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聞言微微點頭，確實，如果他是當年最上界的人族領袖，大概率也會做類似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會如此，恩，好像也沒有為什麼，人類就是這樣一種永遠不懂得知足，自己內卷嚴重，互相傾軋而又好奇心極其旺盛的族群。

大約是不甘心被幾大聖地聯手壓製，所以試圖探索星空的奧秘，獲得比聖地還要更加豐沛的資源，這才會冒險探索星空的吧？

趙寧沁道：“哼，本來看著人族上天，我們也僅僅隻是看個熱鬨而已，人類自己想作死，誰又能攔得住？”

她說到這裡麵色忽然一變：“然而！誰都沒有想到，那巨大的，無可抵禦的天崩大劫就那麼被引發了！”

王歡道：“一直都聽聞天崩大劫，那……到底是什麼？”

厲空冷哼道：“還不是你們人族做得好事！你們將天空轟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來！”

“哎？”王歡目瞪口呆：“天穹，被轟開了？天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人族是怎麼做到的？”

趙寧沁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時間過去得太久太久了，想要知道端倪，需要到我鳳族中央神殿尋找當時的典籍記載。”

一直慚愧耷拉個腦袋的武苑這會插嘴道：“那記錄我小時候倒是看過一次，當時隻當做有趣的故事來看。”

王歡興奮道：“武姑娘請仔細說說。”

武苑摸摸鼻子：“這個……我查看典籍的時候，年紀還小，那時候我還隻是一個隻有十七歲的少女，好奇心強，如今也記不大清楚了。”

王歡拍馬屁道：“武姑娘十七歲時候看得典籍，我看姑娘今年也就是二十三四，依舊是一名青春可愛的少女，仔細回憶一下，總能想起一些吧？”

武苑臉蛋兒一紅，啐了王歡一口：“油嘴滑舌！”

武苑，渡劫期修士，她今年確實不算老，但也已經367歲了，還少女？

但是女人嘛，總是喜歡聽這些話的，王歡的誇獎也叫她心中暗暗得意，看看，我還是年輕的嘛。

起碼在這樣的愣頭青少年眼中，自己也還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

武苑於是乎賣力氣的開始回憶，奈何，300多年前看的東西，當時看也就是看一個好玩，沒大留心記的，如何還能想得起來？

武苑回憶半晌：“這個……真是記不清了，但是我模糊的記得，好像當時人類破壞天穹時候，使用的是叫做什麼……反什麼質武器，名字古古怪怪的。”

“反物質！”王歡心中一驚，猛的蹦出這麼個詞兒來。

趙寧沁聞言就一愣，盯住王歡，又望向武苑。

武苑一拍巴掌：“不錯不錯！正是這個反物質，名字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趙寧沁凝視王歡：“怎麼？你居然也知道無數年前，人類的獨特武器？難道說，你們人族還有傳承，應天門也掌握著這樣的武器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殺氣勃發。

是啊，無數年前就造成了巨大無比的劫難，甚至導致了幾大聖地之內，龍族和巫族聖地的毀滅。

如此可怕的破壞力，要是傳承到了今時今日，那還得了！

王歡也明白過自己不該接這個口，然而不說也已經說出來了，如今隻能儘力找補。

王歡道：“這個，沒什麼傳承，隻是我們應天門做研究的時候，也發現了這種東西。”

“發現？”趙寧沁皺眉道：“怎麼？這個什麼反物質，並不是你們創造出來的？”

王歡道：“這誰創造得出來啊？我們如今也隻是有這個猜想，甚至連理論都算不上，也沒人真的發現反物質呢。”

恩……趙寧沁這才點點頭，警惕心降低了下來。

隻是猜想而已，那麼就是上古人類的傳承，並沒有被如今的人類完整繼承。

其實想想也是，如果應天門真的繼承了上古人類的那種……恩，科技，那麼他們這支鳳族遠征軍哪還能打得如此順利？

早被應天門給消滅了才是。

王歡見她殺氣消減，心中大呼好險，麼的，看來以後說話要萬分小心才成。

血煞星變換話題：“那麼，那個反物質武器將天穹轟開，之後呢？”

趙寧沁道：“哼，之後？之後就是懸掛於天穹之外的法則節點，一一動搖，向大地墜落，形成天崩大劫，大地動搖，空間毀滅，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哦……王歡眯縫著眼睛琢磨了一下，按照趙寧沁這個說法，那麼天道法則節點，似乎，好像，大概是附著在天穹之上的。

而不是真的懸浮懸掛於虛空之中。

換一句話說，所謂的天穹猶如是一個玻璃穹頂，而法則節點們，就像是擺放在穹頂之上的一些擺設。

穹頂裂開一個口子，其上的擺設便會墜落下來。

這……是一個什麼結構？王歡心中一片茫然，對於自己生長的這個世界，忽然就感覺異常的不真實。

趙寧沁繼續道：“天穹裂縫一直都在擴大，伴隨裂縫的不斷擴大，更多的法則節點紛紛隕落，這便是天崩大劫，要是繼續如此下去，整個世界都……哎！”

好家夥，人類給天穹轟開一口子，結果就導致了不可逆的可怕後果。

王歡道：“有人嘗試填補上破裂的天穹嗎？”

“試過的。”趙寧沁歎息道：“這些年來，我們幾大聖地都在嘗試補天，然而，都失敗了。”

武苑道：“如今你知道人類為什麼受人鄙夷了吧？你們將天弄得崩塌了，所以人人喊打！”

這……王歡撓撓頭，要這麼看，大家歧視人族，似乎也很有道理，人類真是作了個大死。

武苑道：“天崩的第一時間，中央大陸上的人類文明基本就已經毀滅了。”

王歡道：“怎麼會呢？”

武苑道：“簡單，人類當時嘗試崩開天穹的時候，就是在自己主城的正上方，所以天崩大劫，也直接降臨到了人類的頭頂之上。”

麼的，作死不等天黑呀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