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明前麵所說的一切,大家出於對他的信任,以及對現實狀況的認識,都沒有任何意見。
但他最後說的所謂的政冶安排,也等於是政冶遺囑,大家聽完之後,除了範建明本人之外,包括他提到的那幾個人,個個一臉懵圈。
範建明不是最高長官嗎?
他要是出事了,難道不應該由兩個最高副長官其中之一接任嗎?
怎麼突然輪到諾瑪?
而且諾瑪之後居然是莉亞,莉亞之後又是李倩倩,難道聯邦共和國沒有男人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讓這三個女人先後接任,憑什麼李倩倩之後,整個國家就要投降,或者是政府流亡?
尤其是在座的將軍們,心裡一下子憋出了一團火:幾個意思,完全把我們給忽略了?
既然如此,那你範建明帶著三個美女打仗好了!
落馬的父親和農烈,本來是百分之百地支持範建明,可聽完他的政冶遺囑之後,兩人的老臉都掛不住。
諾瑪父親能夠體會到農烈的感受,絕對是強烈的不滿。
雖然他希望有朝一日,諾瑪能夠接替範建明成為最高長官,但絕對不是現在。
何況諾瑪的父親隻是希望女兒能夠解替自己在n國最高長官的位置,接替聯邦政府最高長官,除非是範建明徹底站穩了腳跟,他推薦自己的妻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以現在的情況,尤其是麵對s國的官員和將軍們,諾瑪的父親從來不敢有這種想法。
雖然農烈與範建明認識在前,但現在範建明是他的準女婿,如果要對範建明提出批評的話,他覺得應該是自己先開炮。
“最高長官閣下,”諾瑪父親說道:“之前你一再重申,咱們未來的聯邦共和國,既不搞君主製,也不搞家族傳承。”
“雖然麵對即將爆發的大戰,不說你剛剛這種做法似有不同,還未出征就先談到死亡,與戰十不利,但你提前做出這種政冶安排,為了避免將來出現更大的困難,對此我們都可以理解。”
“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一旦你出現任何問題,你這個最高長官的位置,理應由農烈閣下或者我接替才對,我們之後,也應該由內閣執行官素圖接任,怎麼一下自己跳到了諾瑪的頭上?”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諾瑪之後居然是莉亞,莉亞之後又是你的妻子李倩倩,你這是剛剛讓我們走出君主製,自己又走進了家庭的傳承。”
“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們這邊的傳統,女人是不出門的,諾瑪從政已經是個奇跡,就算有特殊情況,莉亞情報總局局長,已經越來越得到大家的認可,但以她的這個年齡出任最高長官,完全不妥。”
“你把自己之後的四任最高長官,都安排給了你的妻子或者是準妻子,就算大家不反對你的家庭傳承,可一旦他們都出事之後,你就要讓我們放棄抵抗。”
“我覺得你的這種安排,還不僅僅是對權力的貪婪,簡直就是對我們國家所有男人和軍人的侮辱!”
諾瑪父親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措辭相當強烈,可以說是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農烈聽完之後,臉色微微有所好轉,這些話都是他想說的,隻是因為這次東方之旅,讓他對範建明乃至整個東方都服氣,所以不便爆發。
現在諾瑪父親說出了這些話,至少在農烈看來,範建明的這種安排,事先並沒有與諾瑪的父親通過氣,心裡一下子好受了許多。
不然,他會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範建明不動聲色地問農烈:“閣下,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氣歸氣,隻是諾瑪父親的一席話,已經讓農烈的氣順了一下。
再加上他很快意識到,與範建明相交相識這麼多年,範建明絕對不是對權力貪婪的人,更不是用人唯親的人。
比他對範建明的了解,哪怕是再有能力,跟他越親近的人,信任是一個方麵,他絕不會賦予他們更大的權利,因為他善於團結所有的勢力,而不會因為重用自己的人引起公憤。
過去在S國是這樣,現在組成了聯邦共和國,農烈相信他一定也是這樣。
剛剛他的安排,之所以引起大家的敢怒不敢言,農烈覺得範建明一定有自己非常成熟的想法,隻不過大家不了解,所以才不理解。
既然諾瑪的父親把醜話都說出來了,農烈覺得自己要打個圓場,如果他再加油添醋,說不定會引起大家的附和,聯邦政府召開的第一次聯席會議,恐怕就會因此而崩塌。
“最高長官閣下,”農烈說道:“我相信剛剛議長閣下的疑慮,也是在座其他人的疑慮。但我更相信,最高長官閣下的這種安排,一定有自己的深意,隻是我們不了解而已。”
“所以我現在更想聽聽閣下,對議長閣下所提問題的解答。”
範建明點了點頭,從心裡非常感謝農烈。
農烈的暴脾氣是出了名的,在這種場合下,心裡窩著火,憋著氣,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發言,可以說是給予了範建明莫大的尊重和信任,也為大家樹立起了一個好榜樣。
範建明這時又詢問大家:“在座的其他人,還有誰,有什麼想說的嗎?”
素圖這時說道:“我能理解最高長官閣下的大概用意,我們聯邦政府走出君主製之後,接下來應該選擇什麼樣的道路呢?最高長官閣下綜合了東、西方兩個國家的特點,製定了現有的製度。”
“我們現在除了政府之外,又設立了全國國民大會和最高法院,但我們這不是三權分立,確實相互監督和製約,正因為如此,我們的議長和大法官,同時擔任最高副長官。”
“我的理解是,雖然議長和大法官都是最高副長官,但他們的職位,和在自己主管機構裡的位置,權力是與最高長官平行的,所以不存在有他們中的任何一位,接替最高長官職務。不知道我的這種理解是否正確?”
範建明點頭道:“你的理解非常正確。雖然我是最高長官,但在全國國民大會上,我沒有任何權利乾涉議長作出的決定,而在法律的層麵,我也無法乾涉大法官作出的任何決定。”
“也就是說,我和議長、大法官其實是平級的,互相之間不存在誰繼承誰的位置。不管是不是我,將來任何一個最高長官現任,都不存在由議長或者大法官接替他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