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外界的天空都是這個樣子的麼？”
七月一邊帶著王歡幾人高速飛行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藍色的天空。
七月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大雪山，她隻是實力弱小的鸑鷟，並不像強大的赤鳳那樣有去到外界曆練的機會。
在她的記憶之中，大雪山的天空永遠是陰沉沉的一片，還有那仿佛永恒不會停止的鵝毛大雪。
她並沒有看見過這樣的藍色碧空，甚至很少看見太陽的模樣。
麵對七月的這個問題王歡一時間都有點同情她了，笑道：“也不總是這樣，也有陰天下雨或者大風的時候，不過晴朗時候差不多就是這樣一副湛藍色的。”
“真好啊……”七月忍不住輕聲感慨。
可能是出於鳳族向往美好天空的本能吧，這樣蔚藍一片的天穹，讓她感覺身心無比愉悅。
鳳族，曾經仙域的統治種族，就是因為天地大劫而退出了曆史的舞台，隻能蜷縮在仙域最北端譚珊洲的大雪山一隅苟延殘喘。
未來的人類會如何呢？
會不會在這次天地大劫之中也落得和龍鳳二族一個下場？
甚至是更加淒慘的徹底滅絕？
王歡忽然感覺很沒信心，自從知道了天地大劫的真相和人族的來曆之後，王歡就總結出了一個規律。
那就是隻要爆發天地大劫，控製仙域的族群就必定會換上一次，毫無例外。
也就是說，在抵禦天地大劫這事情上，仙域族群就從來沒有獲得過勝利。
除掉龍漢祖劫不說，第一次天地大劫導致了龍鳳二族退場。
第二次大劫導致巫族幾乎全族隕滅。
而現在，是第三次，人類難道就能特殊的逃過大劫？尤其是在眼下這樣一個空前不團結的情況下。
幾乎……不太可能。
王歡在和女醜交流過後，自認為自己已經看穿了天地大劫的本質。
其實所謂的天地大劫，就是這方天地的世界法則意誌，自我保護清除威脅的一個過程。
劫窟、仙域、神秘未知的第一世界，可以認為是一體三相，共同構成了如今他們生活的這個世界。
劫窟可以看成是儲存殺毒劑的地方，而仙域，則是山清水秀的美好福地。
當一個種群在福地內繁衍的太過快速，消耗了太多的資源，消耗已經遠遠超越了仙域的資源再生力的時候，就是必須要除掉那個族群的時候。
這其實是天道的一種平衡手段，甚至可以說是自然規律。
不如此，那麼隻怕仙域根本就支撐不到如今，可能早在龍鳳二族繁盛的時期就要消耗光資源直接毀滅了吧？
就算是不至於真的毀滅，也大概率會變成劫窟那樣的人間地獄。
所以威脅到仙域存在的龍鳳二族，即便是天地眷顧的族群，也隻能受到毀滅，以保護仙域的環境。
於是第一次天地大劫就發生了。
之後就是龍鳳二族幾乎滅族，第三個天地眷族巫族出現，然後就是同樣的劇本，又是同樣的大劫。
而現在，輪到比巫族還要貪婪還要混賬的人類需要承擔大劫了。
這……似乎是完全無法抵抗的。
天地大劫就是天地規律，自然法則，用句簡單點的話說，人類的時間到了，該滅亡了。
既然這是自然法則，就像日出日落星辰羅列一樣的自然法則，隻憑人類的意誌力和抵抗，真的就能扭轉乾坤麼？
算了，不能再繼續想了，越想下去，王歡就越是感覺絕望。
事實到底如何，人類的命運到底會怎麼樣，那都和他王歡關係不大。
他就隻是一個想要保護他生存世界的普通戰士而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儘全力去戰鬥，去和劫窟戰鬥。
就算最後他的一切努力隻是徒勞也好，就算他會死無葬身之地並且死得毫無價值也好，他都隻能戰鬥，沒得選擇的。
“主人，你看那裡。”七月的聲音打斷了王歡的思緒。
他順著七月的手指方向看去，見到一塊巨大的白雲之上，竟然是漂浮著一個精美的建築群。
這場麵看成迷幻，讓人看著充滿了不真實的荒唐感。
“這就是鳳族的正常城市模樣。”
沐嵐開口了，她現在已經不再是那麼一副半死不活的茫然德行，已經回複了正常。
她看著白雲上的城市也是雙眼放光，但偏偏又在努力的裝出一副早就知道見識不凡的樣子。
她這麼小大人般的表現，也讓王歡忍不住暗暗的好笑。
到底還隻是個十四五的小丫頭罷了，是，她是有個了不得的師尊，知識淵博的也能秒殺王歡，但是畢竟年紀幼小。
從書本上和彆人的嘴巴中聽過是一回事，親眼見到那就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七月蒲扇著翅膀，朝著白雲上的城市快速飛去。
王歡問道：“沐嵐，你剛剛說這才是鳳族的正常城市，這是什麼意思？”
沐嵐道：“聽我師尊說，在太古時代，鳳族霸占天空，龍族盤踞海洋，而還沒有崛起的巫族隻能在大地上掙紮求存，所以鳳族修建的城市基本都在天空中，以大陣法凝聚白雲，作為城市的底座。”
王歡驚愕道：“怎麼？大地反而成了最不值得爭奪的地方了？”
沐嵐點點頭：“你不能用現在的標準衡量太古時代，在太古時代，仙域剛剛凝聚形成不久，大部分的靈氣靈脈，甚至是天才地寶其實都還在天空和海洋之中蘊藏，至於大地，那時候荒蕪一片，彆說是靈氣靈脈，就連生物都十分罕見。”
王歡試著想象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的想象力居然十分匱乏，完全想不出那時代的場景。
沐嵐道：“後來仙域世界逐漸凝實，靈根靈脈漸漸的穩定並且飄落下來，這才給乾枯荒蕪的大地帶來了勃勃生機，也讓大地成為了仙域的核心，當然了，那已經是龍鳳大劫之後的事情了。”
王歡點點頭，他們說話的這點功夫，七月已經帶著他們幾個飛到了那雲端城市的上空。
“下去看看。”沐嵐伸出小手一指，逆生蓮便對著下方的地麵探出一條藤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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