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千寶寺後,禪津大師帶著他們三人穿過重重院落,最終來到一座大雄寶殿中。
大雄寶殿裡麵供奉著一座大佛,看其模樣卻又和大千寶寺後那座佛像不同。
佛像前正跪坐著一名老和尚,正在一邊敲著木魚,一邊低聲念誦著經文。
禪津大師來到對方身後,低頭行了一禮。
“師兄,金鱗來了,寰辰的弟子也來了……”
“……”
被他稱作師兄的禪若大師聞言,停止了敲擊木魚,緩緩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門口的三人。
這位禪若大師看上去年齡比禪津大師還大,兩條眉毛都儘染風霜,遮擋在眼窩前,讓人懷疑他到底能不能看清麵前的事物。
但王鐵柱絲毫不懷疑,因為在禪若大師把頭轉向他的時候,他能明顯的感受到一束極具穿透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好似在對方麵前,以及沒有一點秘密一般。
“小友……”
禪若大師盯著他看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如同深埋地下的老樹根莖,蒼老,年邁,卻十分有力。
“你修的可是太玄混元功?”
王鐵柱點了點頭,如實答到。
“回大師,弟子修的正是太玄混元功。”
“太玄混元講求陰陽調和,互克互升,你如今火脈旺盛,冰脈不足,繼續下去恐怕要走火入魔……”
“什麼?!”
王鐵柱聞言一驚,仔細一想,自己這段時間好像確實吸收火靈氣太多了。
尤其是之前在火脈附近待了那麼久,縱然他不主動吸收,但終究還是會受到環境影響,而且先前他還念誦了幾次火佛煆世經,說起來那也是火屬性的功法!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低頭恭敬地問到。
“大師可有解救之法?”
“嗯……”
禪若大師沉吟了一番,轉頭看向一旁的禪津。
“既然你是故人弟子,那老衲自然也沒有不救的道理……師弟,你且帶他去那裡……”
禪津點了點頭,走到王鐵柱麵前。
“小友,且隨老衲前來……”
聞聲王鐵柱看了花顏一眼,示意她不要擔心,隨後便跟著禪津朝後堂走去。
兩人穿過後堂,一路來到大千寶寺後院,那尊巨大佛像的腳下。
抬頭望著高不見頂的佛像,王鐵柱問向禪津大師,“大師,我們要去哪裡?”
禪津大師笑而不語,隻是指了指上方。
王鐵柱見狀一驚,心說難不成要上天?
還不等他問清楚,禪津大師就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雲層中。
他連忙跟了上去,追隨著對方飄忽不定的身影。
等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佛像的膝蓋上,禪津大師指著佛像雙腿因盤起而出現的那個凹陷處,對他說道。
“小友,那裡便是你要去的地方。”
王鐵柱舉目望去,卻見那個凹陷中似乎有一汪潭水,正散發著蒙蒙霧氣。
“大師,我要怎麼坐?”
“坐在那寒潭之中,運行太玄混元功。”
聽到禪津大師的指點,王鐵柱點了點頭,幾個跳躍間便來到了凹陷裡的寒潭處,看著散發著蒙蒙寒氣的潭水,他猶豫了一下,蹲下身把手放進了潭水中。
下一刻,一股刺骨的冰冷順著他的手指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好冷的水!”
王鐵柱驚呼道。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溫度的水應該早就結成了冰塊才對!
雖然感受到了這潭水的寒冷,但他還是脫去了上衣,光著膀子走了進去。
顫抖著身體在潭水中坐下,他立刻運行起太玄混元功來,希望儘快讓自己沉浸到修煉中,以此來忘記肉體的寒冷。
隨著冰火兩種靈力在他靈脈中不斷流轉,再加上從遠處寺院中傳來的誦經聲,讓他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在這種平和的心境下,王鐵柱確實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火脈和冰脈的差異,這種差異十分微弱,如果不是他刻意的去尋找,根本發現不了!
然而就是這種微弱的差異,禪若大師卻隻用眼睛看,就指出了他的病症所在,何其強大!
坐在寒潭中,寒潭上一團團的寒氣順著王鐵柱的毛孔,逐漸進入了他的身體,又流入到靈脈中,滋養起他的冰脈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感受到體內冰火兩脈終於恢複到平衡的情況後,王鐵柱幽幽地睜開了雙眼,從寒潭中走了出來。
“呼……若非當日禪若大師指點,說不定我哪天就突然暴斃了,先前還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忽視了這點,沒想到還是著了道……不知道從我進入寒潭後過去了多久,該不會錯過禪津大師的晉升大典了吧?”
王鐵柱穿好衣服,連忙回到了大千寶寺中,在大雄寶殿見到了正在為佛燈添加燈油的花顏。
“嗯?小顏兒,你這是出家了?”
看到對方穿著一身灰色素袍,王鐵柱愣了一下。
花顏冷著臉瞪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燈油後拉著他來到了大雄寶殿外。
“你才出家了!”
“那你為何這般打扮?”王鐵柱一臉的不解。
“我隻是覺得的先前的裝扮不適合在這裡久住,所以才討來了這身衣服!”
聽到這話,王鐵柱不禁在腦海中回想起她先前的裝扮來。
在這之前,花顏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雖然還套著一個鬥篷,但她那玲瓏的身材卻是遮掩不住。
這麼一看,確實不適合在這佛門之地行動。
“好吧,我且問你,從我去後山,過去了多久?禪津大師的晉升大典可已經結束了?”
看到王鐵柱一臉緊張的模樣,花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一臉可惜地說到。
“是啊!昨日才結束的,可惜呀,某人要是早醒來一天,就不會錯過了,嘖嘖嘖!”
“什麼?!”
聽到這話,王鐵柱立刻哀嚎了起來。
“天哪!那可是晉升神境的場麵啊!我怎麼就給錯過了呢!啊!!!”
王鐵柱正在悲戚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禪若大師的聲音。
“小友發生了何事?為何在此難過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