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驚奇的看著大師傅,眼睛越瞪越大,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大師傅佝僂的身子漸漸直了起來,一張滿是褶子的臉上也重新煥發出了神采,尤其是一對眼睛,本來就已經神采奕奕了,如今精光四射,就像一個青壯年一樣。
身上的綠色光芒還在繼續,大師傅身上的變化也沒有停止,一直到大師傅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光芒散去,大師傅也驚疑不定的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這……這……”
大師傅渾身顫抖,眼睛裡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淚光閃動,猛地抬頭看向楊真,噗通一聲就要給楊真跪下。
楊真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大師傅攙扶起來道:“大師傅,你這是做什麼!”
大師傅神情激動,看著楊真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這……你是怎麼做到的?”
彆說是普通修士,就是古老都做不到讓人重回活力,感受著體內滾滾的力量和活力,大師傅怎能不大吃一驚,在他看來,楊真這簡直是神仙手段。
就是神仙,也沒聽過拉了拉手就讓人年輕了十幾歲的啊。
楊真心裡也十分高興,特麼的,原來做好事居然能夠讓人如此心神愉悅,而且整個過程中,楊真的收獲比大師傅要大的多,多太多了。
有感於生命消逝,楊真忽然產生一種明悟,直接導致了他腦子裡的那顆小樹苗徹底蘇醒,爆發出了一股滔天生機。
這其中,收益最大的其實並不是大師傅,而是楊真和賤貓。
當然,楊真獲得的好處最大,他現在幾乎無法形容到自己的活力到底有多恐怖了,而且靈識空間的那顆小樹苗,還在源源不斷的向他的身體內輸送生機。
雖然速度很慢,可是楊真才幾歲,長年累月下去,楊真覺得自己能活過王八賽過龜!
賤貓這犢子也恬不知恥的湊了上來,如今氣色良好,一身皮毛油光鋥亮,看上去充滿了活力,一對眸子驚疑不定的盯著楊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東西。
楊真有時覺得賤貓肯定知道點什麼,可是這逼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什麼都不肯往外說,好像一說出來就要立馬下地獄一樣。
看著一臉激動的大師傅,楊真深吸一口氣,故作高深莫測的沉聲說道:“大師傅,你不用謝我,這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你這一生爽朗豪邁,勤勤懇懇又踏踏實實,老來開運,這就是你的造化!”
大師傅讓楊真忽悠的一臉懵逼,訕笑著說道:“你們是仙人手段,想法和覺悟都比老頭子高了不知道幾座山,老頭子無以為報,這樣吧,我見你是真心對打鐵感興趣,就把我這一輩子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都教給你,如何?”
楊真一聽來了興趣,說道:“好啊!”
……
說起來,楊真和大師傅結識也算是一種緣份,自從來到萬華島之後,所有人都在等著楊真把萬華島弄得雞飛狗跳。
特麼的,楊真還真就想低調一回,做一個安安靜靜地美男子。
所以剛開始的幾天,楊真幾乎寸步不離的盯著賤貓,讓這犢子也安生一段時間,最起碼也要抽那些幸災樂禍的人一巴掌。
你不是等著看熱鬨嗎,本騷聖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先遊山玩水低調一段時間。
氣死這群王八蛋!
尤其是盧白池那白癡,現在恐怕已經摩拳擦掌等著楊真送上門了,楊真偏偏不去,就這麼每日裡溜達來溜達去,一溜達就溜達到了大師傅的鋪子外麵。
最開始的時候,楊真根本沒有在意,隻是覺得這間小鋪子的氣氛挺好,鋪子門口上方長了一顆小草,在天書玄理篇中,這種局勢叫做巨斧轉命局,是大吉之相。
楊真和賤貓在這裡停留了片刻,便聽到裡麵傳來了一聲聲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知不覺便走了進去。
大師傅掄錘子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即便如此,那種實而暗合玄理的節奏仍舊讓楊真甘之如飴,隻是每每關鍵時刻,節奏又亂了起來,讓楊真一陣陣惋惜。
畢竟年歲已大!
如今的大師傅,已經行將就木,可以說一隻腳邁入了棺材裡麵,打鐵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負荷了。
就這樣,楊真在鐵匠鋪一呆就是好幾天,一直到楊真對生命有所領悟,激活了腦子裡的小樹,同時又給了大師傅些許生機,讓他平白多了十幾年的壽命和生機。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福禍之間總是這麼巧妙到讓人驚訝,楊真之所以對打鐵感興趣,就是因為大師傅那一日打鐵時候所散發出來的節奏和氣勢,讓楊真有一種如癡如醉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就好象楊真在白雲蒼狗之中領悟吊炸天如來排雲掌一樣,讓他有一種靈感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的難受感。
隨著大師傅輕喝一聲拎起大錘,叮叮當當敲打在星鐵上的節奏,楊真漸漸的看得癡了。
就是這種感覺,楊真不知不覺連呼吸都屏住了。
賤貓撇了撇嘴,看白癡一樣的看了楊真一眼,趴在地上接著睡去了,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和大師傅打鐵的聲音交相輝映。
叮叮當當!
聲音不絕於耳,像一曲完美的奏章,傳遍了整條街道。
楊真的心思,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良久之後,楊真眼裡閃過一道興奮的精芒,對大師傅說道:“大師傅,讓我來試試?”
……
萬華樓,一個神色冷峻的少年對著同伴嗤笑一聲,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樣,楊真還沒找到?”
同伴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也許他已經躲起來了,畢竟萬華島如今天英齊聚,哪有他一個跳梁小醜施展的餘地,盧師兄,依我看,這樣的楊真,你不必如此上心也罷,省得墜了自己的名頭!”
盧白池笑著說道:“倒也不是非針對他不可,隻是你可知那水月靈女嬌縱自負,居然說我盧某不如一個鄉野小子,我豈能善罷甘休?”
說到這裡,盧白池哈哈大笑,站了起來,身上散發著恐怖的氣勢,如虹似芒,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就是要將那楊真踩在腳下,讓水月那女人知道,他楊真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隻是如今楊真音訊全無,太讓我失望了。”
轟!
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雷,驟然間貫穿整個天地,轟隆隆籠罩在整個街道上空。
一時間,大半個萬華島的人都嚇了一跳。
盧白池和那修士也是猛地一震,驚悚的看向窗外,駭然說道:“怎麼回事,如此恐怖的天象,莫非有人頓悟不成?”
……
鐵匠鋪內,賤貓嗷的一聲竄到了房梁上,一臉睡眼朦朧懵逼的四顧左右:“臥槽,發生了什麼事?”
楊真咦一聲,手中錘子重重落在星鐵上,喃喃自語:“哦喲,動靜有點大啊!”
一旁的大師傅早已目瞪口呆,此時此刻,那柄陪了他一輩子的錘子,在楊真手中就像是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