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苦難。

憂、愁、苦、痛、悲、喜、樂、怖，這些都是磨人的情緒。

隻有不完美的，會消亡的生命，才會產生的情緒，站在大格局上來看，其實是負麵的負擔。

所以以靈山天尊為代表的佛家，才會主張斷滅人欲，追尋天理，六根清淨，寂滅涅槃。

所謂的涅槃其實就是滅亡一切情緒，將自己處於一種不生不死的獨特狀態之中。

也就是接近原始法則最初模樣的狀態。

佛家追尋原始法則的最初模樣，原始法則反而是受了智慧生靈的影響，開始產生情緒與思維。

這，還真是奇妙。

靈潄道：“原始法則通過接觸最初的智慧生靈，開始擁有了自己的情緒，開始進行思考，於是乎就成為了最初的古神了。”

王歡道：“哦，不是所有的原始法則都產生了思考能力吧？”

靈潄道：“自然不是，大部分的原始法則還保持著本來的樣子，不然這世界早就毀滅了，隻有少數幾個對於智慧生靈產生了興趣，接觸生靈並且化為古神。”

她不屑的看著王歡：“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你的問題有多麼的愚蠢，古神那不是你能夠惦記的，甚至不是任何智慧生靈可以企及的高度，它們與世界共存，產生於世界誕生的那一刻，永遠不會增加，也不會消亡。”

哦……王歡點頭，要是這樣的話，古神確實不是修士能夠惦記的境界，永遠不可能達到。

因為所謂的原始法則，就是‘天地開，大道隱’這話中的那個‘大道’。

世界形成了之後，原始法則也就隱藏了起來，屬於這世界最最本源的力量，你跟本就觸摸不到，也不理解。

所以，按說原始法則形成的古神，不該出現在任何智慧生靈眼前才是。

它們或許真的存在，但是區區的生命體，應該是看不到它們才對。

王歡於是問道：“古神的存在有人見過麼？”

靈潄看著他：“自然是有人見過的，事實上中央大陸的五大聖地，以前是七大聖地，本身就是建立於七位古神賜予的福地之上的，分彆代表了七種原始法則的力量。”

天！王歡震驚了，震驚的同時無比興奮。

要真的是這樣，那麼所謂的中央大陸聖地，他是非要去看一看不可了。

“七古神。”靈潄比了個七的手勢：“這就是目前存在的古神數量，它們億萬年間也隻會現身一次，降臨到世界上，與智慧生靈們進行交流，選擇出它們滿意的眷族，也就是天道眷族了。”

她一指自己：“我們昆侖神族，從太古時代就開始便一直得到古神的眷顧，乃是真正的天道眷族，而你……”

她冷笑一聲：“人族，正是最最低賤，為古神們鄙夷的下等族群。”

又特麼是下等族群？王歡已經被她噴得有些麻木了。

“哎……”王歡歎息道：“人族不是已經在中央大陸上滅亡了麼？還存在嗎？”

是啊，他從鳳族那邊聽到的消息，可是說人類早已經在那個什麼天崩大劫中被毀滅了的。

靈潄道：“誰給你說人族滅亡了的？一定是沒什麼見識的家夥，人族彆的都不成，就是適應力和生育力極強，在所有智慧生命中都算是首屈一指的。”

哎，這就對了嘛。

王歡也覺得該是如此，以人族那頑強無比的生命力，怎麼可能輕易的滅亡？

靈潄道：“隻是如今的人族呢……也確實是不成一族了，他們都成了其他的大族群附庸，當牛做馬，被其他智慧生靈飼養。”

飼養？王歡作為人族天尊聽到這個詞兒，眉毛都不受控製的劇烈跳躍了幾下，很刺耳啊。

靈潄道：“比如我們昆侖神族門下，便有許多人族的奴隸，你這樣的……恩，可能算是奴隸之中天賦比較好，比較聰明的，可以做神族的貼身仆役，所以我才看中了你，你可以給我做仆役，是你的榮幸。”

王歡撇嘴：“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啊。”

靈潄道：“你還不服氣嗎？你們人族多年來隻出了一名天尊級彆修士，實力還那麼弱小，難道還能怪人看不起你們？”

王歡好奇道：“誰呀？”

靈潄道：“不就是此間的冥府天尊嗎？不過人族的天尊，畢竟出身低賤，其他天尊容他不得，這才將他打到了這北幽洲來苟延殘喘。”

靠……人族混的真特麼淒慘，這麼一看，王歡居然對於冥府天尊多出了不少親近的感覺。

難怪他來了北幽洲之後手段那麼歹毒，收拾起這邊的鬼族來，一點不帶留情的。

王歡想了想又好奇道：“恩……那個什麼天崩大劫又是怎麼回事？”

靈樞道：“這也是你配問的？”

王歡心中惱火，就閉上了嘴巴。

靈潄卻是想了想說道：“看在你給我供奉了一頓不錯的餐點上，給你說一說也無妨。”

她自顧自道：“所謂的天崩打大劫，顧名思義，就是天空崩裂了。”

“啊？天空崩裂？”王歡皺眉道：“是……空間破碎了？”

靈樞切了一聲：“哪有那麼簡單，這世界是一直都在消亡的，你可知道？”

王歡震驚搖頭：“不，不知道啊，世界是一直在消亡的嗎？”

靈潄冷笑道：“沒見識的家夥，我們的所在的世界，其實隻是這茫茫天地的一小部分而已，可以說是比較特殊的存在吧。”

王歡接口道：“你是說……天地的大部分，其實都是……虛空？”

靈潄點頭：“算是你還有些見識，無儘虛空，其實才是這方世界的主要組成部分，我們所在的最上界，不過是類似一處虛空孤島般的地方，漂浮於無儘虛空之中。”

這王歡倒是有點概念。

確實，他也進入過虛空，和那無窮儘的空間想比，仙域與劫窟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就算是比仙域加上劫窟還大了無數倍的最上界，也根本無法與虛空的大小相比。

靈潄道：“不但是體積渺小，就算是存在的時間也無比短暫。”

“時間短暫？什麼意思？”王歡這一次可是真的沒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