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明一臉蒙圈,反問了一句:“什麼怎麼回事?素圖將軍,你這話我不明白。”
素圖將軍立即把開會之前,阿魯加跟大家說的他的婚姻的事情,向範建明介紹了一下。
範建明笑道:“這不很正常嗎?最高長官沒有個名義上的夫人,以後從事外事活動不方便,找一個很正常呀。”
“將軍,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素圖說道:“農烈將軍過去一直和最高長官不對付,這一次居然意外地支持最高長官,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農烈就是剛剛第二位發言的將軍。
範建明笑道:“這很正常呀,既然最高長官心意已決,反對有用嗎?”
“還有將軍你,”素圖說道:“你和最高長官之間剛剛的態度,明顯表示你們之間出現了裂痕,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範建明搖了搖頭:“我們東方有兩句諺語,第一句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第二句是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過去的七年裡,我們並肩作戰,浴血抗爭,終於迎來了今天大好的局麵,同時也是到了該分手的時候。”
素圖看到有些痛心:“將軍,西方人的狼子野心我們不是不清楚,現在談判還沒開始,你就要和最高長官分道揚鑣。”
“彆說談判不一定成功,即便是成功了,沒有你這個鎮國的大將軍在,西方人遲早又會弄出點事情出來的。”
“素圖將軍,千萬彆這麼說話,什麼鎮國大將軍,你是想讓我功高蓋主嗎?”
“可我說的是事實!”
範建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素圖將軍,打一個很簡單的比方,就說在你的家裡,你本來就是一家之主,可我突然出現了,你的妻子兒女,包括你家裡的傭人,卻都聽命於我,你會怎麼想?”
素圖一時語塞。
範建明解釋道:“雖然大家都很清楚,當年我隻是為了保命,再後來就是不滿各個部落被軍閥和雇傭兵壓榨,才組織大家起事,對於S國的權力、地位和財富並不感興趣。”
“可問題就像是你剛剛稱呼我為鎮國大將軍一樣,現在已經是和平陽光的普照,作為最高長官,他卻發現我的光芒把他給蓋住了,我想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容忍。”
“我很能理解,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理解,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千萬彆覺得你是個旁觀者,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也不是放之四海皆準的道理。”
素圖心裡很清楚,範建明和阿魯加之間的裂痕,始作俑者一定是阿魯加。
經過範建明的一番點撥,他甚至意識到,與奧德莉的婚事,恐怕隻是阿魯加的一個借口,不管有沒有這樁婚事的出現,阿魯加恐怕都會與範建明分道揚鑣。
素圖歎了口氣:“我似乎明白了,最高長官閣下之所以利用這樁婚事,引發與你的衝突,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昨天的N國之行。”
“哦?”
素圖解釋道:“顯而易見,昨天你率領我們的部隊前去支援,N國的最高長官,應該把他當成救世主才對。”
“可昨天的情況,N國的最高長官和他們的人民,把所有的崇敬和感恩都獻給了你,還有你的夫人,這讓我們最高長官倍感失落。”
“再加上與西方的談判的事情,一切都是你親手促成的,如果按照這種節奏走下去,將來不僅僅是在S國和N國國內,即便是對外,我們的最高長官,都覺得自己在你的壓製下,永無出頭之日。”
“他之所以這麼急著要娶奧德莉,我忽然覺得是有另外一層用意,他是想告訴世人,S國之所以與西方建立外交關係,並不是因為你抗擊了西方的軍隊,而是因為他娶了一個西方白人為妻!”
“這樣的話,一旦將來s國和N國迎來了永久的和平,他就會說這是他的功勞,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範建明剛剛見到阿魯加的時候,就從他大腦的記憶信息中,看到了這一切。
阿魯加昨天回家之後,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而且結果,正像素圖所猜測的這樣。
範建明笑道:“素圖將軍,我一直認為你是最高長官原先部落裡最清醒的將軍,過去在部落做執行官是這樣,現在擔任國家的要職依然是這樣。”
“既然你什麼都看清了,那就應該知道,我得主動離開,對於大家都有好處。”
“而作為一直跟隨最高長官,早就成為國家棟梁之才的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素圖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希望你留下,開誠布公地好好和最高長官談談。過去起事的時候,你一直跟各個部落強調,團結永遠是第一位,兄弟不和外人欺。可現在……”
“現在不是戰爭年代,”範建明打斷他:“而且不僅僅是我,甚至我還要勸你,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憑著自己的忠心,努力維護好最高長官,至於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千萬彆參與。”
“你的任何一個建議,即便是你從國家的利益出發,隻要你偏袒於我,都會引起最高長官的憤怒。為了國家,為了我們曾經浴血奮戰打出的和平世界,記住我的話,不要向他諫言,否則,你會像我一樣,被他驅逐出權力的中心。”
“我知道你不迷戀權力,但你是個忠臣,如果離開了權力的中心,你即便想為最高長官效忠,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素圖還想說什麼,範建明跟他握了握手:“什麼都不要說,以後也不要主動給我打電話,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通知我家鄉的辦事處。”
“可是……”
“放心吧,素圖將軍,”範建明說道:“我和s國人民建立起來的友誼,永遠都是牢不可破的,一旦s國人民遭受了苦難,我依然會義不容辭地返回。”
“如果一切正常,我就沒有必要在這裡礙眼,我不想因為自己,讓s國造成新的內亂。”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裡,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看著範建明登機離開,素圖心裡在流血,他仿佛已經意識到,S國將麵臨一場自獨立以來最大的危機。
他能肯定西方的勢力,遲早會滲透進來,至於範建明會不會再回來,像以前一樣與s國人民戰鬥在一起,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因為如此,即便飛機消失在天空,素圖也不願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