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女士和蘇越北聽見這話,定定的看向蘇傾沅。
“怎麼這麼著急?明天就要走。票買了嗎?”許女士雖然讚成蘇傾沅和陸清衍回京城,但這時間明顯太趕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什麼急事兒呢。
蘇傾沅進門,邊換鞋邊說到:“陸清衍已經買了機票了。他隻請了一周的假,所以明天要走。”
“這樣啊,也好。想好要帶什麼東西了嗎?咱家的香腸和醬肉要不要帶點兒?需不需要再去買幾件漂亮衣……”
許女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越北打斷了。
“這麼著急乾什麼?你知道他們那裡的風俗習慣嗎?他們家裡人什麼喜好?你這樣莽莽撞撞地跑去京城,什麼也不懂,去了住哪兒?”
蘇越北心裡不太舒服,他掃了眼桌上的飯菜,舌尖還充斥著讓人不愉快的味道。
小丫頭為了個男人,都學會先斬後奏了,這種做法是堅決不能提倡的。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蘇傾沅換好鞋子,不以為意地答到:“這些陸清衍都會安排,他總不會讓我睡大街吧。”
蘇越北:“……”
蘇教授聽見客廳裡的聲音,急忙走出來:“陸清衍到底什麼意思啊?這次是帶你回去見家長還是怎麼?”
“你打電話把他叫來,我親自問他。”
蘇慕南下班回來,一打開門,就看見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麵。
蘇爸坐在沙發上,而陸清衍就坐在蘇教授對麵,其他人坐在兩人周圍。
這會兒,蘇教授那雙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著對麵的陸清衍,屋內很安靜,顯得他關門的聲音十分響亮。
蘇慕南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他走進來,蘇教授才開口道:“找你來就是想親口問你一個問題。”
陸清衍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地說到:“你問。”
蘇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兒,板著臉道:“你這次和沅沅回京城,是怎麼打算的?”
陸清衍大抵能猜到蘇教授的意思,他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蘇傾沅,薄唇輕啟:“帶她回陸家過年。”
“我父親也一直想見她。”
說得簡單通俗一點兒,就是見家長。
蘇傾沅聽見他這樣說,垂下眼簾,放在腿上的手逐漸收緊握拳,莫名有些緊張了啊,陸清衍的父親竟然想見她?
所以他父親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
蘇教授聞言,也就明白了陸清衍的意思,盯著他:“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在外麵受欺負,對方即使是你的家人也不例外。”
還未等陸清衍說話,蘇傾沅便開口接話道:“你們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沒那麼容易被人欺負。”
蘇爸沒再說什麼,起身,回房。
蘇越北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單手插兜,語調慵懶地說到:“去了那邊,有什麼事兒打電話,真要有人欺負你,咱們也彆忍著,欺負回去,咱們再回來。”
旁邊的蘇慕南聽見這話,讚同地點頭,又看向陸清衍:“照顧好她。”
陸清衍薄唇輕抿著,點頭。這是自然的,他不可能讓她受欺負,無論在哪裡都是不可能的。
許女士正準備再叮囑蘇傾沅幾句,突然就見蘇教授快步走了出來。他手裡還拿著一張銀行卡。
隻見他走到蘇傾沅麵前,將手裡的銀行卡塞給她:“這是我上次存的私房錢,原是為了用來治病的,你拿著。”
“去了京城不比在家裡,想要吃什麼就買,彆讓京城那些人瞧不起咱們。”
當初蘇教授被騙的時候對方說要30萬手術費,他已經存了快到20萬了。自己的閨女隻有自己疼,不管陸清衍和他的家人有多好,那終究是外人。
他更不想自己閨女因為錢的原因受委屈。
“這個就不用了吧,我自己有錢的。”雖然不多,但她的小金庫還是夠去京城旅遊一周的。
蘇教授板著臉,一臉嚴肅:“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否則就彆去了。”
聞言,蘇傾沅趕緊收下了那張卡。
莫名,有些感動。
都說老蘇小氣,摳門兒,這可是他藏了很久的私房錢啊,就這麼給她了。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父親。
陸清衍的目光落在老蘇身上,眸光沉了沉。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父親,他是沒有的。
從小到大,他的人生裡,隻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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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沅沒怎麼出過遠門,以前出去旅遊,都是和家人們一起的,那時候玩玩鬨鬨,心裡頭毫無壓力。
而這次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樣。
一想到是和陸清衍回去見家長,蘇傾沅就覺得有些緊張,心情忐忑。
飛機上。
她喝了口水,假裝不經意地問到:“那個,你家裡有幾個長輩啊?和你們都住在一起嗎?”
陸清衍麵無表情地答到:“家裡隻有我爸。”
蘇傾沅點了點頭,隻有陸清衍的父親,那就不用害怕什麼三姑六婆了六堂會審了。
她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又問到:“那你爸爸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沒?你們家有什麼規矩嗎?”
她想,像陸清衍家那樣的豪門,估計也有很多規矩,她有點害怕。
陸清衍似乎看出了她的忐忑不安,側眸,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用擔心,也不用特意去了解他的喜好,隻要你去了,他就會高興。”
蘇傾沅愣了一下,不確定地問到:“真的嗎?”
她那雙好看的杏眸濕漉漉的,帶著溫柔的波光,不難看出,她是真的很擔心這個問題。
陸清衍將她摟入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人會不喜歡你。”他聲音低沉溫柔,帶著磁性。
蘇傾沅身體微怔,聽見他這樣說,心裡總算是沒那麼忐忑了。
她抱住陸清衍,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京城國際機場。
裴濟和袁江站在出口處,等著接人。
袁江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裴爺,都說您活得像女人,但您也不用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吧?”
穿著誇張的貂皮大衣,花花綠綠的褲子,亮色靴子。
儼然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裴濟摘了墨鏡,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叫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