每三代都要重新雕刻一次喜神頭像。
一代喜神保田家三代人,喜神代代相傳,田家代代相傳。
就拿他現在所擊敗的喜神神像來說,和眼前的喜神神像還是有區彆的,他這一代的喜神神像並不是笑臉,而是那種極其嚴肅的臉。
田家的喜神神像是銅像,田家人每過三代,重新打造喜神神像的時候,會拿出神像磨具,然後加銅水倒入其中,但最終成像後模樣,田家人也不敢保證,隻能是保證大致模樣不變。
所以這麼多年來,田家的喜神神像,有的是咧嘴笑,有的是麵無表情,有的是挑眼怒目狀,有的是瞌目安詳狀,細微處都有不同。
而田家族譜上麵則是有記載每一代喜神的模樣,其中第一代自然是最被關注的,田楷文也是能夠記住的。
聽了田楷文的解釋,蘇晨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本來還想編造一個理由的,說自己是遇到了一個神秘老頭,這老頭自稱是田家人,看上自己骨骼清奇是練習喜神術的天才,然後把自己收為徒弟,等到自己學藝入門後便是離去了。
可現在,這個謊言已經是沒用了,按照田楷文所說,該喜神神像,隻有他們第一代先祖,也就是田老頭用的,等到第二代的時候,用的就是另外的喜神神像了。
“那個……”
蘇晨看著田楷文,他相信自己要是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以這位暴躁的脾氣,沒準會把自己給一巴掌拍死。
“好吧,我不裝了,我跟你攤牌,其實我是你們田家先祖的徒弟,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應該算是你的長輩了。”
田楷文聽到蘇晨這話,下意識的抬起了手,如果換做一個人的話,他早就一巴掌拍下去了,可修煉喜神術的都知道,那必須對喜神心誠,絕對不能夠拿喜神來開玩笑。
“你小子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喜神一笑,人間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