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叫做蒙鼠。”

白皇伸手打出一股強悍真源，將那逃遁的小耗子直接攝出來抓在手中。

沒毛耗子就開始瘋狂的掙紮，但卻無法擺脫白皇的手掌。

白皇指著耗子道：“這種蒙鼠並沒有眼睛，也沒有耳朵，對於外界的感知，完全靠它們的觸覺係統，當然，它們的觸覺其實也不算多麼敏銳，為了生存，這種東西已經將任何不必要存在的器官全部退化了。”

王歡湊過去看看，果然發現這玩意兒真就沒有眼睛。

該是眼睛的地方甚至連一個象征性的凹陷都不存在，耳朵也是如此。

這讓蒙鼠看上去十分古怪。

白皇說完將蒙鼠丟回他砸出來的小洞內，蒙鼠轉眼就跑得不見。

白皇道：“蒙鼠隻是這鴻蒙大陸上的小動物罷了，這裡真正的主人其實還是一些體型更加龐大的捕食者，也就是妖獸。”

王歡好奇道：“那麼這裡存在智慧生物麼？”

白皇看他一眼，嗬嗬一笑，指著自己大腦輕輕的敲了敲，表情戲虐。

王歡頓時明白是自己二B了。

是啊，大腦這器官可是一種十分奢侈的器官，並不是什麼生物都能進化出發達的大腦，甚至是需要發達大腦的。

隻有環境相對富饒複雜，能量充沛地方的生靈才可能進化出複雜的大腦，從而應對周邊環境，誕生出智慧生物來。

像是鴻蒙大陸這樣的環境，複雜發達的大腦顯然是不現實的奢侈品，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這鴻蒙大陸內最多有些十分原始的生靈，不大可能存在智慧生命。

白皇看看王歡：“你也適應的差不多了吧？我們要繼續向下咯？”

“還向下？”王歡愕然，他本以為這鴻蒙大陸就已經是他們旅途的終點了。

白皇帶著王歡走回大深淵前：“你看下麵，我們的目的地是這深淵的最底層，名為靈落的絕望最深淵。”

王歡皺眉道：“去那地方做什麼？這鴻蒙大陸都已經如此貧瘠了，還下去更深處有什麼意義麼？”

白皇伸出手掌，一枚黑色的細小旋渦就那麼出現在他手中：“意義就是這個。”

王歡道：“混沌種子？”

白皇點點頭：“混沌種子存在於虛空之內，是天地初開時候形成的，原本它隻有一個，但伴隨天地成型，它也化為無數細小的顆粒，就那麼散落在無儘虛空之中，隻有實力達到你我這種層次，又獲得了混沌種子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靈落深淵。”

王歡費解道：“但是進去做什麼呢？鴻蒙大陸已經如此貧瘠，靈落內還能有什麼值得我們追求的東西不成？”

白皇拍拍他的肩膀：“自然是有的，不然我們這些從古到今的強者，也沒必要前赴後繼的都進入靈落了。”

王歡想了想道：“你能不能先給我說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咱們再下去？”

白皇斜眼看他：“你樂意不樂意的其實都無所謂，我可以強行將你帶下去，以你的實力並沒有和我較量的資格，起碼目前沒有。”

王歡點頭，他明白，之前交手的時候雖然他是傷到了白皇，但那隻是因為白皇一直保持著一種遊戲般的態度，根本沒有認真。

一旦對方認真，那麼隻怕一隻手都能揍得他滿地找牙。

白皇道：“你明白就好，所以下去是一定要下去的，以這個為前提，我給你講一講也沒什麼不可以，其實我們一直追求的，就是真實世界而已。”

“真實世界？”王歡愕然，這幾個意思？

白皇抬頭看向上空，目光似乎能穿透這無儘的距離看到上空的劫窟與仙域一樣。

他歎息道：“我們其實都是十分不幸的人，我們出生的世界並不是真實世界，而隻是真正世界的一塊邊角料罷了。”

王歡挑挑眉毛。

白皇道：“其實真正的世界，也就是太一本人形成的那個世界，和我們關係並不大，那地方叫做最上界，而我們的劫窟也好，仙域也罷，其實都隻是最上界在形成時候，甩下來的殘渣而已。”

王歡傻眼了片刻，隨即豁達道：“那又如何呢？就算我們隻是殘渣上的生靈，那也是生靈啊，在我們自己的世界好好呆著，難道那不好？”

白皇怒道：“好個屁！你也獲得了混沌種子，難道你就沒有感受到混沌種子內那讓人無比向往的力量嗎？”

王歡一愣，原來如此啊。

確實，混沌種子內的力量無比誘人。

實力越是強大的人，越是會被其誘惑，越是不甘於繼續沉迷於現在自己擁有的力量。

不，那甚至已經不是力量層麵上的事情。

該怎麼形容呢……

接觸過混沌種子後，會立刻感覺到周圍世界的虛假和憋悶。

就好像是將一人丟入一大團密不透氣的巨大棉花團內一樣，會讓人感覺憋悶無比，但又掙紮不出來。

手腳拚命的掙吧，但周圍偏偏又是虛不受力的棉花，叫你想要釋放力量都無從釋放。

就是如此憋屈惡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有多麼的折磨，那不言而喻。

王歡之所以能忍耐到現在，關鍵是他那比較淡然的性子，本身對於混沌種子內的力量就沒太多的追求。

如此一來接觸的自然也就相對少，自從他獲得了混沌種子後，隻是在剛獲得的時候接觸過一次，從那以後就一直丟在自己的空間內沒再碰觸過。

不然的話，估計他也會和白皇一樣，被混沌種子引導看清楚這世界的虛假和憋悶，最終無法容忍的想要離開吧。

白皇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雙手拚命的抓撓著自己的麵頰：“你能想象吧，你能理解吧，一直處於這樣一處憋悶的虛假空間內，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折磨，有的時候我都想直接殺死自己，好讓自己擺脫這一切！”

他說著雙眼發紅的盯住王歡：“但是該死的，這個世界偏偏就還給我們留下了一扇門，一扇可能通向那真實世界的大門，讓我們去追求，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