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既然治好了那麼多人，在附近的口碑應該不錯了，現在大家就都這樣看著，任由她們鬨下去？”楊波看著圍觀的人群，皺眉道。

小可樂搖頭，“大家都不願得罪她們吧，畢竟凡爾納在這附近也很有名氣，他有一些狐朋狗友撐腰，很多人都怕凡爾納出獄後會找麻煩！”

楊波搖頭，沒有多說，他很清楚，這件事情並非是那麼簡單，現代社會，醫療已經成為一個產業，而不是簡單的醫患關係。

在患者看來，醫生是拿錢治病，雙方是一種交易，這樣一來，治好病症就不需要太過感激，這也是很多人不願上前的原因之一！

“不報警嗎？”楊波問道。

小可樂仰著頭道：“已經報警了，警察也已經來過了，她們這群潑婦隻是在門外罵街，警察和凡爾納那些潑皮無賴本來就很熟悉，遇到這種情況，隻是記錄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楊波盯著躲在回春堂裡不敢出聲的方大夫，眉頭緊鎖，這樣做，實在是太窩囊了！

楊波邁步走上前去，他擠過人群，站到了回春堂前。

現場頓時靜了下來，正在鬨事罵街的中年胖婦也停了下來，她身邊有人拉了她一把，低聲解釋了一句，胖婦人頓時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楊波！

楊波掃了一圈，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回春堂。

現場一時間有些安靜，大家都知道，昨晚凡爾納之所以沒有能夠回來，正是因為楊波的緣故，聽說楊波找了大人物把凡爾納關起來的。

克拉克夫人盯著楊波，麵上有些惡狠，但她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楊波能夠讓警察把她兒子抓起來，也能把她抓起來！

略微思忖，克拉克夫人計上心頭，她邁步跟著楊波走上前去。

楊波轉身看過來，麵露不善。

克拉克夫人連忙大聲道：“我是來看病的，我有病，我有病的，你們不能把我拒之門外！”

楊波壓根聽不懂對方說了什麼，但是方大夫卻是能夠聽懂克拉克夫人的話語，他難免有些猶豫起來。

楊波沉聲問道：“她是什麼意思？”

方大夫連忙解釋道：“她說有病，想要找我看病！”

楊波盯著方大夫，“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直接趕出去，難道你還要醫治她？自找麻煩？”

方大夫麵露為難之色，“楊先生，我在師父麵前時立過誓的，醫者為仁，一定要救治每一位患者！”

“聖母婊！”楊波罵了一句，心裡又是鄙夷了自己，自己這也是自找麻煩，幫助這樣的聖母婊，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方大夫也聽到了楊波的話，麵色陡然蒼白起來，但他還是伸手請了克拉克夫人進去。

胖婦人從楊波身邊走過去，趾高氣揚的樣子，極為可惡。

楊波冷哼一聲，轉身走到抽屜旁，一個抽屜一個抽屜打開檢查起來，希望能夠找到一株有用的靈草。

方大夫坐了下來，又是伸手請胖婦人坐下來，這才是搭脈問診。

克拉克夫人似乎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動作倒也頗為熟練，見到方大夫剛伸手把脈，她就直接大聲把自己的病情表述了起來。

楊波聽不懂法語，但是他卻是能夠聽到門外傳來的笑聲，似乎克拉克夫人並不是在看病，而是在表演一件好玩的事情一般。

嶽珺瑤和顏如玉仍舊是逗留在人群外，並沒有跟著走進來。

小可樂倒是跟著走了進來，他跟在楊波身邊，似乎這樣就能夠找到安全感一樣，不等楊波發問，他就是把胖婦人的話翻譯了一遍，“她說她走起路會氣喘，有時候會感覺口乾舌燥，心頭冒火！”

楊波聽著這話，頓時就明白外麵圍觀人群發笑的原因了，這麼胖的人，走路怎麼可能不累？又怎麼可能不口乾舌燥？這分明是找事！

方大夫似乎也明白胖婦人在找事，他仍舊是煞有介事地開了一個滋補的方子，幫對方抓了藥。

胖婦人接過藥材，冷哼一聲，大聲叫嚷了一句，也不給錢，就是離開了。

見到胖婦人離開，人群逐漸就是散去了。

這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華裔婦人急匆匆地跑進了回春堂，她掃了一圈，見到小可樂，頓時就是衝了上去。

小可樂嚇得麵色蒼白，卻不敢動彈，直到婦人上來拎住了他的耳朵，他方才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小兔崽子，我說你跑到哪裡去了，竟然躲在這裡鬼混？你難道不知道在家裡幫忙乾點活？在這裡能乾什麼？人家給你吃給你喝了嗎，你難道還想著跟這個庸醫混日子？”

中年婦人拎著小可樂的耳朵朝外走，一般大聲道：“你難道沒有看到，治不好彆人的病，都被打到家門口了，你學中醫有用嗎？能賺錢嗎？跟我回家洗碗去！”

楊波聽著中年婦女的話，不禁皺眉，但他卻是沒有阻止對方，因為對方應該是小可樂的母親，不過，說出這些話，就顯得誅心了！

方大夫麵色蒼白，顯得很難堪，但他閉了閉眼睛，沒有多說。

好片刻，等到小可樂被帶走，楊波開口問道：“這是小可樂什麼人？他的母親？”

“這是小可樂的嬸嬸！”方大夫仰躺在椅子上，麵色難看，“小可樂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出車禍死了，這些年是他叔叔嬸嬸撫養了他，隻是他們待他並不好，每天讓他在店裡幫忙洗碗打掃衛生！”

“小可樂想要跟你學醫改變命運？”楊波問道。

方大夫逼著眼睛，嘴唇抖動，顯得極為痛苦的模樣，他終於還是忍受不住，雙手掩麵，失聲痛哭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住他！”

方大夫捂著臉，哭了好一會兒，方才是開口道：“我在國內傷了人，才會躲到這裡來，來到這裡之後，我不敢進警局，不敢報警，不敢與人打交道，生怕被抓回去！是我太慫了，給大家丟人了！”

說罷，方大夫轉身麵向楊波的方向，深深鞠躬！

楊波盯著方大夫，微微搖頭，他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內情，他有些猶豫，“故意傷人？為什麼這樣做？那人傷情如何？”

方大夫搖頭，“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算是罪有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