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排在泥沼之上快速行進,因為是武苑噴真源為動力,所以速度居然還很是不慢。
隻要小心的繞開一些橫倒在泥沼內的腐朽樹木和藤蔓,也就可以放心前行。
厲空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腳尖點著泥沼,不斷前行,戒備周圍。
隻是泥沼之中,毫無任何生命氣息,四周安靜的駭人,霧氣也更加濃鬱。
如今的木排上,伸手不見五指,幾乎看不到同伴的麵孔。
之所以在這樣情況下還不至於撞上什麼障礙物,全靠武苑在王歡的指點下,將真源化為細小絲縷外放,形成一個個小小觸手。
探查前方的地貌,躲避危險和障礙物。
這一手,自然又叫武苑和趙寧沁讚歎不已,認為是極好的探索手段,鳳族以前就沒有想到過。
也同時叫趙寧沁越發的重視王歡,王歡的實力不值一提,但是他的見識和想法,對於鳳族幫助絕對是極大的。
王歡見木排上麵沉默,索性就找個話題:“對了趙大尊,你們鳳族忽然入侵我北幽洲,為的是什麼?”
王歡其實知道他們為什麼入侵北幽洲,無非就是為了不死人倪傳柳罷了。
但是他同時也想要知道,鳳族是以什麼為借口動員的大軍過來,總不可能直說就是為了不死人吧?
王歡甚至認為,不死人的秘密,輝頂天尊未必想叫鳳族的高層們知道,他八成是想獨吞倪傳柳自己研究。
趙寧沁十分自然道:“為什麼?簡單,為了覆滅人類。”
“哎?”王歡有點傻眼:“覆滅人類?人類不是在你們眼中不值一提麼?至於這麼大動乾戈?”
趙寧沁冷笑道:“哼,你確實有些見識,但是可惜,見識還不夠,人類如今的確不值一提,但是當年,也是鬨出大動靜的罪人族群。”
王歡便好奇道:“這……怎麼說?人族天賦一般,沒有任何凸出的能力啊,能鬨出什麼大動靜來?”
趙寧沁道:“人族天賦確實一般,但也有一點厲害,那就是繁衍能力極為強悍,而且……”
她說到這裡頓住,扭頭望向王歡。
當然,在趙寧沁眼中,隻能看見一團白霧之中,王歡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王歡靠著瞳孔強化,可是能夠看到趙寧沁的表情變化。
她現在麵上,明顯已經帶有了驚人的殺氣了。
這是要對他動手?為什麼呢?王歡心中暗暗警惕,破劫劍骨已經完全彙聚到自己的頭頂,聚集在顱骨之上。
但還是心中打鼓,趙寧沁明顯還能小幅度的使用自己的法則力量,她那種能夠輕易穿透一切的神通,正是王歡的克星。
不過還好,趙寧沁的殺氣一閃而沒,很快表情便回複了正常。
顯然她也不認為王歡能夠通過濃霧看到自己的表情變化。
聲音還是十分平靜:“你們人類,是除了丹劫一族之外,最擅長鼓搗煉器術的族群,你,顯然是凝聚了人類這個優點。”
煉器術嗎?
王歡眯縫起眼睛,琢磨一下,不對呀。
人族是懂得煉器術,但要說最為擅長,那顯然是談不上的,劫窟百族之中,就有比人類更加擅長煉器之道的存在。
比如蛇族。
總不可能最上界內,隻有人族和那個什麼丹劫族擅長煉器之道吧?
趙寧沁卻是說道:“你們人類的煉器術,也不能說很強,但是關於機關機巧之道,確是驚人,相當年曾經弄出過十分詭異的東西。”
機關機巧之道?王歡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猛的恍然,她說的,是科學吧!
確實,要說修煉之道,天下間百族千族,都有屬於自己的修煉之法,大家全部都會。
而想比起來,真正走科學路線的,隻有人類,而且隻有地球人類。
可笑,當年地球人類還認為所謂的修煉是虛妄,科學是真實。
其實放大眼界來看,科學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之中,才是少數中的少數,異類中的異類。
“不需要依賴靈石,隻靠一些叫人看不懂的門道,便能將飛舟那麼巨大的戰艦開上天空,這就是當年人類的手段,驚人嗎?”
趙寧沁一句話說得王歡目瞪口呆,不需要靈石,不需要陣法,直上青雲的飛行器,那不就是飛機嗎!
而比飛舟還巨大,那可就不是飛機了,而是……空天母艦?
好家夥,沒想到最上界的人類,曾經科技已經那麼昌盛了?
趙寧沁道:“還不僅僅是飛上天空,你們人類甚至野心勃勃,試圖探索這片星空的奧秘,曾經朝星空之中發射過許多叫做探測器的東西,甚至還有載人的。”
這……
王歡震驚的有點呆滯,呆了片刻道:“對了,我倒奇怪,最上界的星辰之上,究竟有些什麼東西?”
這話並不白問,地球的天空就是宇宙,而整個仙域,其實也是在一處黑暗空間之內的。
所謂天空,無非就是虛無一片的空間而已。
或者說,所謂的仙域,隻是無儘虛空之中的一小點亮斑。
那麼,最上界呢?是否也是如此?
趙寧沁道:“天空的奧秘不可探查!此乃大忌,當年就是因為你們人類打破忌諱,探索天空,這才招惹來了天崩大劫。”
“啊?”王歡愕然:“因,因為人類探索天空從而惹來大劫?不至於吧,會不會隻是誤會?”
“誤會?”趙寧沁冷笑:“人類最初和我等修士一般,是無法突破天空上那層封鎖,無法探查高天之外的。”
“封鎖?”王歡道:“等一等,你是說,天空之上有一層封鎖,所以無法飛出去?”
趙寧沁道:“你修為還太低,等你到達渡劫期,恩不,渡劫期還不夠,等你達到大尊級,便能飛出這天空之外,看到那一片黑色的虛無了。”
這話蘊含的信息量可是不小。
趙寧沁指的天空,顯然不是這湛藍一片的空間,而是平流層之外。
也就是說,即便是渡劫期的修士,也飛不出平流層咯?
一邊的厲空道:“哼,沒見識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