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青年幾人,再次來到巨塔旁邊。
他們穿著黑色衣物,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薛姨,靠著‘鏡影手’,真能將我父親救出來?可惜,白天時那位前輩不願意合作,否則,即便出現什麼意外,應對起來,自是從容許多。”
青年張闊的臉上,有幾分擔憂神色。
他終究年輕,經曆的事情較少,即便有著豁出性命的勇氣,但事到臨頭,依舊有些緊張,心跳的速度快了不少。
“提那兩個沒種的家夥做什麼!若真和他們合作,怕是事到臨頭,反而會拖累我們。”一旁中年人神色不屑。
薛意茹伸出右手。
頃刻間,她的右手,好似變成半透明的晶石,有無數光芒隱於其中,像是繁星無數的夜空。
這正是青年口中的“鏡影手”,一件下品鴻蒙至寶,他們費儘千辛萬苦,又付出巨大代價,才終於得到。
“如果司空逸在城中,我們必然無法得手。但眼下,他不在!這巨塔,即便是中品鴻蒙至寶,但沒有其主人操控,發揮出來的力量便就有限。
再者,我們的目的,並非將其破壞,隻是從其中救一個人出來,這正是‘鏡影手’長處。”
薛意茹並沒有給對方肯定的答複。
畢竟還未嘗試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最終結果。
但今天之事,他們謀劃已久,深思熟慮,眼下司空逸又不在城中,他們自是有著很大的把握。
眾人屏氣凝神,等著薛意茹動手。
隻見一道道虛幻的光影,從趙意茹手中飛出,交織成一道印記,好似星光,閃爍間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巨塔中那名老者的眉心,彌漫出微弱光芒。
正是剛才從趙意茹手上飛出的印記。
“成功了!”
見這一幕,眾人神色狂喜。
青年心緒澎湃,若非眼下不合時宜,他早就大叫出聲。
鏡影手有兩大能力。
其一,製造出鏡影幻境,用來對敵;
其二,可以打出印記,隻要被印記標記上的物品,那麼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轉移到麵前來。
人類,同樣算是物品的一種。
所謂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轉移,自然是一種誇張的說法。
但眼下,既然能將印記打在老者身上,那麼要將其轉移到麵前來,必然就不成問題。
“薛姨,快些!將我父親救出來後,我們立馬離開,免得夜長夢多!”
青年迫不及待催促道。
薛意茹麵色難看,沒有接話。
眾人都是心頭一沉,意識到不對勁。
“沒辦法轉移出來。”薛意茹開口,顯然她剛才第一時間就已經嘗試過。
“這巨塔難不成是上品鴻蒙至寶?”一旁的中年人,滿臉惱火。
“不可能!若是上品鴻蒙至寶,即便其主人不在,印記也無法進入其中。既然能夠進去,就沒道理無法將人給救出來。”薛意茹搖頭。
見她麵色無比難看,身旁老者道:“你已經猜出,是怎麼一回事?”
薛意茹道:“這種情況,基本隻有一種可能。印記進入其中後,被巨塔的主人發現。在那之後,其主人操控巨塔,使得眼下無法救人。”
巨塔的主人……
眾人心神狂震。
巨塔的主人還能是誰,自然是司空逸!
“不可能!兩日前,他才在玉鈴城那邊出現,怎麼會,眼下已回到城裡?除非——”
青年又驚又怒,話還沒說完,便見前方的空間扭曲,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正是司空逸。
“就你們一群不入流的小角色,敢跑來救人,當真是可笑。”司空逸似笑非笑,壓根沒將麵前幾人當回事。
眾人的一顆心,徹底沉下去。
“我們幾個攔住他,少主你快點逃!”
薛意茹擋在張闊麵前,歎了口氣,實力不如人,便是這種下場,計劃但凡有一點意外,便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張闊咬牙盯著司空逸:“你是怎麼提前知曉,我們今晚的計劃?”
他不相信,自己等人那麼倒黴,司空逸剛好在他們行動前,趕了回來。
最可能的情況,便是司空逸早就知曉他們的計劃,所以才會火速回到這邊。
遠處,一棟房屋的屋頂角落,站著兩道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無人察覺。
洪鈞沒好氣說道:“還好沒跟他們合作。這些家夥,當真是不靠譜,竟然說司空逸不在城中!連這種事情都能弄錯,眼下把命搭進去,那都是自找的。”
林辰搖頭道:“他們的消息沒錯,眼下司空逸,的確沒在城中。”
“沒在城中?”
若換成彆人說這話,洪鈞怕是會直接罵一句“你是眼睛還是腦子出了問題”。
司空逸一個大活人,眼下已出現在視線中,就這還叫做沒在城中?
但既然是林辰說出這句話,洪鈞就不得不認真對待。
“你是說,那並非司空逸,是彆人變成他的模樣?”
“若不是司空逸,又怎麼控製巨塔,導致這幾人的營救失敗?”
林辰搖了搖頭,解釋道:“這是司空逸的分身。即便是殺了他這分身,司空逸依舊活得好好的,所以他自然不是司空逸。
但他卻也能控製司空逸的寶物,並且意識與記憶都跟司空逸相通,硬要說他是司空逸,其實也不是不行。”
“分身?”洪鈞一愣,好奇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司空逸的分身?”
林辰笑了起來:“一來,因為我們視線中的‘司空逸’,並非永恒真主,隻是七階神王;二來,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分身,自然容易往那邊去想。”
的確不是第一次。
上次,乾掉的分身,在神道永恒真主裡麵,都屬於中上層次。
眼下,卻隻是七階神王。
林辰估摸著,損失那具分身後,司空逸耗費巨大的代價,才又創造出眼前這一具。
隻是,想要讓這具分身,達到之前的層次,怕是還要花費大量時間和寶物。
“如果這具還隻是七階神王的分身,也在我手裡給毀了,那家夥,怕是要把我當成殺父仇人一般?”
林辰摸了摸鼻子,心道不是我故意要和你為難,實在是,我們好像有點八字相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