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重重摔在地麵,身上不知何時,覆蓋著血藤交織形成的鎧甲。
在危急時刻,甚至不需要他下命令,血藤察覺到危險後,便自動進行防禦。
但即便如此,林辰依舊接連吐出幾口鮮血,臉色發白。
體表的血藤,湧現出旺盛的生機。
在這股生機的影響下,林辰的臉色快速好轉,此刻他無暇去管自身的傷勢,而是連忙朝著身後看去,便看到頗為狼狽的帝焱神王。
帝焱的身上,出現幾個巨大的血窟窿,皮肉焦黑,看起來給人一種離死不遠的感覺。
但若是用神念感應,卻是能發現,他的生機依舊無比強大,像是正午的烈日。
若是實力較弱的修道者,敢用神念去感應他的生機,甚至會被一瞬間燒得魂飛魄散。
顯然,剛才的幾道詭符雖然強大,讓他吃了不小的虧,但遠遠算不上致命傷。
他身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複。
“該死!這幾道詭符為什麼不對他們起作用,偏偏對我起作用?難不成這東西還留有意識,將我當成仇敵,而他們便是自己一方?
不可能。他們和我一樣是侵入者,能有什麼差彆?絕對隻是巧合!”
帝焱心中惱火,壓根想不明白,究竟什麼情況,隻能用巧合來進行解釋。
見林辰看來,他道:“我勸你們待在原地彆動,後麵便少讓你吃點苦頭!”
楊牧和青雲螭自然不可能聽他的話,瞬間爆發出極限速度,繼續朝前方衝去。
帝焱的傷勢雖然不算致命傷,但就連腳掌都被炸毀一個,儘管恢複的速度非常快,但多少也需要一些時間。
這點時間,便正是他們唯一可以用來逃走的機會!
帝焱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甚至露出一絲譏笑,這兩個家夥根本是在做無謂的掙紮。
被自己逮住,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他身上的傷勢便完全恢複,朝林辰和青雲螭追去,速度遠比他們兩個快得多。
“這麼下去,早晚會被追上。除非還能再來幾次剛才那種情況!”
“要是再出現幾張,不,是幾十張,最好幾百張剛才的那種詭符就好了。說不定便能幫我們將對方擋下!”
林辰和青雲螭,心情依舊沉重。
他們稍微冷靜些想想,就明白對方雖然受了點傷,但在不是致命傷的情況下,正常情況下,自己二人依舊不可能逃走。
先前,青雲螭在心裡祈禱,最好彆遇上任何詭符,現在,他卻是反過來,希望出現得越多越好。
“在那!”
跑出一段距離後,林辰終於再次看到桃夭。
桃夭所在的前方,是一塊地麵焦黑的空地,而在桃夭的麵前,是一截焦黑的樹乾,離地麵隻有不到一米高,兩人合抱粗細。
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樹被天雷怒劈,又或者被烈焰焚燒之後的景象。
“那漆黑的樹乾上,好像還有著一絲非常微弱的生機。”青雲螭眯了眯眼睛,盯著焦黑的樹乾,說道。
“微弱的生機?”
林辰仔細感應了一番,發現果然如此。
這縷生機微弱到他若是不仔細感應,甚至都無法覺察到,要遠比一個普通人的生機微弱了無數倍。
正常情況下,如此微弱的生機,像是暴風雨中的燭火,應該早就自行消散。
但此刻,這縷微弱至極的生機,卻是依舊頑強存在。
桃夭站在漆黑的樹乾前方,閉著眼睛,像是一尊石像,仿佛在聆聽什麼。
“我有一個猜想。這個猜想,或許有點瘋狂……”
青雲螭愣愣望著前方漆黑的樹乾,忽然對林辰說道。
“什麼猜想,說說看!”林辰道。
青雲螭一臉驚疑道:“你說,這樹乾會不會是當年龍符天帝的本體,所遺留下來的?”
“你是說,那僅剩的一縷生機,是屬於龍符天帝的?她並沒有真正隕落?”
林辰眼睛滾圓,青雲螭的這個猜想未免有些瘋狂。
“這隻是我的猜測。但即便我的猜測是對的,龍符天帝依舊不能算是還活著,就這麼一縷生機,根本難以讓她再次生根發芽。
不然的話,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就重生!時間的流逝,更可能的是讓她的這縷生機越來越微弱,最終徹底湮滅。而非重獲新生!”青雲螭道。
林辰道:“即便如此,依舊非常驚人。竟是連混沌本源,都無法真正將她毀滅?”
“未必是無法,或許是不忍心。”
青雲螭解釋道,“我之前便和你說過,混沌本源便猶如一位慈愛的母親,是被龍符天帝逼到絕境,才會反擊。
但無論如何,龍符天帝對混沌本源而言,就像是無數年來,最為優秀的孩子。她或許是不忍心真正將龍符天帝覆滅,所以才留下一縷生機。”
說著,青雲螭看向桃夭:“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到底如何,如果桃夭想起什麼,或許能夠告訴我們答案。”
“怎麼不繼續逃了?”
一個帶著嘲諷的聲音,從後方追來。
林辰和青雲螭連忙轉頭,便見已經恢複過來的帝焱,正帶著陰森的笑容,朝這邊走來。
林辰顧不得其它,衝到桃夭身旁,伸手要去拉桃夭逃命,隻是他還沒碰到桃夭,就感覺身體被無形的鎖鏈捆住,徹底無法動彈。
林辰一顆心沉入穀底,以為是帝焱神王的手段。
而就在這時,他便見到一張張顏色各不相同,巴掌大小的詭符,從地底飛出,彙聚在一起,朝著龍符天帝和青雲螭所在的方向湧去。
青雲螭大驚失色,想要躲閃,然而這些詭符出現得實在太快,速度更是快得驚人,他剛要有所反應,那些詭符已經到了麵前。
“不!”
他大聲驚呼,結果卻發現那些詭符直接從自己的身體穿過,壓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帝焱神王望著飛來的一堆詭符,眼中露出驚疑神色,見到那些詭符從青雲螭身上穿過後,他心中暗道:
“剛才絕對隻是巧合。我和他們一樣是侵入者,這些詭符沒道理區彆對待,隻對付我!既然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對我同樣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