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很快就結束了,米貴仁身上啥都沒有,陸凡身上也隻有一套針灸用的銀針,這更加證實了他醫生的說法。
他們很快就被放了進去,高球把車給停在了一棟小樓前。
“一會你們不要亂說話,等得到許可了,才能見我的那位長輩。”下了車,他先提醒了一下兩個朋友。
人家是好心過來幫忙的,他不想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規矩,而讓他們不愉快。
“我知道了。”米貴仁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已經看出來,高球的這位長輩,身份大概是很不一般的。
陸凡也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高球帶著他們倆走進了小樓,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迎了出來。
“高球,他們倆是?”
“劉叔,這兩位是我請來的醫生,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這位是連海市著名中醫世家米家的米貴仁,這位是陸凡。”高球連忙幫著介紹道。
“劉叔。”米貴仁也跟著叫了聲劉叔,然而他的年齡已經接近五十歲了,這聲劉叔叫起來怎麼都覺得很彆扭。
陸凡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米家,辛苦你們了。”劉叔也沒有多說,直接讓他們先進來。
高球剛想要帶著陸凡他們進去,後麵又來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看到那輛車,劉叔之前的矜持全都不見了,直接走下台階,迎向了車前。
“白神醫,您終於來了,十分感謝!”
車上的人還沒下來,他就先熱情地伸出了雙手。
白神醫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看不太出年紀,個子不高,隻有一米六多點。
他也伸出雙手和劉叔握在了一起。
“老劉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湯老現在怎麼樣了?”
“您能來就好,具體情況,還要等您看過了再說!”劉叔和白神醫握了握手,就帶著他往屋裡走去。
陸凡不禁覺得這個世界太小了。
他記得吃飯的時候,明亮的小弟裡就有一個人,似乎是白神醫的兒子。
沒想到一兩個小時之後,他竟然就直接見到白神醫本人了。
不過這白神醫的派頭確實夠足,他過來給人看病,竟然還帶著兩個助手,每人手裡都提著一個大大的行醫箱,就像是保鏢一樣,跟在他的後頭。
“沒見過這種場麵吧?”見陸凡看得入神,米貴仁笑了起來。
“人家白神醫可是有名的明星神醫,經常上電視做節目的,所以出場方式當然也得跟明星一樣了。”
陸凡這才明白,怪不得他看白神醫的出場怎麼這麼彆扭呢,原來是有些明星架。
不過米貴仁在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有些不屑,但是話裡的酸味卻是非常明顯的。
看來如果要是有機會做一個明星神醫,他也是很願意的。
“走吧,咱們也進去吧。”高球扯了扯兩人。
白神醫來了,劉叔就完全無視了他們三個的存在,他們隻能自己跟進去了。
穿過一條走廊,就看到不少人已經坐在了客廳裡。
他們見到白神醫來了,都連忙站了起來。
“白神醫您來了!”
“白神醫來了我們就放心了!”
“是啊,這種時候,也隻有白神醫才能夠力挽狂瀾了。”
白神醫雙手下壓:“大家坐,大家坐,彆這麼客氣,湯老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治療方案還要大家一起來參謀參謀。”
他雖然客氣,但還是在大家的簇擁之下,坐到了客廳裡最核心的位置。
至於米貴仁和陸凡,壓根就沒人搭理,甚至都沒人給他們安排座位。
“咱們就坐這吧。”高球不知從哪找來了三把椅子,擺在了一邊。
他現在心中也有些後悔,他今天是有些著急了,關心則亂。
其實隻要想一想就知道,湯伯伯這裡怎麼可能沒有名醫呢?
現在好了,不光他自己尷尬,連帶著兩個朋友也有些尷尬。
“咱們就這麼坐一會,不要輕易發表意見,沒事的話一會就走吧。”他壓低聲音說。
米貴仁點了點頭,今天在場的,他倒是認識好幾個,每一個都是省內著名的醫學專家,名氣比他大多了,這裡確實是輪不到他來發言。
陸凡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諸位,感謝大家今晚這麼晚了還趕過來,我先介紹一下病人的病情。”劉叔嚴肅地站在客廳的中間。
“病人身體一直都還不錯,上周還曾經親自翻過外麵的那塊菜地,但是就從那一天起,病人開始厭食,吃不下東西,甚至一吃就會嘔吐,後來發展到無法入睡,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病人有沒有做過全麵的檢查?”白神醫問道。
“做了,我們給病人做過全方位的檢查,他的生理數據都十分正常,但就是不吃不睡,現在人已經極為衰弱了。”
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醫生回答道,他是湯老的專職醫生,檢查這些事都是由他負責的。
“嗯。”白神醫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
事實上,他也清楚,湯老身體出現了問題,該做的檢查肯定都會做的,這是不可能有遺漏的。
“病人的情況非常嚴重,現在隻能靠著輸液來維持生命,今晚又出現了一次嘔吐,迫不得已,隻能請各位過來了。”劉叔鄭重地說。
病人這麼久沒吃東西,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酸水,眼看是快要不行了。
“還是先看看病人的情況吧。”白神醫站了起來,光是聽描述,是不可能知道病人病情的。
“各位請跟我來。”劉叔站起身,帶著這一群醫生就往樓上走。
陸凡也站了起來就要跟上去,米貴仁卻有些畏畏縮縮。
“我們就不去了吧,有這麼多神醫在,咱們去了也是白搭。”
他的想法很簡單,在場的許多醫生水平都比他要高得多,他能治好的彆人估計也都能治好,彆人治不好的,他大概也治不好。
既然如此,他還上去乾嘛呢?“去看看吧,就算是學習一下也是好的。”陸凡笑著對他說,“更何況,這也是一條人命,我如果不去的話,老高就要少一位長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