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明想想也是，自己沒有親自動手教訓他，就是看在周亞萍和黃耀武的麵子上，這個時候如果施以援手，又怎麼對得起屍骨未寒的陳玲玲？

所以他立即起身，慢慢地退到一邊。

周亞萍和黃耀武立即圍了上去。

黃耀武掏出衛生紙，替黃漢斌擦乾嘴上的白沫之後，黃漢斌漸漸醒來，卻是一副極度疲憊，苦不堪言的樣子，並且發出痛苦的低吟聲。

黃耀武問道：“爸，你怎麼樣了？”

黃漢斌皺著眉頭說道：“渾身痛，受不了。”

黃耀武看到黃漢斌已經恢複正常，趕緊把他抱到床上，而黃漢斌每被挪動一下身體，都會痛的撕牙咧嘴，不堪忍受。

黃耀武這時問範建明：“範總，你是不是把我爸爸體內的臟東西給驅逐了？”

範建明搖了搖頭：“這個我真不清楚，我隻是讓他大腦鎮定下來。”

周亞萍這時問馮秋萍：“馮主任，怎麼他中邪的時候，渾身上下好像沒傷沒痛似的，怎麼恢複正常了，卻又痛成這個樣子了？”

馮秋萍苦笑地搖了搖頭：“要是從人體醫學科學的角度出發，我實在無法做出任何判斷。不過過去我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一般來說，人如果被什麼東西附體，在那一刻，他的身體狀態，就會自然而然地體現出被附體的臟東西的形態。”

“有一點我很清楚，人是通過自己的意識，感覺到痛感神經的信息傳遞的。也就是說，人隻有在意識清醒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疼痛，失去意識的時候，就不可能有痛感。”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沒誰見過昏迷或者是死去的人，還能夠感覺到疼痛。

馮秋萍接著說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敢肯定，但如果他真的是被某些臟東西附體了，那麼他的意識就被臟東西控製住了，所以感覺不到疼痛。”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附體的臟東西已經離開，他就恢複了意識，所以才感覺到渾身的劇痛。”

雖然馮秋萍不相信東方神秘文化中唯心的東西，但她的解釋卻是正確的，範建明比誰都清楚，隻是他沒吭聲。

周亞萍接著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馮秋萍說道：“就黃總身上的上是而言，作為醫生，我建議你們轉院到中醫院去。但作為朋友，我還是建議你們先到三清觀去。”

“身體的傷痛再嚴重，都有辦法醫治好，如果真有那種所謂的臟東西附體，再高明的醫生也是無能為力的。”

“還是那句話，我這說的是朋友之間的話，傳出去，我一個三甲醫院的主治醫生，卻讓你們去搞那些封建迷信……”

周亞萍趕緊說道：“馮主任，快彆這麼說，我們心裡有數，不是把我們當朋友，你是覺得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好，我們聽你的。”

馮秋萍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決定了，一般的車子不方便，我跟他們說一下，派一輛救護車幫你們送一下。”

“那就太感謝你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馮秋萍打開門一看，又有一個病人被送到了急救中心。

劉雲坤這時跑進來，先是心有餘悸地看了黃漢斌一眼，看到他安靜地躺在床上，這才放下心來，轉而悄悄地對範建明說道：“我剛剛看見了，送進來的好像是秦天。”

“秦天？”周亞萍怔住了。

“對，”劉雲坤說道：“就是秦氏集團的總經理，目前好像正在跟你們合作。”

範建明愣了一下，難道又是我那個還沒成型的孩子乾的事情？

他們立即出門，果然看到敏姐一臉焦急地，站在另外一個急救室的門口。

敏姐也看到了範建明他們，立即走過來苦笑道：“範總，哦……周總也在呀，秦總剛剛在辦公室門口摔了一跤，腦袋碰到了一根彎曲的鋼筋上，紮進去可十多公分。”

我去，哪有這麼巧的事？

敏姐轉而對周亞萍說道：“周總，我估計秦總短時間好不了，你看是不是叫黃總到公司去照看一下？”

周亞萍哭笑不得，黃漢斌比秦天病的更重。

“怎麼這麼不小心呀？黃總也生病了，現在還在急救室。”

“啊——，黃總怎麼了？”

敏姐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他們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原來黃漢斌也在醫院呀？

周亞萍不好意思實話實說，隻好敷衍道：“他今天在殯儀館門前也摔了一跤。”

周亞萍本來隻是敷衍敏姐，何況他們都知道，黃漢斌這兩天都在殯儀館料理陳玲玲的後事。

沒想到敏姐聽後，臉“唰”地一下就白了，脫口而出：“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範建明問了一句。

“說來也奇怪，秦總今天出門摔跤的地方，就是陳會計那天出事的地方。現在黃總也是在殯儀館摔的跤，該不是陳會計顯靈了吧？”

其他人還好一點，因為大家都隱隱約約感覺到就是這麼回事，陸雨欣、楊婷和劉雲坤不太清楚，嚇得毛骨悚然。

範建明笑道：“不會吧？就算陳會計顯靈，也不會害他們兩個吧？一個是她公公，一個是她老總……”

“你還真彆說！”敏姐下意識地拽了範建明的手臂一下：“說來也奇怪，今天一大早，秦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就站在陳會計出事的地方，跟各個工種的頭大發雷霆，還把公司的一些中層罵的狗血噴頭，這種事情過去從來沒出現過的。”

“他後來還在發牢騷，說黃總怎麼回事？已經跟周總離婚了，陳會計也不算是他的兒媳婦。陳會計住院的時候，他就經常請假。現在已經過世了，送點禮金吊唁完就該回來呀！”

“畢竟大家都是同事一場，我看他那麼發牢騷，會影響其他人對他有看法，一個老總怎麼能夠這麼對待自己員工去世的事呢？”

“趁著沒人的時候，我跟他說了什，要不要一塊也到殯儀館去吊唁一下。當時他就火了，說工地上這麼忙，黃總已經代表公司去了，他哪能走得開？”

“話剛說完，他正準備到工地上去看看，結果腳一滑，就摔倒了。”

“我仔細看了，他摔跤的地方平平整整，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絆住他，他偏偏憑空摔了一跤，腦袋還砸在鋼筋上。”

“那根鋼筋是平放在地上的，怎麼他摔倒之後，彎曲的部分居然能夠翹起來，當時就有工地上的人說，肯定是陳會計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