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益,你一定要幫大哥啊,否則我這次難逃一死。”
古靈寺內一處廂房,許長柏臉色慘白,唯唯諾諾的站在唐豐益麵前,心中充滿了不安,他隱隱已經感覺到,靜心齋和唐家堡的強者,似乎有意拿他開刀,以平息忠義盟強者的怒火。
許長柏本就優柔寡斷,貪生怕死,和血族交戰多次,他都沒怎麼受傷,就是不敢拚命,每次見機不妙,都會明哲保身。
反而是慧蓮師太,多次大戰下身受重傷,靜心齋的數十名強者,死傷了一多半。
若非靜心齋掌門靜蘭和唐家堡堡主唐傲等兩大勢力強者在最開始的大戰中就和血族拚的受了重傷,全都返回門派療傷,也重創了血族不少強者,古靈寺現在主持大局的也不會是他和慧蓮師太。
唐豐益一臉深沉,眼底流露著鄙夷之色,對這個大舅哥,他也是心中多有不滿,這件事他也很是為難,不問罪許長柏,他也不好向楊天交代,唐山回去若再告他一狀,他在唐家堡也會有麻煩。
可許長柏畢竟是他寵愛女人的大哥,又是他這一脈之人,許家也算是他手中掌握的一股強大力量,若許長柏出了事,也會影響到他在唐家堡的地位。
唐家堡內部的派係之爭,權利的傾軋,比其他任何勢力都更為激烈,暗藏著血淋淋的殺機。
而唐家堡也推崇這種競爭,正所謂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否則唐銀軒當初在藥王穀,也不敢暗中殘害他親大哥唐文軒。
“這件事我再想想辦法吧。”唐豐益深吸了一口氣,不耐煩的說道。
“豐益,我們可以從哪個血族女子身上做文章,讓漠北的各方勢力給楊天施壓,若他不殺那名血族女子,他又有什麼資格追究我的對錯。”許長柏狠狠地說道。
“大名鼎鼎的楊家後人,若是和血族勾結,包庇血族,這足以讓楊天名聲大跌。”
唐豐益臉色深沉道:“這的確是一個辦法,將這潭水攪渾,不過此事我不方便出麵,你若想要活命,那就利用那些毒血族恨之入骨的漠北強者,讓楊天給一個交代。”
“好,我這就去說服其他人。”許長柏眼裡閃爍著寒芒,想讓他死,他也不會讓楊天好過。
“師叔,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了,血族大軍撤回了秦元河對岸,根據血族大營的分部數量,在峽穀內一戰,他們的損失應該在一半,十萬人上下。”
靜玉師太休息的廂房內,慧蓮和另外幾位慧字輩弟子給師叔請安過後,開始彙報收集到的消息。
靜玉師太臉上露出輕鬆之色,頷首笑道:“這一次血族可謂是傷亡慘重,加上峽穀內毒氣還沒有散去,短時間內,血族怕是沒有能力再次進攻古靈寺。”
慧蓮師太也笑道:“師叔,我們和血族交鋒了這麼久,這是第一次將血族重創,這還多虧了忠義盟,隻可惜……”
慧蓮師太搖頭歎息,心中再次感到沉重,忠義盟八萬人,死的雖然有價值,但她心裡依舊感到深深的愧疚。
“唐家堡那邊什麼情況?唐豐益若不給出一個交代,忠義盟剩下的這些人怕是不會罷休,楊天也不會輕易放過許長柏。”
慧蓮師太輕哼一聲,臉色也冷厲起來:“據弟子所知,這三日內許長柏一直在暗中活動,見了不少掌門和漠北的江湖高手,怕是沒安好心。”
“哼,一個跳梁小醜,無恥小人罷了,就算是唐豐益也保不了他,待楊天傷勢恢複,一定會替忠義盟討一個公道。”靜心齋一名相貌清秀的師太冷哼道。
她叫慧清,在第二代弟子中也是排名前列的人物,靜玉師太的大弟子。
其餘幾名慧字輩弟子也紛紛冷笑,靜心齋與世無爭,也不喜歡挑起內訌,可她們都聽聞過楊天的行事風格,那絕對是眼裡不揉沙子的年輕人,豈會善罷甘休。
此時,一名第三代弟子急匆匆走了進來,臉色急切道:“師公,各位師伯,師傅,出事了。”
這是慧清師太的弟子,告訴眾位長輩,許長柏召集了數百人前去擒拿血族女子。
“混賬,楊天還在療傷中,他好大膽子。”靜玉師太都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而此時楊天修養的廂房外,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許長柏帶著五百多人氣勢洶洶而來,卻是被張天翼等漠北的豪傑們攔了下來,雙方雖然沒有爆發衝突,但卻已劍拔弩張。
“張天翼,袁氏夫婦,還有馮氏雙雄,你們也都是漠北威震一方的人物,難道是非不分嗎?血族殘殺我們人類,是我們人類不共戴天的仇敵,如今有血族女子在寺內,我們豈能與血族共存。”許長柏義正辭嚴的喝道。
“楊公子名動天下,乃是武林中年輕一輩的絕世天才,身邊卻是收留一名血族,楊公子難道不該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嗎?”唐文龍也是一臉正氣道。
不少被兩人召集而來的武林強者也是義憤填膺,紛紛出口讓楊天出麵,給眾人一個交代。
“各位,楊公子還在修養療傷,等他恢複後,自會給各位一個交代。”張天翼沉聲道。
“哼,這都三天了,楊公子什麼時候才能恢複?那血族女子萬一是血族奸細怎麼辦?她若是在此期間逃走,誰能承擔後果?”許長柏冷哼道。
“許長柏,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也敢在這裡大言不慚,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馮虎怒罵道。
“馮氏雙雄,血族奸細就在這裡,你們卻要包庇血族,莫非和血族早有勾結?”許長柏冷笑道。
“勾結你奶奶個熊,我看你是顛倒黑白,居心叵測。”馮豹拎著重刀走上前來,就要動手。
可許長柏也不怕,針鋒相對,雙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張天翼等人雖然憤怒,但也不敢輕易出手,許長柏帶來了這麼多人,若是打起來,他們可占不到便宜。
院子內,葉傾城臉若寒霜,外麵的動靜她早就聽到了,看了眼身旁的卡麗爾道:“你就留在這裡守護好楊天,外麵的事情我來處理。”
“血族各氏族雖然有競爭,可是麵對外族,卻都能團結一心,他們都可以為了生存而拚命,人類中為什麼有那麼多無事生非,居心叵測之人。”卡麗爾語氣中也透著一絲寒意,她很生氣。
“人心難測,世界之大,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你放心,隻要我和楊天在,沒有人能威脅到你。”
葉傾城露出一絲微笑,從卡麗爾冒險進入峽穀內背出楊天那一刻,葉傾城心裡就接受了卡麗爾,在那種情況下,若非不是在乎楊天,誰又能做到義無反顧,以身犯險。
葉傾城也早已不是世俗界的那個冰山女總裁,閱曆和眼界的不同,心境也發生了很大變化,她不會因為楊天和卡麗爾關係有些曖昧而吃醋,她可以毫無保留的愛楊天,其他女子為何不能?
以楊天的優秀,沒有女人投懷送抱都不可能,可葉傾城心中也有底線,若是那些隻想從楊天身上得到好處,攀附楊家的女人,她自然不會認同,甚至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可卡麗爾顯然不是那種女子,哪怕她是血族,她也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卡麗爾輕輕點頭,她能從葉傾城眼裡感受到真誠,也就壓下了內心中的怒意,她可從來沒把外麵那些人放在眼裡。
隻要楊天和葉傾城不聯手對付她,外麵就算有千軍萬馬,她也能來去自如。
“許長柏,如果你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就在院子外劍拔弩張之際,清冷的聲音傳出,一襲白衣,清冷聖潔的葉傾城走了出來。
葉傾城一出現,吵鬨的雙方人馬立刻安靜了下來,而四周卻是不斷有人聞訊趕來。
許長柏臉色陰沉,眼底隱藏著一抹懼意,感受到葉傾城冰冷的殺意,他強作鎮定道:“傾城聖女好大的威風,血族禍亂天下,殘殺人類同胞,如今有血族奸細混入寺內,難道我們還不能過問了?”
“不錯,傾城聖女難道仗著實力高強,堂堂靜心齋聖女,也要包庇血族奸細不成?”唐文龍也冷笑道。
葉傾城冷冷看了眼兩人,語氣清冷道:“好大的帽子,你們怎麼不說我和楊天勾結血族,意圖殘害人類呢?”
“我們自然是相信靜心齋聖女以及楊家後人,不會與血族同流合汙,可是楊公子身邊收留血族女子,到現在也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傳揚出去,豈不有損兩位的名聲。”許長柏也陰陽怪氣的說道。
“天下人?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天下人?你配嗎?”葉傾城冷笑,一臉的不屑和輕蔑。
許長柏氣的臉色青紅不接,卻是不敢和葉傾城當麵叫板,神情憤慨道:“各位漠北的武林同道,血族侵占漠北大地,無數人類慘遭殺戮,就是我們在場的各位,也有很多人家毀人亡,親友慘死,我們與血族仇深似海,勢不兩立。”
“而現在楊家後人楊天收留血族女子,葉傾城竟然也仗著她是靜心齋聖女的身份包庇血族,大家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血族奸細在我們當中,卻視而不見嗎?我們隻是要一個說法,這又有何過錯?”
不少強者明知道許長柏在利用他們,可他們對血族的仇恨太深了,三言兩語再次被挑起了滔天怒意,紛紛開口讓葉傾城給一個說法,並讓葉傾城交出卡麗爾,古靈寺內決不允許血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