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麗走到三樓的平台上駐足遠眺,感覺不是心曠神怡,而是心情激動。
她甚至渴望範建明一聲不吭地走到她的身後,雙手從腰間環抱過來,然後低下頭,親吻著她的耳根和臉蛋。
對於範建明的感覺,吳文麗過去覺得可有可無。
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接受秦天求婚的那一瞬間,心裡卻油然而生一種,對範建明最強烈的情感。
吳文麗很清楚,範建明對於她可不是始亂終棄,僅僅隻是不願意她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但她又深深的懷疑,難道懷上範建明的孩子,真的非要會那個什麼內丹術嗎?
不是說李倩倩已經學會,而且已經卓有成效,通過她在工地上,向光頭動手的那個情景就能看出,她確實與過去大不一樣。
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李倩倩依然沒有懷上孩子呢?
難道說所有和範建明在一起的女人,都不能懷上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陳玲玲的事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僅僅是範建明杜撰的嗎?
吳文麗有些紛亂了。
這時,範建明悄然來到她的身邊,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後笑道:“恭喜你,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歸宿。”
範建明並沒有像吳文麗想象的那樣,從她的身把她摟住,這讓吳文麗多少有些失望。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吳文麗苦笑地反問了一句。
範建明說道:“說實話,秦天也許不是你最佳的選擇,但卻是你最合適的選擇,無論是外表還是家庭背景,你們的結合堪稱完美。”
“情感呢?”吳文麗轉過身來麵對著範建明:“難道你不覺得,男女之間的結合,主要是源於情感嗎?”
範建明歎了口氣:“浪漫的愛情,也就是你所說的情感,應該屬於十七、十八歲的年輕人,像我們這個年齡,應該更注重實際吧?”
吳文麗又反問道:“實際是什麼?生兒育女,然後桌前灶後,然後鍋碗瓢盆,然後乾不完的家務事?”
範建明點了點頭:“年輕人都煩這些,但從我們的父輩可以看出,這些家庭瑣事,其實就是天倫之樂。”
吳文麗搖頭道:“我理解的天倫之樂,是兩個相知相愛的心在一起,我跟秦天並不相愛,甚至談不上相知。他身邊有很多女人,喜歡不喜歡的都有,之所以向我求愛,在更大的程度上或者是一時的衝動。”
範建明說道:“不至於吧,他比我們的年齡都大,應該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
“是嗎?阿魯加和奧德莉的年齡更大,他們有點衝動,不然,他們怎麼可能走到一起?”
範建明反問道:“你怎麼覺得他們是衝動?”
吳文麗勉強地笑了笑:“都說衝動是魔鬼,衝動之下作出的決定,通常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這兩天在非洲,我了解到了他們的信仰,阿魯加和奧德莉的婚事,是不會被S國人民所接受的。”
“就算阿魯加是最高長官,他也會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衝動真是魔鬼呀!
衝動中的阿魯加,居然還沒有吳文麗看得清楚,這明明是一條絕路,可阿魯加卻要以身試法。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威信,讓阿魯加有一種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嗎?
範建明笑了笑:“怎麼聊著聊著,居然聊到他們頭上去了?”
吳文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和秦天之間,非常象阿魯加和奧德莉他們的衝動,而且我可以遇見,我跟秦天沒有好結果。”
範建明未可置否地笑道:“你所說的沒有好結果,無非就是很有可能在他跟你的婚後,依然和那些女人保持著某種關係。”
“問題是如果我們在一起也是一樣,我身邊同樣有很多女人,而且還有一個合法的妻子,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讓你體驗到一個做母親的快樂。”
吳文麗卻說道:“但至少你我在一起不是因為衝動,我們彼此都了解對方,也都能接受對方,不是嗎?”
範建明苦笑道:“可我覺得你可以生活的更好一點。”
“那僅僅隻是你覺得而已。”
說完,吳文麗忽然湊過去,雙手緊緊摟著範建明的脖子,一聲不吭地熱吻起來。
範建明有些發懵。
現在在他看來,吳文麗就象是個燙手的山芋,餓的時候可以充饑,問題是吃進來不僅燙手,連嘴和心都有可能被燙著。
吳文麗本來就十分敏感。
當她熱吻範建明的時候,就等待著範建明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問題是親吻了一陣子後,卻發現範建明沒有反應,他的一雙手好像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往哪裡放似的。
吳文麗明白,範建明是真的不再象和她有任何糾結。
尤其是她已經接受了秦天的求婚,而秦天之前與範建明的矛盾已經逐漸化解,這個時候範建明的冷靜甚至是退縮,吳文麗都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心裡還是充滿著絕望的苦澀。
吳文麗鬆開了範建明,苦苦一笑,轉而又顯得十分大氣地伸手與範建明握了握。
“好了,”吳文麗笑道:“我要回國了,你在這邊多加小心,如果能夠回國的話,我勸你還是回到國內,雖然這裡機會很多,但風險太大,現在我們都不缺錢,沒有必要為了錢去冒生命的風險。”
範建明點了點頭:“會的,你也一路順風!”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朝陽台的門口走去,看似都把一切放下了,但範建明清楚,恐怕吳文麗這輩子都放不下自己。
但那又怎麼?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要斷就斷乾淨一點,或許過段時間,當吳文麗在記憶中慢慢淡化了自己,她的生活就會走向正軌。
範建明現在隻能這麼安慰自己,其實看到吳文麗有些尷尬的笑意,範建明幾次都有突然把她摟在懷裡狂吻的衝動。
畢竟他和吳文麗還是有著一定的感情基礎的,不忍心看著她帶著失望而落寞地離開。
問題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不是他的慫恿,人家秦天的注意力都沒放在吳文麗的身上。
居然做了月下老人,自己再要伸手的話,恐怕……
範建明隻能暗自歎息。
他們來到陽台的門口時,範建明拉開門,一下子愣住了。
他和吳文麗都沒想到,門口居然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