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的話語已經打破了王耀宗的一些常識性認知了。
在中央大陸之上,百族共存,但是每一個族群大部分都隻適合修煉一種修煉方式。
比如鳳族隻有丹田修,鬼族隻有體修,而夢魘們則都是靈魂修士。
這幾乎是不可打破的鐵律一般,沒想到還有人族這樣啥都能修煉的族群?
不過王耀宗也是太年輕,他出生的時候,人類已經在中央大陸上滅亡了多年了。
是以他並沒見過人類,因為備受鳳族的鄙夷緣故,所以關於人類的記載在鳳族內部也幾乎為零。
大部分鳳族少年少女,隻是知道人族是低賤族群,並不知道他們的特點是啥。
所以他如今聽王歡說出人族的特色,才會頗受震撼。
王耀宗驚愕的看著王歡:“你隻有元嬰期,卻有如此驚人的戰鬥能力,這,這就是人族嗎?要真是如此,那麼人族簡直可怕啊,哪是什麼低等族群?”
王歡沒言語,人類是都他這模樣的麼?
顯然不是啊,他是比較特殊的一個,是人族天尊,嚴格來說,是一個實力不成的,奇特的,人族天尊。
但是也沒法解釋了,王耀宗愛咋認為就咋認為吧。
王耀宗終於是不再鄙夷王歡和人族,他已經開始腦補當年天崩之劫中人族滅亡的真正原因。
也許,也許人族曾經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族群,滅亡之後被按上了低等族群的帽子?
這樣的事情在曆史記載之中也是經常發生的,畢竟曆史這玩意兒,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他看看王歡道:“那,那你說,你是我舅舅,可有證據?”
證據?
王歡想了想:“哦,有點證據,首先你看我應該會有天然的血脈親近感,這沒錯吧?”
王耀宗沒言語,這確實是有,他無法否定。
王歡道:“這個其次嘛……我想想啊,對了,你娘小腹上,有一個菱形的傷疤。”
這也確實是有,如今的七月嚴格來說已經不是血肉之軀了,她是融合了寶物飛舟的半人半寶存在。
小腹位置上,本該是肚臍的地方已經沒有了肚臍兒,取而代之的是一吸納融合飛舟帶來的一處收口。
這就像是吹製玻璃瓶的收口一樣,是無法抹除掉的。
王耀宗大受震撼,這都能知道?看來這位,真的是他的舅舅。
王耀宗顫聲道:“那,那你真是我舅舅?你,你聽過我的名字?”
王歡道:“名字沒聽過,不過我一看你的長相,就知道你有我王家血脈,是七月的兒子,因為你和你娘長的很像,眉眼之間和我,也頗有幾分類似啊。”
“鬼才和你類似呢!”王耀宗簡直想要罵街。
自己多秀氣的長相,再看王歡,人形大猩猩一樣的粗野家夥,哪有半分類似?
其實這真的就是王耀宗的偏見了,王歡相貌絕對算得上是很英俊的,隻是王歡的英俊是充滿男性陽剛美的俊朗。
不是鳳族男子那種豆芽兒菜一樣的陰柔美感。
隻是王歡這模樣,確實不大符合鳳族的審美觀也就是了。
這不奇怪,各個族群的審美觀那自然是不同的,都是基於自身特點而形成的。
比如蛇族,他們天生一副長脖子,就會覺得脖子越長的越優雅好看,而在其他族群看來,那就是一副妥妥的長蟲模樣,駭人的很。
所以這美與醜,其實並沒有絕對。
王歡見王耀宗一副不信的樣子,於是指指自己的眉眼:“你的麵部輪廓大概接近於七月,但是你仔細的看一看眉眼特征,難道和我不像?”
王耀宗看了看就呆滯住了,他不想承認啊,但是不承認也不成。
他的五官很柔和精致,但是真的拆分出來看,眼睛,鼻子,嘴巴,確實和王歡幾乎一樣。
麼的,這份血脈關聯,看來他想否認都無法否認咯。
王耀宗頓時沮喪起來,耷拉個腦袋開始自我懷疑。
王歡笑嗬嗬的拍拍他:“好了好了,你這模樣即便是用鳳族的觀點看,也不算醜。”
王耀宗無力道:“這麼說……你真是我舅舅?哎~~”
王歡道:“肯定錯不了,你娘給你取名叫做王耀宗,你還有個哥哥叫做王耀祖的,都是這麼排下來的名字,所以我一看你的長相一聽你的名字,大約就能猜測出幾分來。”
王耀宗道:“我還有個哥?也是我娘的孩子?”
“這個……倒不是。”王歡卡住了,他該怎麼給自己兒子說?
說你老子是一個花心大蘿北,媳婦兒一屋子,所以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其實有許多?
這混賬話要是敢說,王耀宗估計就敢當場和他翻臉。
王歡隻能胡說道:“那,那個王耀祖是你的堂兄,恩,堂兄。”
“喔……”王耀宗點點頭。
王歡好奇道:“現在,你該給我說一說你母親的事了吧?她怎麼會在中央大陸鳳族聖地的?”
王耀宗奇怪的看著王歡:“你不知道?我目前十幾年前,忽然出現在中央大陸上,身體無比虛弱,幾乎無法自主呼吸。”
這並不奇怪,王歡剛來最上界的時候也是這德行的,被天地法則壓製的呼吸都不能正常,不是他鴻蒙混沌體在身,一來就法則給壓死了。
王耀宗道:“幸虧當時被族中長老發現,給我娘救了下來,也是看在她是鳳族一脈的份上,將我娘送到聖地內,借助聖地的恩澤,她才回複正常的,隻是實力遠比一般的鳳族低微不少。”
王歡聽得百感交集,看來七月真的是也來到最上界了,隻是她是怎麼來的呢?
她如何突破的獄淵靈落封鎖,衝入最上界內?
而且來的竟然比自己還早,是十幾年前就到了的。
這首先就不可能,七月不可能比他王歡到這邊還早,難道說是……鬥姆元君操控了時間導致的?
又或者是進入最上界的時候,時間什麼的,本身就是混亂的?
這都有可能,櫻恬紫就是一個好例子。
王歡想不明白,暫時也就不去琢磨,問道:“然後呢?然後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