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杜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開口問道。
獨孤平緩而清晰地說道:“我說,借你神魂一用。”
這下杜貪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臉色瞬間從恭敬變成了陰沉,盯著獨孤冷聲喝到。
“大師兄莫不是在開玩笑?神魂乃是修士立身之本,何來借用一說?若是借給了你,那我豈不是就死了!”
沒想到獨孤竟然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要你死。”
他的語氣雖然平緩,但進入眾人的耳中無異於晴空驚雷,震得他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這名男子。
而要說最驚訝的,還當屬杜貪本人,他不明白好端端的獨特為何要殺自己,難不成是跟旁邊的這些人有關?
想到這裡,他立刻轉過身死死盯著王鐵柱,冷聲道。
“你小子究竟使了什麼妖術?先是蠱惑了何師妹,如今連大師兄也被你所蒙蔽,留你在世上當真是一個活該!與我死來!”
說罷,便隨手凝出一道風刃甩向王鐵柱。
看著朝自己飛來的風刃,王鐵柱滿心的苦澀。
真他奶奶滴,這跟老子有什麼關係?何妙玉是因為懷疑師傅被你們所害,所以才被逼上梁山,至於為何獨孤要殺你,老子也正迷惑著,你他娘的二話不說就把鍋甩到了老子身上,傻逼吧?
他正準備出手阻擋,卻不料獨孤卻瞬間出現在了他麵前,隨手捏碎了飛襲而來的風刃。
杜貪麵色一變,眯起眼睛問到。
“大師兄這是何意?難道要為這些危害道宮的賊人出手嗎?”
獨孤淡然道:“你不能動他。”
聽到這話,杜貪麵色陡然陰沉起來,看了看王鐵柱,又看了看擋在他麵前的獨孤,冷笑道。
“好好好!我會將今夜的事全部稟告給宮主!到時候看他老人家如何決斷!告辭!”
說完之後,就準備飛身離開此地。
不料獨孤又是一個閃現,出現在他麵前攔住了他,盯著他搖了搖頭。
“你還不能走,你答應借我的神魂還沒有給我。”
“我他娘的沒有答應!我怎麼可能會答應!”杜貪歇斯底裡地吼道。
“哦?你不給?”
“不給又怎樣?難不成你敢對我動手?”杜貪一臉的不屑,這裡是玄一道宮,即便他是道宮的大師兄,對同門出手也是很大的罪責!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獨孤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既然你不給,那我也隻能自己取了。”他說著,便伸手朝杜貪抓去。
“什麼?!你怎麼敢?!”
杜貪見狀大驚失色,立刻飛身朝一旁閃去,然而獨孤的大手就如同五指大山一般,將他牢牢地抓住,任他無論怎麼掙紮,也逃脫不掉。
直到這一刻,他比意識到獨孤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隻見獨孤一手抓著不斷掙紮的杜貪,一邊看向王鐵柱。
“神魂需要在活著的時候提取,還是死了也可以?”
“這個嘛……”
王鐵柱此時也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看著對方手中杜貪,思考了一會方才說道:“不瞞閣下。
因為此法太過陰損,我也是第一次施展,並不知道活體取魂和死後取魂的區彆,要不……咱們先活體取魂試試?”
聽到這話,杜貪立刻就朝他怒視而來,大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敢對老子出手,老子定然饒不了你!”
王鐵柱掏了掏耳朵,又對獨孤說道:“他這樣會影響到我,閣下有沒有辦法讓他安分一點?”
獨孤聞言點了點頭,單手按住地麵一提,一根粗壯的玉柱就被他從地麵裡麵抓了出來,隨後把杜貪朝玉柱裡麵一塞,隻在外麵露出個腦袋來。
此時此刻,杜貪終於感受到了死亡逼近的恐怖,對著王鐵柱和獨孤各種謾罵,把自己這輩子能想到的臟話全部用了一遍。
但這些並不能改變他的命運。
隻見獨孤豎起一根手指左右一晃,他的嘴巴上便浮現出了一道玄妙的圖案,將其上下嘴唇死死地粘在了一起,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哎呀,安靜多了!”
王鐵柱伸了個懶腰,看著被封鎮在玉柱裡麵的杜貪,輕聲笑道。
“我也是第一次嘗試,手法比較生疏,所以待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還請您多擔待哈!”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杜貪瞪大了雙眼,不斷發出嗚咽之聲,雖然眾人聽不懂他的意思,但明白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行了行了,有什麼話到下麵再說吧,在晚一會這位閣下就該等著急了。”
王鐵柱搓了搓手,眼神瞬間一變,牽絲操魂術的施展要點頓時浮現在腦海中。
他按照施術步驟一步步開始,很快十指的指尖上就蔓延出了一條白色半透明,還發著微光的絲線。
看到這些絲線,杜貪突然激動了起來,因為這一幕和他施展搜魂術的時候極其相似,莫非麵前這個小子,也會酆魍山的傳承?
杜貪驚疑不定的朝王鐵柱看去。
王鐵柱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什麼,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你猜的不錯,我也會酆魍山秘術,但先前一直覺得此術陰損,故而沒有使用,是你告訴我術法沒有好壞之分,全看使用者的目的,所以我才下定決心使用它,多謝了哈!”
說罷,他也不在猶豫,雙手瞬間按在了杜貪腦袋上,指尖的白線也頓時鑽到了後者的腦袋裡。
下一刻,杜貪的雙眼瞬間翻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而王鐵柱則是閉上了雙眼,全神貫注用白線去勾動他的神魂。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
藍央不禁一陣後怕,心說看來以後得對王兄弟更尊重一些,不然他要是趁著自己睡覺給自己來這麼一下,不就直接廢了嗎?
片刻後,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杜貪中終於停止了顫抖,如同一具木偶般一動不動,而王鐵柱此時也睜開了眼,慢慢將覆蓋在杜貪腦袋上的雙手往上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