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明開完會之後,親自開著一輛情報總局的特工車,帶上李倩倩,立即趕往飛機場。
原本在會議結束的時候,農烈和諾瑪的父親都提出,要不要讓全體內閣成員和軍事委員會成員,前往機場去迎接那些凱旋而歸的飛機,卻被範建明否定。
他的理由非常簡單,如果飛行員是自己國家的人,倒是可以來個現場直播,然後大肆宣傳一番。
問題是那些飛行員清一色全是外國人,而且還都是西方人,如果大肆渲染,不僅提不到振奮國人士氣的作用,反而會授人以柄。
正在西方訪問的V國最高長官和國防大臣,肯定要利用這個說是。
而且外人要是知道,聯邦空軍的飛行員不是西方軍人,就是西情局的特工,又會怎麼看待新生的聯邦共和國呢?
範建明的意思是,電台和電視台倒是可以大肆宣傳,但隻能用文字的形式,彆說是視頻,連圖片都不要刊發,以免讓西方在V國麵前處於被動,也不至於讓世人誤以為聯邦政府就是西方的傀儡政權。
再加上惠靈頓這次算是範建明的私人朋友幫忙,也不便讓外人知道,所以農烈和諾瑪的父親都同意冷處理。
範建明開著車,原以為李倩倩會興奮的有說不完的話,畢竟她剛剛參與了一場國與國之間的空海對峙,當時的氣氛可以說讓人透不過起來。
範建明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老婆,今天怎麼這麼高冷,一句話都沒有?”
“彆鬨!”李倩倩一皺眉頭,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
“怎麼了?”範建明順勢把手放在了她的胸口。
暈!
瞧她剛才緊張的,襯衣和文胸都濕透了?
範建明趕緊把她的衣扣解開。
“乾嘛呀?”李倩倩皺著眉頭看著他。
範建明笑道:“給你透透氣。瞧你,都緊張成這樣了?”
李倩倩勉強地笑了笑:“我一直在想,如果對方在諾瑪最後的限定時間裡沒有撤離,她會不會命令開火?”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呢?”
“問過了,她說她也不清楚。”
範建明笑了笑:“對了,老婆,假如剛剛她真的下達了開火的命令,你會不會阻止呢?”
李倩倩長長地歎了口氣:“會的。”
“為什麼?”範建明問道:“你是擔心首先開火會授人以柄,對聯邦之後的處境十分不利嗎?”
李倩倩搖了搖頭:“是我沒想那麼多。之前麗雅已經介紹了兩艘軍艦的武器配備,以及他們的載彈量。當時幾十艘漁船就在軍艦周圍,我們的十架飛機距離軍艦又太近。”
“如果一下把他們打沉還好,萬一把他們給打爆了,兩艘軍艦上的載彈量一旦爆炸起來,恐怕威力不亞於一顆原子彈吧?那樣的話,不僅十架飛機會報銷,恐怕連周圍的漁民全都要葬身海底。”
其實範建明之前也有所準備,如果諾瑪真的準備下命令開火,他也會阻止的。
顯而易見,不管是從政冶還是軍事的角度,諾瑪既然已經發出了警告,就必須予以兌現,給予對方以致命的打擊。
但範建明當時就已經察覺到,兩艘軍艦的載彈量,再加上十艘直升飛機上的載彈量,就像李倩倩所說,真要是突然引爆,那片海域所有的漁船和生命,恐怕都要殉葬,這可不是任何人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問題是,如果當時不下令開火,十架直升飛機怎麼辦?
灰溜溜地溜走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接下來的情形完全可以想象,兩艘巡洋艦將會肆無忌憚地繼續搔擾所有的漁民,到最後恐怕不僅僅隻是用水槍了。
現在想起來,範建明都有點後怕,也難怪李倩倩至今都沒走出剛剛緊張的氣氛。
但話說回來,不管是範建明還是李倩倩,都不會因此而責備諾瑪的衝動。
雙方對峙的那一瞬間,尤其是弱小的一方,如果不表現出強大的自信,注定要失敗的很慘。
而事實證明,諾瑪的強勢得到了回報,大概這就是事物的兩麵性,利弊並存的時候,完全看當局者的一念之差。
“老婆,”範建明笑道:“看來我們夫妻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了,其實當時我也有這種考慮,隻要諾瑪再次準備下命令的時候,你如果不阻攔,我也會阻攔。”
“而且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為了避免無辜的生命遭受生靈塗炭。”
李倩倩這才勉強地笑了笑:“曾經以為你成為最高長官,作為最高長官夫人的我,會跟著你一塊分享榮耀。但通過這一戰,我感覺壓力山大。”
“作為一個東方人出任聯邦的最高長官,凡事成功與否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獲得成功的同時,不能讓國家和人民付出太大的代價。”
“不然,人們會說你隻是一個東方人,完全不顧聯邦國民的死活,即便你獲得了戰爭或者是事業上的成功,最終卻會喪失民心。”
範建明趁機笑道:“現在你知道了吧?彆以為我成為最高長官就隻會洋洋得意,其實我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到的。老婆,趁著路邊沒人,咱們放鬆一下?”
李倩倩顯得不可思議地晃著腦袋:“都是最高長官了,還越來越沒個正經!”
範建明壞笑道:“最高長官不也是人嗎?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在老婆麵前還假正經的話,且不是苦了自己?”
說著,他正準備把車子停到路邊。
“我去,你還真打算停車?”李倩倩伸手把方向盤一推:“老老實實地開你的車,惠靈頓他們還在機場等著呢!”
惠靈頓帶著十架飛機凱旋而歸,原以為機場上會站滿歡迎的人群,誰知道除了接受訓練的那些飛行員們之外,一個毛人都沒有。
見鬼,範建明都在忙些什麼,至少他應該出現在這裡吧?
飛機停下之後,受訓的一百多飛行員熱烈鼓掌。
其他的駕駛員都感覺挺牛的,隻有惠靈頓的臉色非常難看,恰好在這時,範建明開著車,直接駛到了飛機的邊上。
惠靈頓立即迎了上去,很不高興地埋怨道:“我說老板,就算是私人幫忙,今天我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出征,回來就是這麼個冷冷清清的場麵,是不是有點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