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荒鐘響九聲,不知我斬下了這一劍,會不會被蕩碎、碎骨成灰,遺落在黃土之上——”
劍落時,蘇金還在這樣想。
但。
無悔!
壽元如殘燭,即將燃儘,蘇金內心不會生出半絲懼怕,否則單憑留戀紅顏,他都不會如此去做——
恢弘的劍芒,大放神霞,遺跡神殿周圍,似乎卷起了狂風,風蕩百萬頭青絲,蘇金很冷靜,看著劍輝掃去鐘樓,麵對死亡他比較看的開。
嘭——
鐘樓直接被巨闕神輝斬開!
沉重的‘青銅荒鐘’,在無數目瞪口呆的麵孔見證下,直接重砸在鐘樓下的城牆之中,城牆開始如起了乾皮一樣,迅速的一塊塊剝落,轉瞬便蕩成了齏粉!
遺跡被損毀,平地上隻有那一口青銅荒鐘存在!
遙遠的那一年,置鐘時響九聲,如今落鐘際,同樣在第九聲終結,蘇金已經成為‘青銅荒鐘’最近之人!
在那第一時間,蘇金用讓人吃驚的速度出現在青銅荒鐘邊兒,凝聚出佛掌,不肯用肉身手臂碰觸此鐘!
嗯?
蘇金當即內心驚駭,在那一瞬時,他本想用‘骨戒’收起‘青銅荒鐘’,但頭一遭沒能成功!
嗡~~~
四麵八方虛空上,五顏六色的神掌凝化出來,直接蓋向‘青銅荒鐘’,現場如此多的大能,不可能讓蘇金帶走!
情勢急劇惡化,蘇金佛掌狠狠拍在‘青銅荒鐘’上,本身‘生死王佛’大明古佛金身直接顯化出來!
這一掌拍動了青銅荒鐘——
鐺!!
滿天的無匹神掌,在這恐怖音波下直接被震碎,而蘇金則是倒仰了出去,猛噴了口血,而那荒鐘則是被他這一擊打飛,飛向了獸神府所在處!
蘇金佛身上密密麻麻出現了裂痕,好在他剛剛在一拍之後便奪路而徹,單單憑這一記響聲,差點碎了他金身!
“荒鐘!落去了獸神府!”緊接著誰都不會再去管蘇金,四麵八方的神掌再次凝聚,猛的拍向獸神府所在位置!
“所有道友,還且請慢!”獸神府中傳出聲音,但整個駐地都升起了神禁霞光,有幾位大能現身,眼神炙熱不已,直接要收取青銅荒鐘。
見此,誰還肯中那獸神府拖延之計?
轟——
人影紛飛,大地被拍的開裂,獸神府帶來了的五百修士,都是修為造詣極高之輩,但除卻寥寥幾人,全在這數十個巨大神掌拍碎了!
“這小孽畜!好毒——”獸神府大長老慘嚎一聲,在那一瞬間破碎了虛空,他的肉身被拍成灰,隻剩整具骨架存在。
而在他身後,馬麵神少滿臉蒼白,呆滯到了已經不能說話!
無法收取!
竟然無法收取!
本來獸神府的大能望著青銅荒鐘被拍來,還很激動,但同時明白這是個燙手山芋,想著最糟糕也不過是商討處置之法而已,結果——
無法收取啊!這是蘇金的陰謀詭計,而這也直接讓獸神府損失慘重!
羊尊、九妙聖女以及大萌萌千夜兔三人,直接跑遠,而這過程中,地麵上騰起了一道道青色黃環般的藤蔓——
轟然爆碎的聲音,從上空不斷出現,誰凝化的神掌接近‘青銅荒鐘’,便會被其他大能出手震碎,一時間戰況非常火熱!
地麵上足足爬了十八條青黃如蛇的藤蔓,飛速接近著‘荒鐘’,最後偷偷攀爬了上去,圍緊,有神秘大能想借此卷走至寶神物!
誰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蘇金,盤坐虛空,渾身裂開的金身,正在迅速的散發佛霞,一寸寸龜裂正在他堅毅的表情下複原!
剛剛斬下‘青銅荒鐘’,蘇金怎麼可能沒留後手?他不可能冒著身死的危險,平白為彆人做了嫁衣!
砰——
青色黃環藤蔓在刹那被震的裂斷,飛出了好幾段妖異怪藤,遠處頓時出現了一聲痛苦悶哼,顯然有人想用這怪疼撈走青銅荒鐘的打算落空——
“青銅荒鐘這等神寶,怎麼會綻出佛霞!”
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呆了全部修士,甚至連上空隱隱較勁,凝化神掌互鬥的大能都停止下來。
剛剛青色黃環藤被震碎,正是那佛霞所產生的威能,這本是神物,不是佛家重寶,為何產生絢爛佛輝?
那三人高、圓潤長條性的荒鐘,此刻生出的異樣被羊尊等人觀察到——
現在此地已知的佛道大能有兩位,第一便是那三寶法師,但他渡厄難而來,並未有絲毫接近此鐘的情況。
第二位則是蘇金!
“剛剛那一掌——”羊尊水汪汪的眼睛中,大放異彩!
九妙聖女和大萌萌千夜兔,兩女對視了一眼,一個可怕又不太可能的恐怖想法,在兩女眼神中出現。
精美的青銅荒鐘上,佛霞絢爛,細看時,荒鐘表麵似是一個‘世界’,有三四千萬的佛影合十著手,端坐其中,佛影密集——
“唵、嘛、呢、叭、咪、吽。”
一條條佛家經綸,裹挾六字大明咒,金燦燦從青銅荒鐘表麵升騰起來,環飛不斷!
現場人,無論下至帝境修士,還是上至長生至巔的大能,全懵了!
“有人正在祭煉青銅荒鐘!是誰!”有恐怖大能暴怒吼道。
“剛剛蘇金那妖孽拍走青銅荒鐘,佛掌在青銅荒鐘上留下了手段!”有人怒目看向遠方,蘇金正在全力恢複。
“怎麼可能!青銅荒鐘能是他一世界境小修能煉化的?莫不成說,這件重寶從誕生開始便是一件佛寶?”還有大能不信。
“彆做夢!明顯有人在煉化這件重寶,一旦它被煉化,青銅大殿便沒了存在的意義,一切生靈都要被傳走出去——”
“快阻止他!我等先斬掉這妖孽,然後在憑本事爭這荒鐘!”有大能從劍閣駐地傳遍了四麵八方。
“好!我們先攻殺他——”
“什麼情況!!你們快看那青銅荒鐘,怎麼開始往外流出了血??”
駭人莫名的一幕,連貪婪的大能都閉住了嘴,全部望向那口荒鐘。
荒鐘頂部,一縷縷猩紅的血液,正在最鐘身上麵緩緩流下,染紅了上麵纂刻的一枚枚精美古文明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