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夫千裡迢迢的過來給你父親治病,你不信我?”心頭憋著氣的馮大師一臉陰沉的盯著對方。
王家主的臉色變的尷尬無比,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請到這位神醫,而現在彆人開出藥方,卻因為王歡的一席話而不用的話,怎麼也說不過去。
最關鍵的是王歡的話太邪乎,處處讓人懷疑。相反,眼前這人可是名滿杏林的大國手。
而眼下,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相比之下,眼前的馮大師可信度當然要高的多。甚至,他也已經懷疑,王歡是不是從什麼地方弄到了馮大師開的藥方。
不然,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巧合的事。
“好,我相信馮大師。”王家主猶豫了一會兒,就已下定決心。
之所以這樣堅定,還行因為王歡表現的他過於離譜了,病人都沒看過,就說父親是中毒,一個連病人都沒看過的人,能開出跟馮大師一模一樣的藥方來,這裡麵充滿了問題,越想越覺的這可能是他用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偷看到了馮大師的藥方。
“王家主,你……”鄭賢軍滿臉不解。
“不用再說了,我信得過馮大師,他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況且,這份藥方開的藥都是一些補藥,沒王歡說的那樣嚴重。”他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對藥方裡麵的藥材很熟悉。
鄭賢軍看到王家主下定決心,也沒有在勸。
不過心裡卻有一絲的擔憂。
“唉,希望王歡這次錯了,不然……”鄭賢軍的心裡暗暗祈禱。
至於旁邊的人也很明知的沒有開口,這事關乎太大,一邊說杏林大國手的名聲,一邊是王家主的父親。
兩邊都得罪不起。
馮大師滿意的點點頭,道:“感謝王家主的信任,我的藥方肯定沒問題的,小斌,你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鄭賢軍上前道:“這裡我熟悉,還是讓我去吧。”
“那就麻煩鄭秘書了。”聶斌自然沒意見,雖然鄭賢軍剛才替王歡說了話,但剛才也不是實話實說。
鄭賢軍下去沒過多久就端了一碗漆黑的中藥上來。
“把藥給我,讓我來。”
馮大師接過碗,來到病房,王老躺在床上,此時他比前幾天的狀態更加糟糕,本來年老皮膚就很鬆弛,現在又突然暴瘦,眼睛旁邊深深的凹陷下去,鬆垮的皮膚包裹著骨頭,能夠將那皮膚擰起幾厘米的高度。
馮大師來到床前,很熟稔的捏開了王老的嘴,把藥往嘴裡倒進去。
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黑糊糊,還冒著熱氣的藥汁進入王老的口中,心裡緊張到了極點。
畢竟,王歡在藥方寫的清清楚楚,服之立死!
大概過了五分鐘,王老服下藥汁之後,緊緊地躺著,就在大家都鬆了口氣的時候,突然緊閉雙眼的王老猛地睜開了眼睛。
“醒過來了。”
病房裡的人大喜過往,紛紛向馮大師拱手道賀:“馮大師國士無雙,不愧是民間禦醫,藥到病除。”
“現在看來王歡的話是危言聳聽,嚇唬大家的惡作劇。”
“此人真是卑劣,竟用這樣不為人知的手段偷看了馮大師的藥方。”
“一定要將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共公諸於世,讓此等人品卑劣的永遠滾出醫界。”
……
病房裡的醫者們紛紛開口,一個勁的將矛頭指向王歡,剛才他們被王歡的那句話給嚇住了,想到這裡不禁覺的有些丟臉。
在場的人誰不是名譽一方的名醫,居然被一個矛毛頭小子給嚇住了,心裡很不平衡。
聶斌更是得意洋洋,下巴高高揚起,道:“算那小子跑的快,不然非的讓他好看。”
“馮大師醫術高明,如同華佗再世。”就連王家主的臉上也露出輕鬆的笑容,向著馮大師拱手道謝。
馮大師用手捋著下巴的胡須,擺擺手道:“不必客氣,這些虛名對我如浮雲,治好病人才是我等醫者最為重要的事。”
就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多享受幾句恭維的話,剛剛睜開雙眼的在王老突然從病床上坐了起來,而後撲向床頭,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噴出來。
“哇!”
眾人隻覺的眼睛一紅,吐過血的王老再出軟綿綿的倒在病床上。
這個變故讓病房裡的人猝不及防,所有人臉上的笑意都還沒能散去,就被這一幕嚇的麵色蒼白如紙。
“這……這是什麼回事?”王家主發出顫聲,看向同樣一臉猝不及防的馮大師,焦急道:“馮大師,我爸這是怎麼了?”
馮大師也一臉駭然,他強忍住心裡的慌張,道:“彆緊張,我看看脈象。”
他的手向著王老的手腕一摸,臉色唰的一下像是塗了一層白灰一樣:“怎麼可能,王老的脈象怎會如此?”
“到底怎麼了?”王家主急的眼睛都紅了,在旁邊催促道。
其實不用他問,周圍的人都是行醫多年的老醫者,哪裡還看不出王老的變化,失聲的道;“脈象虛弱,雜亂無章,皮膚黯淡失色,這,這是大限將至之兆啊!”
王家主聞言,身形不由一個踉蹌,差點沒倒在地上。
“王歡,真的如同王歡說的一樣,服下必死,他說中了……”有人想起王歡留下的一句話,猛然驚醒的道。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他是怎麼算的?他又不是神仙!”聶斌渾身發抖,露出一絲恐懼。
就連馮大師也亂了手腳,呆若木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嘴皮子哆哆嗦嗦的道:“他真的,真的說中了?”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王家主恨不的一腳把他踢開,心裡麵更是露出深深的悔意。
“不是的,不是的,我師父的藥沒問題,如果真是王歡說的那樣,王老在服下之時就該發作了,而不是等到現在。”聶斌還在想著如何開脫。雖然藥方不是他開的,但他現在跟馮大師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鄭賢軍咬牙道:“那是因為我把藥稀釋了一半。”
“王家主,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王歡請回來,希望還來得及!”鄭賢軍趕緊提醒。
這話對王家主如當頭一棒,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喝道:“快,快,快去請回王歡,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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