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南突然抬起頭來,他朝著楊波的方向看了一眼,舉起手來!
何大亨略微皺眉,卻還是開口,“超南,你有什麼疑問?”
何超南朝著楊波指了指,“楊先生不是何家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何大亨盯著何超南看了看,麵上有些不愉,但他還是解釋道:“楊先生是我請來做個見證的,他以後會作為我們何家的客卿,萬一我以後有個好歹,楊先生可以幫我分配遺產!”
現在所有何家人都是瞪眼看過來,何超南盯著楊波,又是看向何大亨,“爸,他是個外人,您怎麼會這樣做呢?”
二夫人卻是一把拉住了何超南,她朝著兒子瞪了一眼,隨即開口道:“呸!呸!老爺,他不是這個意思,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這會兒怎麼能說出這種喪氣話!”
何超南愣了一下,麵上有些訕訕,他知道自己這是說錯了話,但他絕對沒有辦法接受楊波掌管這一切!
有些話儘管沒有說明白,但楊波上次坑了他,如果有機會,他絕對會報複回來!
何大亨擺手,“行了,不要多說了,就是這樣的規矩,你們如何不服氣的話,可以自己出去!”
大家都是抬頭看向何大亨,沒有人敢再多說了。
何大亨不再理會,他朝著馮律師揮了揮手,“馮先生,開始吧!”
馮律師點頭,“好!”
馮律師轉身,朝著助理招了招手,助理送來了一大摞的文件,跟在馮律師身後。
“這份分配方案很長,我先給大家發一份文稿,在我宣讀的時候,大家可以先看一看!”
馮律師雙手拿著文件,給每一個何家人都恭敬地送了一份。
場內何家人很多,大家卻都記得何大亨剛才所說的規矩,沒人敢多說,接過文件,就開始仔細看了起來。
隻是,這份財產分配方案,明顯是有所偏心的,場內有人歡喜有人憂。
何超飛接過文件,掃了一遍,便是把文件合上了,站在他身旁的兒子,拉了他一把,他都沒有理會!
馮律師發完了一圈,他站到了前麵,拿起文件宣讀了起來。
“何超飛分得新葡京股份有限公司7.33%的股份,分得逍遙島股份有限公司4.52%的股份,分得……”
何家的產業很多,在澳府的賭場是最主要的資產,當然也最得大家看重,不過,何超飛剛剛冒犯何大亨,竟然還分到了那麼股份,大家都是非常驚訝的!
不過,何大亨偏心何超飛,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當初大夫人因為生下女兒早產去世,何大亨就把何超飛待在身邊,幾十年過去了,他們父子感情深厚,大家並沒有太過在意!
何超南也分到了不少股份,隻是他的股份要少很多,不過,卻多了不少其他產業,算下來,也不少了!
何家幾個女兒,看到分配方案,差點都要跳起來,因為她們拿到的份額實在是太少了,每個人算下來,不過才幾個億的資產,與何家的兒子們相比,實在是差了太多!
馮律師很快就宣讀了一遍,他轉身看向何大亨示意。
何大亨點了點頭,他掃了眾人一圈,場內的喜怒哀樂,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有很多人心裡大概不服氣,覺得自己分的少了?”何大亨盯著眾人,開口道。
場內有些靜,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孩不顧母親製止,站起身來,“爸,我就覺得不公平,你分給我們這些女兒的,都太少了!”
何大亨盯著女孩,笑了笑,“超憐,你前年結婚了吧?”
何超憐愣了一下,有些拘謹,點了點頭。
何大亨盯著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的夫家是我親自給你甄選的,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在澳府的生意也不小,足夠你們吃穿用度的了!”
“但是這兩年,你都乾了些什麼?你整天晚上出去泡吧!你是已經結婚的人了,難道還能像在家裡一樣,每天喝個爛醉如泥,才能回家?如果不是你生在何家,人家早就把你休了!”
何超憐麵上尷尬,她覺得臉麵掛不住,禁不止反駁道:“他們敢!”
“何超憐!”何大亨嗬斥一句,隨即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大家嚇了一跳,都想要上前,何大亨擺手,阻止眾人上前。
楊波走過去,他伸手在何大亨背上撫了兩下,何大亨漸漸舒緩過來,他朝著楊波點頭示意,心裡卻愈發相信,楊波肯定是有非常人所能!
何大亨轉頭,他盯著何超憐,“我記得,去年你剛結婚沒半年的時候,你丈夫跑過來告狀,說你整夜不歸,希望我能夠管一管你!那會兒,我正忙著,應了他一句,把你叫回來訓了一頓!”
“可是,你是怎麼做的?你回家之後,把人家給打了一頓!你是要做什麼?那是你的丈夫,那是我為你精挑細選的丈夫,你覺得自己是公主嗎?”
何大亨說話時,一直盯著何超憐,看著她低頭,她的丈夫就站在她的身旁,拉住了她的手!
何大亨輕歎一聲,擺了擺,“很多老朋友勸我,說是兒孫自有兒孫福,讓我早點放手,可是我放心不下,我不怕你們把家業敗光了,我是怕你們敗光家業之後,沒有飯吃啊!”
“我一輩子什麼苦都吃過,但是你們沒有吃過苦啊!”
說到這裡,何大亨忍不住聲淚俱下!
現場也有些悲傷的情緒,年紀稍小的女兒才十一二歲,已經禁不止哭了起來。
何大亨雖說年歲很大,但他最小的女兒是他78歲時生下的,最得他寵愛,他轉頭看向小女兒,朝著她招了招手。
何超馨被母親輕輕推了一下,走到了他的身旁。
“超憐,我也不想多說你什麼,我隻希望你以後能夠明白,沒有了這個家的庇護,你要靠自己去努力,你從此要孝敬自己的公婆,要尊敬自己的丈夫,要真正去明白持家之道!”
何超憐滿麵悲涼,她盯著父親,看著眼前這個形容枯槁行將就木的白發老人,這是她的父親啊!
這是一手扶起她成長的父親,是陪她長大,為她遮風避雨的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