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廳中的場景,一時間僵硬了起來,時間和空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到了卓輕語身上。司徒空的目光,此時也緊張無比的看了過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性命,此刻竟然會由自己的徒弟卓輕語一句話來決定。
“輕語,我是你師父,我教了——”想到這,他想要開口,對卓輕語勸說。
但話剛出口,陳飛直接冷哼一聲,打斷了司徒空的話語,“閉嘴。”
另一邊,卓安慶也想勸說,但被陳飛冰冷的目光掃過來,頓時縮回了脖子,不敢說話了。
卓輕語麵色為難,猶豫了數十秒鐘之後,眼睛閃爍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來,看向司徒空,出聲道:“在中醫一途上,你是我的師父,也的確教了我不少東西。無論從什麼方麵來講,我都應該感謝你。”
聞言,司徒空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連忙點頭,應聲道,“嗯,對。”
但此時,卓輕語語氣一變,出聲道:“但從另一方麵,你逼迫我嫁給司徒翰這件事,我是無論如何不能原諒你的。”
“這,這件事——”司徒空聞言,頓時表情有些驚慌了,連忙解釋道,“輕語,這件事,我也是為你好,我和你父親,是想——”
卓安慶此刻也急忙出聲道:“輕語,司徒翰公子可是司徒空的愛徒,還是京城年輕一代有名的武者,能嫁給他,是你的福氣。你怎麼能怨恨你師父呢?”
卓輕語聞言,皺了皺眉,道:“這和身份地位沒有關係。我和司徒翰不熟,對他更是沒有什麼感情。我不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更何況是這種被逼婚的方式。”
說到這,卓輕語的表情有些激動了。
“輕語,我們真的是為你好啊!等你年紀大了,就知道選擇司徒翰的好處了,我們——”卓安慶還想勸說。
但看到卓輕語越來越冰冷的表情,司徒空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然後開口道:“輕語,這件事,說來也的確是我們操之過急了,沒有考慮好你的意願。現在,我和你父親都明白了你的心意,自然是不會逼迫你的。”
“真的嗎?”卓輕語看向二人。
“當然是真的,馬上我就會宣布取消這次婚禮。再也不乾涉你的婚姻了。”司徒空連忙點頭,然後對卓安慶使了個眼色。
卓安慶也連忙點頭,對卓輕語道:“輕語,以後你的婚事,全都由你自己來決定。”
“這——”聽到這,卓輕語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思索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向陳飛,“陳老師,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所以,他們——”
聞言,司徒空和卓安慶表情興奮而激動,顯然卓輕語被他們說動了,還是念舊情了,想要放過他們了。
陳飛明白卓輕語的意思,點頭道:“如果你覺得放過他們合適的話,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來辦。”
“多謝陳老師!”卓輕語點頭道。
司徒空興奮無比,看向頭頂陳飛那泰山壓頂一般的手掌,想要掙脫出來。
但就在陳飛的手掌即將移開的時候,陳飛的動作忽然一窒,想到了什麼,停止了動作,出聲道:“等一下,在放了你們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們。”
司徒空身子一顫,但還是不得不點頭,回應道:“陳先生,您請問!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陳飛看了卓輕語一眼,隨即淡淡問道:“卓輕語從學校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將她帶到了什麼地方,對她做了什麼?”
“這——”聽到這個問題,司徒空不由得表情有些異樣,話語支吾了起來。
“不說,隻有死路一條。”陳飛一聲冷喝。
司徒空被嚇得狠狠顫抖了一下,隻能緩緩開口道:“這,這段時間。我們將卓輕語帶回了司徒書院,準備她和司徒翰的婚禮。”
“那為什麼要給卓輕語退學?”陳飛問道。
“因為,因為我們準備讓卓輕語以後就在我們司徒書院學習。所以才給她退學的。”司徒空解釋道。
陳飛繼續問道:“那這些事情,你們經過卓輕語的同意嗎?”
“這,這——”司徒空的表情難看了起來,一時間無法回答。
顯然,這段時間,他們是強行將卓輕語留下,準備她和司徒翰的婚禮。
“這點,是我們做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知道搪塞不過去,司徒空認錯求饒了起來。
卓輕語的臉色也微微變化,看向了陳飛,顯然還是心軟了。
陳飛點點頭,隨即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司徒空,為何要收卓輕語為徒,為何非要她嫁給自己的愛徒?”
這個問題,是一直縈繞在陳飛心頭,無法解開的問題。
司徒書院,在京城發展不俗,甚至比得上鐘家、洛家這些大家族了。如此一個龐大的勢力,司徒翰可以說是其中的天之驕子。
卓輕語雖然容貌身材都不錯,但也不算太突出。若是司徒翰想要選擇的話,京城不知道有多少更加出色更加合適的人願意嫁到司徒書院來。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司徒空還是非要讓卓輕語嫁給司徒翰,甚至不惜將她軟禁。這讓陳飛心中生出懷疑不解的情緒來。
而此時,司徒空聽到了陳飛的問題之後,麵色猛地為之一變,表情明顯顯得有些慌亂了,支支吾吾道,“這,這個——”
“這個,是因為卓輕語在中醫之上有不錯的天賦。我不想她荒廢天賦,所以收她為徒。”司徒空解釋道。
陳飛冷聲繼續問道:“這個還說得過去。但你身為司徒書院院長,身為地級中期的武者。收卓輕語為徒之後,為何隱瞞身份不說,同時也不讓卓輕語透露這個秘密?”
“這,這——”司徒空額頭已經開始滲出汗水來了,“這是我私下收的徒弟,我不想聲張,所以才隱瞞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