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他竟然真將那塊石頭給舉起來了?”李三寸滿臉驚疑地看著林陽,有些不可思議。
涼宮雪奈狐疑地看了李三寸一眼,開口問:“你確定是你們師父讓他舉這塊石頭的,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忽悠他?”
李三寸頓時有些心虛,輕輕咳嗽了兩聲,說:“當然是師父說的,我為什麼要忽悠他。”
涼宮雪奈還是覺得這個李三寸不靠譜,走到林陽麵前,開口說:“林陽,這塊石頭這麼重,你還是趕緊放下來吧,待會兒你堅持不住,會被砸死的!”
林陽看了她一眼,說:“既然這是師父的要求,那我便舉到師父肯出來見我的那一刻,否則我絕不放下!”
李三寸笑了起來,說:“真是大言不慚,你能把這塊石頭給舉起來就已經很吃力了吧,依我看,你連五分鐘都撐不到,就會把這塊石頭扔下去。”
涼宮雪奈扭頭瞪了李三寸一眼,說:“你這個小屁孩怎麼這麼刻薄,再怎麼著,林陽也算是你師兄吧,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李三寸聳了聳肩,有些不屑的說:“他是我師兄不假,但那又如何,他自以為是地從師父身邊離開,現如今,實力恐怕都不如我,我憑什麼認他做師兄。”
“切,你實力強,那你能把這塊石頭給舉起來麼?”涼宮雪奈問了一句。
“怎麼不能,仙女姐姐,你不要小瞧我好吧,好歹我也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彆看我年齡小,但是我的實力,比絕大多數師兄都要強。”李三寸立馬昂首挺胸道。
事實上,李三寸之所以會對林陽有著敵意,正是因為最得意的弟子這個稱謂。
李三寸的天賦,確實不比當年的林陽差,在拜入師父門下之後,一眾師兄弟都誇他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也正因如此,他總是被拿來和當初的林陽比。
當年林陽也被稱為師父最得意的弟子,被拿來比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所以李三寸一直想要證明,自己比林陽強,他想要在各方麵都超越林陽。
但是不管他做的多好,能夠得到的,也隻是師父的一句誇讚,而據他從師兄那裡了解的,當初林陽顯露天賦,師父向來都是樂的合不攏嘴。
而且李三寸經常能從師父嘴裡聽到“如果林陽沒走就好了”這麼一句話,這更加讓李三寸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師兄很不爽。
他認為自己完全可以取代林陽,但是師父並不這麼認為,師父似乎一直覺得林陽是獨一無二的,而李三寸的天賦雖然不弱,但並沒有那麼特殊。
他心中不爽,就把林陽當成了假想敵,在不遠處的一個練武場裡,有一具木樁,上邊就寫著林陽的名字,那正是李三寸所為。
現在林陽回來,李三寸自然不可能給林陽什麼好臉色。
林陽雙手舉著那塊巨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千斤重量一直舉在頭頂,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不過他絲毫沒有將那塊石頭扔下來的打算,如果師父不出現,他就一直這樣舉著。
可能是因為這次重傷的緣故,痊愈之後的林陽,全身的力量變得更加有韌性了一些,加上那三顆藥丸殘留的藥效,林陽感覺自己所能夠發揮的極限,比過去要大了許多。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陽額頭之上也冒出了一層又一層汗珠,不過他的身形一開始,就沒移動過分毫。
涼宮雪奈看著心疼,在一旁給林陽擦汗,並勸導林陽不要硬撐。
李三寸戲謔地盯著林陽,覺得林陽用不了多久就會到極限,根本不可能堅持到師父過來。
然而五分鐘後,林陽依舊保持站立的姿勢一動不動,這讓李三寸看向林陽的目光開始發生了變化。
“喂,如果扛不住,就彆逞能了,到時候彆再把你的內臟給憋壞了,得不償失。”李三寸喊了一句。
林陽沒搭理他,之後直接閉上了眼睛。
涼宮雪奈頓時著急起來,扭頭看向那邊的那一排木屋,之後直接跑過去,尋找林陽師父去了。
然而一圈找下來,涼宮雪奈沒看到一個身影,屋子裡邊都是空蕩蕩的,林陽的師父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你們真是太欺負人了,他不過是回來想要尋求幫助而已,至於讓他吃這種苦頭麼?”涼宮雪奈憤憤地看著李三寸。
李三寸開口:“誰讓他當初那麼自以為是了,就這點懲罰還算苦頭啊,我沒直接替師父打斷他的腿就不錯了。”
涼宮雪奈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在一旁乾瞪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之間,便已經是黃昏,李三寸從一開始對林陽的不屑,慢慢轉變為驚愕,再到後來的敬佩,到最後甚至都開始有點懷疑林陽已經死了。
他走到雙眼緊閉的林陽麵前,開口說:“要不你把這石頭放下來吧,其實……師父他沒說過讓你受這種懲罰,是我一時興起……”
林陽一動不動。
涼宮雪奈聽到他這話之後,氣的直接跳了起來,拿起一根數值就朝著李三寸身上敲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你是在忽悠我們,他都在這兒舉了一下午了,你現在才承認,林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
李三寸趕緊躲開,說:“應該不會有事吧,雖然他舉的時間確實久了一點,不過作為師父曾經最得意的弟子,不應該連這點都堅持不下來。”
涼宮雪奈哪裡會聽他的解釋,拿著數值追著他到處亂跑。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放下吧。”
林陽的眼睛猛然睜開,之後將那塊巨石扔到了邊上,四肢傳來一陣酸痛,差點沒讓他直接倒地上暈過去。
涼宮雪奈和李三寸也都停了下來,朝著林陽身後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一個身穿麻布衣服,頭發攢成一團,看上去有些和藹地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這裡。
林陽轉過身,看到那個老頭之後,臉上露出了難以遏製的激動,之後他忍著身上的痛,對著老頭深深地舉了個躬,聲音顫抖道: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