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星夜交談(1)(1 / 1)

頂點回到宋朝當暴君!

第777章星夜交談(1)

倒是那些城內小乞丐熱情洋溢得很,見著他們這種外來人便蜂擁而上,大有不給錢就不讓走的架勢。

趙洞庭倒不在乎那些散碎銅板,隻是流求府衙對宋朝是這般態度,難免讓得他心裡更為不爽。

當真誰是主,誰是從都拿捏不清楚麼?

大宋地大物博,不和流求通商,其實也沒得太大影響。而流求不和大宋通商,可就少了個金主。

到得翌日,趙洞庭讓蝦米找客棧小廝問過去阿猴城的路,便又在馬驛租了馬車,繼續往北行。

如此三日過去,經裡港、鳳山等城,終到阿猴城外。

好在到這些不在瀕臨海港的內地城池,城門士卒倒也沒被養大胃口,隻是收過正常入城稅就放行。

趙洞庭心裡總算是舒服些。

阿猴城同樣不大,更不富裕,真要較起來,怕是連鹽水城都還要稍有不如。

如果不是城頭上掛著鹽水兩字,又有守軍,趙洞庭還當真會以為這裡隻是個鎮子。

走進城內一陣子,發現整個縣城竟然都不過那麼兩條主街。

府衙外頭破破爛爛,較之大宋境內那些高門大瓦的府衙真是相去甚遠。

“西來客棧。”

後來,趙洞庭在街上看到有個掛著西來客棧招牌的店,便徑直走了進去。

有客西來。

客棧主人也是從西而來。

這個客棧,自是就是軍情處安插在流求的暗堂之一。整個流求,也隻有區區數個暗堂而已。

趙洞庭走進客棧,裡麵冷清得很。

在這樣的城池裡開客棧,而且門外還掛著隻住宿不打尖的牌子,怎麼看都像是賠本買賣。

不過裡頭老板娘倒是個姿色極為出眾的姑娘,桃花眼,怎麼瞧怎麼嫵媚,有著股如狐狸精般誘人的氣息。

這讓得趙洞庭都微愣,止不住想,“這樣的好苗子,吳連英怎的舍得安排到這裡來?”

要不是吳連英是個太監,他怕莫都要以為吳連英有金屋藏嬌的打算。當然,這金屋,距離大宋未免也太遠了些。

老板娘神情淡漠,但著趙洞庭等人打扮也隻是些微詫異,“幾位住店?”

趙洞庭道:“我們從西邊來的。”

老板娘便不再繼續往嘴上塗抹那鮮紅的口脂,“往哪裡去?”

她這口脂實在是紅得有些過分,就像是人血似的。讓得嫵媚的她看起來渾然有些像是會吃人的白骨精。

趙洞庭走到櫃台前,道:“不往哪裡去。從西邊來辦些事,然後就回西邊去。”

老板娘便指向樓上,“樓上都是空的,幾位隨便住便是。”

蝦米在旁邊聽著兩人稀裡糊塗的對話,完全摸不著頭腦。隻一個勁的想,這老板娘可真是漂亮。

一行人自顧自上了樓。

很快要到夜裡。

老板娘的聲音從下麵傳上來,“幾位客官,吃飯了。”

飯菜,卻是從旁邊的客棧裡買來的。

趙洞庭幾人下樓。

老板娘已經坐在桌旁,紅唇依舊鮮紅,“可要飲酒?”

洪無天有喝酒的習慣,便點頭。

老板娘打開酒櫃,裡麵出乎意料地擺放著許多壇以紅封封口的酒,看起來有些年頭。

端到桌上剛拍開,就有酒香四溢。

趙洞庭道:“這可是正宗的雷州梨花?在這裡要買這種酒,不容易吧?”

老板娘抬手倒酒,露出潔白細膩素腕,“說笑了,我們這些人,哪裡有什麼容易不容易的。你過得容易?”

她隻把趙洞庭當成尋常軍情處的同僚,卻是根本沒想過趙洞庭會是皇上。畢竟趙洞庭連令牌都沒有出示。

在軍情處,能當著點官兒的,可都有令牌在手。

趙洞庭不再說話。

老板娘似乎極好這口,吃飯細嚼慢咽,喝酒很是大口。腥紅的口脂將酒碗邊沿染上個誘人紅唇印。

蝦米呆呆看著,老板娘偶然和他對視,他又害臊低下頭去。

他隻是個尋常雷州漢子而已,還沒討媳婦。家裡有老,也就沒去青樓裡尋個樂子,至今還是個童子。

如老板娘這般冷豔的尤物,他怕是這輩子都沒挨得這麼近過。

夜裡。

有星星。

客棧樓頂上有些冷風,趙洞庭從房間裡出來,順著樓梯走上屋頂。

老板娘果然在這。

他在房間裡都能聞到樓頂上飄溢下去的酒香。

“容易,不容易?”

趙洞庭走到老板娘旁邊自顧自坐下,道:“你好似在咱們這衙門裡過得不容易?”

老板娘眼神不知道看著哪裡,沒偏頭,腥紅口脂在這樣的夜色中難免顯得有幾分滲人,“沒什麼不容易的。以前容易的事、不容易的事,都得去做,也就說不上什麼容易不容易。現在還好,起碼能在這裡過些安靜生活。”

夜風有些涼,她似乎酒意都擋不住涼意,雙手便抱住了自己的胸。

趙洞庭輕笑,“咱們這衙門是沒得自由,身不由己。你以前,沒在這流求當差?以你姿色,上頭的人怎舍得讓你過來?”

老板娘終於偏頭,輕輕瞥了眼趙洞庭,“你要是想套近乎,便免了。我現在隻想在這裡過些安穩日子,不想和誰做那露水夫妻的事。雖然衙門裡都知道我們這樣的女人不會太乾淨,但我還算潔身自好。”

趙洞庭愣住。

美人綠柳。

抬手可殺人,低眉繡紅唇。

“嗬嗬。”

愣神過後,趙洞庭輕笑,“你多心了,趙某也不是那般輕浮之輩。隻是好奇以你的姿色,在衙門中怎麼也該被予以重任才是,不該在這流求坐鎮暗堂。”

曾今用過“綠柳……”這個名字的老板娘咄咄逼人,“長得美,就該被予以重任?”

趙洞庭眉頭微皺,“正如姑娘說的,咱們這種人沒什麼容易不容易,那相應的也就沒什麼應該不應該。物儘其用,人儘其才,咱們從小由朝廷養大,受朝廷訓練,難道到現在,姑娘都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命運?”

“命運?”

老板娘戚戚一笑,“從最初受訓的那時起,就有句話縈繞不去,一日是衙門的人,便到死了,也是衙門的鬼。隻是有幾人能夠做到心如磐石?”她微微露出鄙夷之色,“要是你也被幾個讓你厭惡至極的男人睡過,且還不得不花儘心思的裝模作樣,那你也就不會將這話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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