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眾人雖看不慣林陽如此行徑,但仍舊忌憚他,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能神界的漩渦門越來越多,整個世界也變得越發凶險起來,眾宗門自顧不暇,自然顧不上討伐林陽。
林陽也帶著精煉宗弟子們,一直在抵抗著漩渦門的誕生,卻力不從心,整個大能神界的人加起來,也不足以與這些漩渦門相抗衡。
這段時間,各大宗門裡都戰死了不少弟子,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數量還在增加,一時間,整個大能神界都處於人人自危的氣氛中。
這天下午,林陽正在校場訓練新弟子,蘇柔突然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不好了林陽!雷雀宗……雷雀宗出事了!”
林陽吩咐弟子們自己練習,拉著蘇柔走遠了些,這才問道:“出什麼事了?”
“昨天累雀宗的人對抗漩渦門,楊驍不幸戰死。”
“什麼?”
林陽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暈倒,幸好蘇柔扶住了他。
“怎麼會這樣?”
他與楊驍雖然許久未見,但林陽一直拿他當自己最好的兄弟,兄弟戰死,他自然傷心欲絕。
不過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楊驍修為這麼高,怎麼可能輕易戰死?說不定其中有什麼內情。
若楊驍的死真的有蹊蹺,他說什麼也要為楊驍報仇。
於是馬上帶著幾個弟子,直奔雷雀宗。
山門前掛了白色的帳子和白燈籠,整個雷雀宗一片淒慘景象,前院已經有不少人前來吊唁了,多是其他宗門裡的長老或宗主。
他走到楊驍的靈堂前,看著停在堂內的一口棺木,這才終於接受了事實,楊驍真的已經離他而去了。
林陽心裡堵得慌,眼角也有些酸澀,他朝著棺木鞠了三個躬,卻在這時,旁邊響起了一道尖酸震怒的聲音。
“好你個林陽!害死了楊驍,你居然還有臉來!”
眾人回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雷雀宗一名長老。
這位長老平時與楊驍關係很好,現在楊驍戰死,他自然悲傷,也更恨害死楊驍的人。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林陽壓根聽不懂。
“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楊大哥的死,與我有什麼關係?”
尹天站在一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今天吊唁,他來得早,早就找到這位長老,搬弄了一番口舌,愣是把楊驍的死跟林陽牽扯在一起了。
他的嘴皮子功夫向來厲害,這長老又處於悲痛之中,不能分辯,很快上了尹天的當。
“楊驍去了漩渦門,你作為他的好兄弟,居然暗算他,你還是個人嗎?”
林陽更覺得莫名其妙了,可這位長老氣的不行,看上去倒不像在搬弄是非。
目光不經意間一瞥,林陽看到了不遠處的尹天,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不用說,一定又是這家夥搞的鬼。
“前輩,我與楊大哥是好兄弟,我敢發誓,我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
長老冷哼一聲,說道:“人都死了,自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見了這個變故,其他人也議論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居然成了明目張膽的指責。
“我聽說林陽上次又走火入魔了,殺了好幾個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
“好家夥,林陽走火入魔的次數,比他吃飯的次數都多。”
“是啊,發起狂來誰都不認得,說不定就是他殺了楊驍。”
“人心難測啊,說不定他早就想除掉楊驍了,於是裝作走火入魔殺了他,還不用擔責任。”
“唉,可憐楊驍一直拿他當親兄弟看待,沒想到居然結交了個白眼狼。”
這些莫須有的話,他們卻說的像真的一樣,林陽鐵青著臉,默默的握緊了拳頭,胸中氣血翻湧,恨不得馬上把這些人都殺了。
可是他不能,這幫人已經在造謠他濫殺無辜了,若再動手,豈不是如了他們的意?
何況今天是楊大哥出殯的日子,林陽不想在靈堂裡動手,鬨的楊大哥走都走不安生。
於是他強忍著心裡的怒火,把脾氣生生壓了下去。
他沒再說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轉身離開,其他精煉宗的弟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目送他離開,幾個雷雀宗的長老還不解氣,衝著他的背影罵罵咧咧了好半天,這才作罷。
尹天看夠了熱鬨,適時站了出來,扶著幾位長老去了偏廳,還在不住的勸說著。
“幾位前輩,消消氣,不值得為林陽那種豬狗不如的人生氣,何況他已經走了,幾位前輩就當沒看見他,可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看在楊驍的麵子上,今天就放過林陽吧。”
在這個大能神界中,林陽有很多朋友,也有不少敵人,但與他結交最久的,便是楊驍。
若沒有楊驍,林陽根本沒有機緣來到大能神界。
一直以來,林陽都將楊驍當做自己的親哥哥,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
雖然後來發生了許多事,導致兩個人不再像以前一樣親厚,可在林陽的心裡,無人能取代楊驍的地位。
兄弟一場,今日卻不能為他送行,林陽心裡很不是滋味。
據他所知,楊驍的肉體已經被漩渦門毀掉了,方才的棺木中都是他平日的衣服,雷雀宗的人,要為他立衣冠塚。
林陽想了想,吩咐弟子們先回去,他自己則回轉身,悄悄潛入了雷雀宗內部,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楊驍以前的房間。
房間裡的擺設一如往昔,若不是聽到外頭吊唁的聲音,林陽恍惚間還以為,楊大哥還活著。
他把楊驍以前常用的匕首刀劍等物品拿起來,收進了儲物空間,還有幾件楊驍的衣服。
帶著這些東西,他快步離開了雷雀宗,回到了精煉宗的後山。
這裡已經是精煉宗的地盤了,往常傅羌會帶人來巡邏,如今傅羌也走了,後山的人越來越少,也越來越靜。
林陽挖了個坑,把楊驍的匕首刀劍等物全都放了進去,又重新填埋好,豎起一座石碑,做了一座衣冠塚。
他坐在石碑前,一個人喃喃自語,說了好些話,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而降,仿佛也在為楊驍的離去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