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巨獸一聲低沉的咆哮，接著便在老年冰鳳的催促下四蹄騰空，竟然踩踏著漫天的雪花就那麼走上了半空之中。
動作輕盈順暢，絲毫不見笨拙，看得王歡一愣一愣的發傻。
這種從來沒見過的妖獸，實力弱小但竟然能飛？而且還是在這樣可怕駭人的暴風雪之中從容的踏空而行，這真是……
“喂，學我的樣子。”
王歡正感慨，就見到符允將雪雲吼的皮毛攏了攏，團成一個巨大的毛團兒，然後將自己縮將進去，就露個小腦袋在外麵。
還能這樣呢？這一看就挺暖和的。
王歡瞧著羨慕，於是也鼓搗起來，但是似乎做這樣的事情也是需要一定技巧的，他嘗試數次都沒能成功。
“哎呦，你好笨蛋呀，來，進我這邊來，越往上就越冷，不進來凍死你了。”
少女這會似乎也不大怕王歡了，笑嗬嗬的對他招手。
王歡略一遲疑，感覺就這樣和一名年幼少女團到一處去不大合適，不過再想想人家姑娘都不在乎了，他還矯情個什麼勁兒呢？
於是他也跟著一起鑽進雪雲吼皮毛之中，和符允鑽到一處。
空間不大，王歡進來後二人幾乎是貼在一處的，不過王歡可半分念頭沒有，反而是機靈靈的打個哆嗦。
好家夥，這小丫頭的身上是真的夠冷的，和她貼在一處就像是貼著個冰柱子一樣。
再仔細一瞧，感情是少女用自己的一對冰翼將自己包裹住了，王歡進來，正好擠在她冰翼上麵。
原來如此，難怪這少女能夠這樣大方的邀請自己進來，感情是還有一層保護呢。
“喂，怪人，你怎麼沒翅膀的啊？”少女看著王歡滿眼都是好奇神色，想了想又道：“而且你怎麼長的這麼黑的？”
黑？
王歡本來一肚子話想詢問祖孫二人，不過卻是被少女一句給噎了個半死。
他雖說不上是什麼皮膚如玉的小白臉兒吧，但可也絕對談不上是黑吧？挺正常的膚色啊。
不過再看看少女那蒼白的猶如冰雕般的膚色也就釋然了，八成是這少女沒怎麼見過外人吧，才會感覺他黑。
“我，天生就長這樣子的。”王歡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隻得這樣含混解釋。
“哦，那你可是夠可憐的，天生就沒翅膀嗎？那你竟然都沒凍死，了不起。”符允十分感歎的看著王歡，滿眼同情神色，看得王歡哭笑不得。
“他是人族，自然是天生就沒翅膀的。”少女的祖母這會也過來用雪雲吼的長毛給自己做了個窩鑽將進去，看著少女解釋。
符允奇怪道：“祖母，什麼是人類？”
老太太略想了想，看著王歡道：“他這樣子的，便是人類了，我其實也沒怎麼見過的，不過聽老人提過，就是最近這段時間，經常出現在冰火層附近的屍體，那就都是人類的屍體，也有我族屍體。”
王歡聽著越發不對了，於是衝老太太一抱拳：“晚輩王歡，還沒請教前輩大名……”
老太太愣了會才反應過來王歡是什麼意思，於是道：“老身雪絨草，你是叫王歡麼？你是從大雪山外來的？”
雪絨草？這名字還真是……恩，起的夠隨便的，竟然是直接就用大雪山內的一種常見野草命名。
王歡答道：“晚輩乃是從仙域下界趕來大雪山的，不知道前輩你們怎麼會居住在這邊，大雪山遭逢劫難，沒影響到前輩們的生活？”
確實，鳳族這會都快要被滅族了，而這祖孫二人似乎渾然不知的樣子，倒是頗為奇怪。
雪絨草道：“我們一村子人一直都生活在這冰火層之後，也隻是聽說過外麵還有我們的族人，不過有這冰火層阻隔，又有一年不斷的大風暴吹襲，已經有快一千多年了吧，我們和外界全無聯係。”
“一千年？”王歡愕然，想了想又道：“那麼前輩你們全村人都是冰鳳？”
“啥是冰鳳？”這一回插嘴的是符允，她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王歡，顯然是對冰鳳二字從沒聽過。
王歡道：“就是翅膀是你們這樣冰晶一樣的。”
符允驚道：“怎麼？還有其他模樣的翅膀嗎？”
恩，這話一出就讓王歡知道了，她們一村子人果然都是冰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冰鳳不是千年難遇的異種嗎？怎麼竟然會有全村都是冰鳳的情況出現？
而且還會生活在這樣一處幾乎完全隔絕於世外的地方內？
“老身倒是聽先人講過，說外麵的鳳族有不少種類，我們最初也不是如此顏色的翅膀，是紫色的翅膀，隻不過在這邊生活得久了，一代代的傳承下來，這才漸漸的變了翅膀的顏色。”
“哈？”王歡被震驚了。
感情這群人並不是天生的冰鳳，居然是數代人都在這暴風雪內生活，這才逐漸變異成了如此模樣的？
“你彆動，我仔細看看。”王歡回頭捏住符允的翅膀，抓在手中仔細端詳起來。
符允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登時便不敢動彈了，小小的身子哆嗦個不停，大是後悔邀請王歡進自己刨出來的小窩內。
老婦雪絨草看了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又見王歡似乎真的隻是在研究符允翅膀，沒什麼惡意，這也就沒有阻止。
況且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她能夠感覺得到，王歡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王歡沒大在意符允和雪絨草的表情，隻是仔細的看著符允翅膀，還伸手出去在她翅膀上麵扣個幾下，很容易就能扣下一手碎冰茬子來。
冰碴下麵能夠清晰的看到，羽毛確實是藍色，不過羽毛的根部還能看到淡淡的紫色。
這符允不是冰鳳，而是鸑鷟！
是一種翅膀明顯變異了的鸑鷟。
而且最為讓王歡吃驚的是，符允的翅膀已經不大可能具備飛行能力了。
她的羽毛都已經變異成了堅固的實體結構，遮蔽風雪的封閉效果很好，但是明顯已經不能抽掉空氣讓自己飛行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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