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王鐵柱乾咳了兩聲,借機緩解自己的尷尬,將目光從花中女子身上移開。
正在這時候,他忽的一愣,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為何……這魔女不害怕火佛煆世經呢?”
在他麵前,紅蓮經爐還在緩緩轉動著,篆刻於上的火佛煆世經化作金色文字懸浮在空中,時不時地發出陣陣幽遠梵音。
這火佛煆世經乃是火佛於佛國幻境中親手雕刻,具有無窮妙用,隻可惜他現在還沒能完全發掘出來,但即是佛門經文,對邪魔妖祟都有些極強的克製作用。
然而這花中女子,卻在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仍能行動自如,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看到了他臉上的疑惑表情,花中女子不禁歪頭問到。
“嗯?你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嗎?”
“呃……”
王鐵柱摸了摸鼻子。
“那啥,你們魔界的人,都是這麼豪邁奔放的嗎?”
“嗯?”
花中女子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旋即笑道。
“我倒是忘了,不好意思,第一次用這種姿態示人,稍等……”
說著,她伸手一揮,藤蔓頂端的那朵鮮豔紅花的花瓣瞬間脫落,片片朝她飛來,將她那具熱火的軀體裹住,化作了一套樣式精美華貴的宮裝紅裙。
“這下可好了?”
她笑著轉了一個圈,為王鐵柱展示著自己的新衣服。
王鐵柱聞聲望去,隻見她的這套宮裝紅裙軀乾部分裹得很緊,將她那起伏有致的曲線完美顯示了出來,尤其是胸前的那條溝壑,宛若無底深淵一般吸引著人的眼球。
不過好歹現在有衣服遮蓋,比剛剛好的太多了。
他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將紅蓮經爐收回靈海,幽幽問道。
“你……真的是魔族嗎?”
“嗯?”
正在欣賞自己新衣服的花中女子聞言一愣,笑眯眯地把雙眼彎成了好看的月牙狀。
“為什麼這麼問?”
“這個嘛……”
王鐵柱撓了撓頭,有些糾結的模樣。
“根據記載和我的親身經曆,魔族不應該事嗜血好戰,冷酷無情的種族嗎?為何我感覺你和那些不一樣?而且,你還不懼怕我的火佛煆世經……”
“火佛煆世經?剛剛的那些經文,是這個名字嗎?暖洋洋的,我很喜歡,是在魔界中很奢侈的感受呢。”
花中女子盈盈一笑,玉臂一揮,幾根藤蔓便破土而出。
它們糾纏在一起,頂端開出了一朵磨盤大小的紅花,她就這樣往上麵一坐,把花朵當成了座椅。
“我沒有騙你,我開始魔界,也是魔族中人,不過,我和你認知中的那些魔族,並不相同。”
“並不相同?”
王鐵柱聞言眉頭微皺。
“這話什麼意思?”
花中女子隨手撥弄著花瓣,緩聲解釋道。
“在魔界,一共有兩大種族,分彆是魔羅族和魔靈族,前者就像你所說,嗜血好戰,性情殘暴。
後者則生性平和,寧靜親善,率領麾下屢次進攻玄天界的,便是魔羅族之主,帝狂所統領的魔羅族,而我,媂媱,則來自魔靈族……這下,你可明白了?”
“什麼?!”
聽到這話,王鐵柱心頭一震,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魔界中竟有魔羅族和魔靈族兩個種族!這個消息是他從未在典籍中見過的,也未曾聽到任何人提起。
在相應的記載中,魔族就是一個天生噬殺且凶殘的種族,沒想到其中還有生性和善的另一個分支!
自稱“媂媱”的魔靈族女子看出了他的驚詫和懷疑,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魔靈一族和魔羅族不止是種族名稱不同,魔羅族族人多為獸之血脈,位階越靠下的族人,野獸的特征越明顯,位階越靠上的族人,人類的特征越明顯。
而我魔靈一族,也具有花之血脈,與魔羅族相對應的,位階越低,植物的特征越多,位階越好,就越貼近於你們人類。”
“位階?”
在她的話中,王鐵柱注意到了一個新的名詞。
“沒錯,位階,如同你們人類按照實力的高低,把修為分為了不同境界,我們魔族也按照體內血脈之力的強弱,分為了十個不同的位階,分彆為魔兵,魔衛,魔將,和魔尊。
其中前三者又細分為三等,一等最強,三等最弱,至於魔尊嘛,既然被稱之為‘尊’,那當然隻會有一個啦!”
這些從未了解過的消息,再次讓王鐵柱的內心掀起了波瀾。
“魔羅族,魔靈族……獸之血脈,花之血脈……魔兵,魔衛,魔將,魔尊……”
回想著從媂媱口中獲得的情報,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很簡單呀!”
媂媱坐在花座上微微晃動著。
“因為我來到玄天界的目的,就是幫你們打敗魔羅族。”
“啥???”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驚得王鐵柱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看向媂媱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謹慎和懷疑。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打敗魔羅族?還有,我如何確定你說的話是真的,而不是在騙我?”
媂媱伸出一根玉指輕點著自己的嬌嫩紅唇,露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為什麼呢?”
嗯?
王鐵柱愣了愣。
“我在問你啊!為什麼?”
“對啊,我為什麼要幫你們呢?”
看著眼神茫然的媂媱,他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你……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啊?”
媂媱愣了愣,表情有些呆滯。
“好像是誒……我為了穿過兩界通道封印,散去了絕大多數的力量,可能因為這個的影響,記憶也產生了一定的磨損……”
“……”
王鐵柱滿臉無語,看她那呆呆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魔羅族也都是向她這樣的人才,哦不,魔才,那我們又有何懼呢?”
感慨一番,他麵對媂媱攤開雙手。
“既然你失憶了,那我就更不能相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