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落下,王歡便一步一個腳印的向著森羅殿上走去,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就像個登山的普通人,看的四周的人暗自搖頭,大公子召見,此人竟還慢吞吞的,這不是在大公子的怒火上澆油嗎?換成彆人恐怕早就飛速跑到大公子麵前,跪在殿內懇求乞命了。
王歡到了森羅殿,抬頭看向大公子,這個權勢滔天的大公子跟他年齡差不多,頭發烏黑,身材比他還要高幾分,一身金黃色的長袍,存托出他的高貴,他高高的坐在大殿主位上,活脫脫的像個帝王一般。
這個大公子的年齡不大,卻早早的接觸到權利,使得他目空一切,養成了一副天下為我獨尊的性格。這樣的人做事往往沒有顧慮,要不然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勾結神界修士了。
他是真的以為名山大川,沒人能治得了他!
王歡把目光從大公子的身上移開,看了他身邊的雪沁一眼,雪沁的臉色很蒼白,身材也消瘦了許多,眼眶裡噙著淚水,看著自己不斷流淚,這樣子讓王歡心裡微微酸楚。
“王歡,還不跪下……”
“大膽狂徒,竟敢直麵大公子尊容!”
“大公子麵前失禮,罪加一等……”
看著王歡的樣子,一時間大殿內的指責聲頻頻響起,趾高氣昂的怒斥,反正這個人就快要死了,沒人會在乎他當年的事情。
這一幕看的陸天涯暗暗搖頭,對於這些他內心裡極為鄙視。
“玉靈公子,乾坤未定,且不可的盲目從流。”
玉靈公子愕然,沒想到陸天涯這麼迂腐,都已經到了眼下這種局麵,他竟然還能說出乾坤未定這種屁話。
很多人暗中都在拿王歡跟大公子比較,這一比較下來,頓時覺得王歡什麼都不是了,當年威名赫赫的王神話,孤零零的站在大公子的腳下,顯得那麼的渺小。
等大殿內對王歡指責的聲音消停之後,大公子這才開口:“久聞王神話做事造下無儘殺戮,你可想過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王歡聽了大公子的話,臉上的情緒沒有變化,依然平靜如初,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公子的威風,我今日算是見到了。”
“哈哈。”大公子大笑一聲,俯瞰著王歡:“那是你沒有早點遇見本公子,以前的事本公子不跟你計較,我有幾件事想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大公子並沒有急於想王歡發難,他有的是時間,要慢慢的羞辱王歡,要在雪沁的麵前將這個男人貶的一無是處,最後在殺了他。
王歡笑了一聲,說:“時間還早,大公子有什麼問題,那就問吧。”
大公子看到王歡不慌不亂的樣子,心裡冷笑,可是該有的風度還是保持著,問道:“萬鬼門上百修士,可是你殺的?”
眾人看向王歡,這是大公子對王歡發囊的借口,要是王歡矢口否認,大公子隻能換一個借口了。
對於大公子的提問,王歡想都沒想,淡淡的說道:“沒錯,萬鬼門綁了我的朋友,我滅了他滿門。”
聽到王歡的回答,眾人臉色一陣愕然,沒想到王歡這麼爽快,換成彆的人話,反正沒有人親眼看到,肯定會矢口否認。看來這個王歡也知道今日一切狡辯都是無用之舉,所以才這麼乾脆。
大公子微微一笑,又問道:“那麼古神聯盟的兩位長老也是你所為?”
王歡不卑不吭的道:“正是。”
“橋下野夫,也是你殺的?”大公子眼神逐漸變冷。
“是我殺的。”
王歡點了點頭,並沒有隱瞞,嘴角微微彎起弧度,道:“大公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最後一個問題。”大公子臉色沉鬱,指了指旁邊的雪沁,說道:“本公子要娶旁邊這個女子,你和這女人有什麼關係?”
雪沁心裡一揪,對著王歡一個勁的搖頭。
眾人也屏住呼吸,這才是大公子要殺王歡的理由,前麵的都不過時廢話。
大公子看中的女人竟然心係著彆人,換做在場的任何男人心裡都會不爽,更何況對方還是權傾一世的大公子呢。
王歡笑了笑,看向雪沁說:“這個女人為了我,曾經跑遍了我帶過的所有地方,為了我,甘願被人所控製,為了我,流淚傷心……”
“以前,我不知道,不珍惜。”
“現在,大公子問我與雪沁是什麼關係,那麼我告訴你,她是我女人。”
王歡不顧大公子那陰鷲的眼神,溫柔地看著雪沁,不急不緩,一字一句的回答。
大公子的胸腔內早已被怒火灌滿,所有的氣度都被怒火燒滅了。
整個大殿內,所有人都瑟瑟發抖,心裡暗道:“這個王歡真的膽大包天,激怒大公子,他要以求速死嗎?”
大公子突然冷笑,指著下麵的王歡厲聲喝道:“王歡,你好大的膽子,明知道萬鬼門是幫我做事,明知橋下野夫是我故友弟子,你卻還敢殺了他們。你明知道本公子要娶她,你卻說她是你的女人。”
“王歡!”
“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王歡愕然,隨後恍惚一笑:“大公子此話從何說起,我什麼時候把你放在眼裡過?”
王歡的話剛剛落音,森羅殿裡的人已經不滿起來,竟然從沒有把大公子放在眼裡過,這個王歡還是跟以前一樣太囂張了。
莫非他還以為現在跟以前還是一樣嗎?
現在的名山大川,隸屬於仙域,而大公子的父親更是仙域巨頭冊封的封疆大吏,號令名山大川,區區一個王歡,如此藐視大公子,說明他眼裡根本就沒有大公子,沒有名山大川的山主,更是沒有仙域巨頭。
大公子聽聞後,氣的渾身哆嗦,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指著王歡喝道:“王歡,你好大的狗膽!”
王歡眼神逐漸變冷,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鄙夷的看了大公子一眼,道:“大公子,我說的隻是實話。再說,你父親是名山大川的山主。但你呢?你是什麼?你除了是你父親的兒子,什麼狗屁都不是,你不過是仗著你父親,在這裡趾高氣昂罷了。”
“他們這群軟骨頭怕你,可我卻不怕你。”
王歡環顧一周,突然喝道:“我倒是想要問問山主在不在這裡,他是怎麼教兒子的?”
此言一出,大殿內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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