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棧的許鷹,借著小巷樹木的遮掩,迅速在木香城內穿行,最終在穿越了五條街道後,回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之中。
許鷹翻船,進入自己的客房,他沒有點燈,抹黑走向自己的床鋪,一屁股坐了下來。
然後,脫掉身上寬大的浸泡,摘掉頭上的方巾帽子,又扯掉粘在嘴唇上的胡子,最後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這玩意兒,粘得這麼緊,頭皮癢死了。”
許鷹一邊扯頭發,一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隻是,此刻她的聲音,並不是剛才和陳飛對話之時的中年男子之聲,而是一個年輕女孩的清脆聲音。
“啪!”
一聲輕響,許鷹終於將頭發扯了下來。
然後從床上摸出一枚黑色的藥丸,起身走到洗臉架前,將藥丸融到了水中。
接著用水盆中的水,潑在自己臉上,開始輕輕揉搓了起來。
隨著她的揉搓,許鷹的麵容開始變化。
從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長相,最終變成一個嬌俏可愛的妙齡少女。
“這易容丹用久了,我皮膚都差了。”
少女揉著自己的臉,一邊嘀咕,一邊洗臉。
洗乾淨臉,少女轉身,準備上床休息。
但就在此時,屋內的油燈,一下亮了起來。
少女看到,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女子,坐在自己床上,麵色嚴肅的瞪著自己。
少女被嚇了一跳,隨後看清那人的麵容,笑著道:“師父,大晚上的,您怎麼在我房間啊?”
中年女子盯著少女,沉聲道:“大晚上的,你去哪了?”
“呃,師父,我,我就是隨便出去轉了轉。”
少女道。
中年女子甩手一巴掌,抽在少女臉上,冷聲道,“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嗎?”
不知什麼時候,一名麵容愁苦的青年男子,也進入了房間,來到中年女子身邊。
他看了一眼少女,沉聲道:“白英師妹,在師父麵前撒謊,你不覺得十分可笑嗎?
說實話吧,你去乾什麼了。”
許白英捂著紅腫的臉頰,看了一眼青年男子,道:“公孫師兄,我沒乾壞事。”
“是不是壞事,由師父判斷,你說了不算。”
這位公孫師兄冷聲道。
中年女子沉聲道:“還不說,還想接受懲罰嗎?”
許白英連忙低頭道:“師父,我說。”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在木香商行那般打探消息,當時……”然後,許白英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師父和師兄,齊齊皺起了眉頭。
公孫師兄不悅道:“師妹,你做這麼多,就為提醒一個陌生人逃命?”
許白英道:“師兄,那位陳先生是好人,我不想他無故喪命。”
“好人?
哼,隻看外表,誰知道誰是好人?
況且,按你說的,那家夥靠收藥賣藥,可賺了不少,誰知道他最初的行為是真是假。”
中年女子道。
“可是——”許白英還想辯解。
公孫師兄打斷了她的話,“白英師妹,你可彆忘了,我們是帶著任務過來的。
不要為了他人,壞了我們的大計。”
提到大事,許白英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連忙保證道:“師父,師兄,你們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會乾擾大計的。”
“那樣最好!”
中年女子點頭道,“今天就是藥師協會考核評級的日子,你不許失誤,一定要成功進入協會,找機會接近那小藥君江靈焰。”
“弟子明白,請師父放心,我一定辦到。”
許白英堅定道。
中年女子點點頭,道:“好了,起來吧。
白英,師父不是訓你,而是事關重大。”
“為了這次的計劃,我們準備了好幾年的時間。
不能因為任何意外,而導致這次的計劃失敗,你明白師父的想法嗎?”
許白英點頭道:“師父,我明白。
藥師協會是我們葬火組織的敵人,我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為此,不惜代價。”
“你記住就好!”
師父點頭,“好好休息吧!”
“是!”
許白英送走了師父和師兄。
回來,躺在床上,許白英看了看窗外,嘀咕道:“那位陳先生,希望你好運吧。”
“而我,為了師父,為了組織,為了報仇,在所不惜——”說到最後,許白英握了握拳,一臉堅定。
屋外,剛離開的師父和公孫磊,麵色嚴肅,低聲交談著。
“師父,師妹說的那個陳先生,真的隻是路人,和我們計劃無關。
還是,那人是藥師協會安排的人?”
公孫磊低聲問道。
師父一陣沉思,低聲道:“事關重大,不能有絲毫的意外。
你去一趟客棧,盯著那姓陳的。”
“是,師父!”
公孫磊點頭,隨即問道,“師父,若是發生意外,那我——”師父眼神一冷,凝聲道:“如果乾擾到我們的計劃,直接斬殺。”
“是!”
公孫磊轉身離開,身形離開客棧,融入了夜色之中。
………卻說陳飛這邊,昨晚的插曲並沒有太過影響他。
休息一晚之後,陳飛起床,洗漱過後,和杜蟬衣一起下樓吃了早飯,然後出門,準備去藥師協會。
畢竟,他們來木香城的正事,是尋找師父杜南星。
當時在南炎城,城主顧鎮南告訴他們,杜南星是被一名姓木的藥師協會藥師給帶走了。
現在要找師父,去藥師協會尋找,自然是最方便的選擇。
不過,就在二人剛走出客棧沒多久,一群人嘩啦啦的圍了過來,凶神惡煞,滿臉殺意。
“給我打!”
對方蜂擁而至。
陳飛搖搖頭,歎息一聲道:“沒想到,被那小姑娘給說中了。
真有人來啊!”
“看來,得活動一下筋骨了。”
說完,陳飛衝入人群,劈裡啪啦一陣響動,這些打手,全都倒在了地上,七倒八歪,沒了動靜。
然後,陳飛拍拍手,帶著杜蟬衣,繼續朝藥師協會走去。
就在二人身後,藏身一側的公孫磊,在人群中,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到陳飛身上,低聲自語道:“這家夥,實力還不錯,至少有元魂境五重境的水準。”
“希望這家夥不要壞事,否則就彆怪我的劍不留情了。”
冷哼一聲,公孫磊混在人群中,繼續跟了上去。
前麵的陳飛,察覺到身後的異動,眉毛輕輕挑了挑,神魂放開,迅速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公孫磊。
“這家夥,又是什麼來頭?
看樣子,和木香商行那批人不是一夥的。”
既然公孫磊沒有什麼大動作,陳飛也就沒理會,一路來到藥師協會。
不得不說,藥師協會不愧是木香城最大最強的組織,藥師協會占地麵積巨大,門口人頭攢動,好不熱鬨。
陳飛和杜蟬衣來到谘詢處,開口問道:“請問——”但,話沒說完,就被工作人員不冷不熱的話語給打斷了,“報名去那邊交錢填表,報名費一萬塊元石。”
“呃,我不報名,我有問題。”
杜蟬衣道。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但還是有氣無力道:“問什麼?”
“我想打聽一個人?
叫做杜南星,是從南炎城來的一名煉藥師……”杜蟬衣道。
不等杜蟬衣說完,工作人員直接道:“沒這個人。”
“可是,他們說了,我奶奶被藥師協會的人帶過來了,你們——”杜蟬衣有些急了。
工作人員也似乎不耐煩了,不悅道:“我不管你奶奶,他奶奶的。
我說了,不認識,沒這個人。
走吧!”
杜蟬衣滿心不甘,一旁的陳飛,此時開口了,“那我們想問一下,藥師協會有沒有一名姓木的藥師?”
“姓木,我們藥師協會,隻有木風穀木長老姓木。
你們要找他?”
對方道。
陳飛道:“對,應該就是這位木長老,能麻煩你通知一下,就說我們找他嗎?”
工作人員笑了,“你在開玩笑嗎?
木藥師是六星煉藥師,是我們藥師協會的長老。
彆說你們這種無名小卒了,就算是木香城的達官顯貴,也彆想隨便見到木長老。”
“你們說想見就見,以為自己是誰啊?”
杜蟬衣有些急了,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見到木長老?
我們真的有急事要找他。”
工作人員不悅道:“你們說有急事就有急事啊,這不可能。”
“可——”杜蟬衣想到奶奶,就有些急了。
一旁,陳飛拉住了她,摸出一小袋元石,遞給工作人員,道:“麻煩你了。”
工作人員掂量了一下元石,嘴角輕輕揚起,淡淡道:“辦法也不是沒有。”
說著,工作人員指了指人頭攢動的另一邊,出聲道:“今天是我們藥師協會考核評級的日子。
附近城市的煉藥師和學徒們,都會過來參加考核評級。”
“如果你們能進入今天考核前十,就會獲得協會長老的親自頒獎獎勵。
到時候,木長老就會出現,你們就能見到他了。”
“藥師考核評級,前十。”
陳飛朝那邊看了看,然後點頭道,“那就試試吧!”
隨即,陳飛帶著杜蟬衣,去另一邊報名參加考核評級去了。
這邊的工作人員看著陳飛的背影,冷笑一聲,道:“又一個癡心妄想的傻子,浪費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