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零六章 死而複生(1 / 1)

周圍一片混亂,周初露的腦子都已經快要不會轉了。

她這樣是正常現象,不擅長戰鬥,沒經曆過戰場的人,那是永遠不會意識到戰場之上有多麼混亂的。

大部分時間內,戰場上你都難以有一個準確的判斷能力。

因為處處是廝殺聲,人吼聲,入眼滿當當全是鮮血和刀光,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想要五感正常幾乎是妄想。

唯一能做的隻是聽從自己指揮官的命令,執行機械化的戰鬥動作。

一般的新兵尚且一上戰場就會懵圈,更不用說周初露這樣不會戰鬥的醫者了。

如今在她眼中,滿天都是火光繚亂,滿耳朵全是鳳族淒厲的慘叫,哪還有半分的判斷能力?

王歡拍拍她:“彆慌,飛舟大部分都沒有撞毀墜落,隻有這個方向受到的影響最大。”

確實,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距離骸骨大尊和姚家三長老對拚最近的方向。

因而受到的衝擊波影響也就最大,飛舟彼此撞擊,一團火海。

但是稍稍遠一點的營地內,大部分飛舟還都沒有損毀。

就算也有彼此撞擊的情況發生,但也不至於直接就撞爆掉,最多就是磕碰一下而已。

這時候最好的選擇,毫無疑問就是返回那些還算完好的飛舟上,躲藏到實力強橫的鳳族艦隊之中。

隻要那樣,即便是骸骨大尊實力驚人,怕也難以撼動有三長老保護的鳳族艦隊。

甚至隻要鳳族艦隊重新整頓好,數百艘飛舟一起使用真源炮齊射,那麼哪怕是骸骨大尊這位大尊級的修士,也要被揍得狼狽逃竄。

然而可惜的是,想要重新整頓態勢,那又談何容易?

畢竟今天乃是華羽節,大部分鳳族都在半空之中飛舞,宣泄心中的愛慕之情呢。

如今忽然的災難到來,大部分鳳族都來不及返回飛舟之內,便被那環形的可怕衝擊波給波及到了。

瞬間也不知道有多少鳳族失去平衡,慘叫著從半空之中摔落。

或許他們摔到一半的時候能夠調整身體重新飛起來,但是架不住又有許多飛舟互相撞擊爆炸。

爆炸炸死一部分,飛舟撞擊碾壓死一部分,如今整個姚家艦隊營地內,真是一塌糊塗亂七八糟。

再精銳的軍隊一旦混亂了,失去了指揮,那也隻是一群沒有戰鬥力的羔羊而已。

條控製混亂蔓延,穩定人們的心神,都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不過王歡倒是覺得問題不大,畢竟鳳族的戰士們和他也交過手,他知道這群家夥算是精銳之師。

混亂大約不會持續太久,隻要他能保護周初露回到沒有損毀的飛舟上,她的安全大約就……恩?

王歡正琢磨著,忽然感覺脖頸上一片冰涼。

他微微低頭一看,隻見一隻手指正點在自己的脖頸上麵。

是菱香蘇醒了,提起自己的一隻手指點在了王歡的脖子上。

醫者不擅長戰鬥,但卻是會給病患手術,她們手術也不使用任何的刀具,就是靠自己一手外放鋒銳真源的獨特手刀技法。

如今她就是使用了這樣的技法,將自己的脖子抵住。

周初露一見便大驚道:“菱香姐,你,你這是做什麼?!”

菱香如今麵容扭曲,聲音嘶啞,怒斥一聲:“周初露!你給我閉嘴!”

“哎?”周初露嚇住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菱香露出如此可怕驚人的表情。

菱香喝住了周初露,轉頭望著王歡:“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的亡夫?”

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顫抖。

王歡歎息一聲:“哦,菱香,我就是黎瓊啊,是你的丈夫。”

“你,你胡說!我夫君已經戰死了!”她嘴巴上是這麼說,但是人已經劇烈的哆嗦了起來。

沒死嗎?自己的丈夫難道真的沒有死嗎?要是真的,那,那該有多好!

她心中已經動搖,看著王歡照棺材內畫像變化成的麵孔,一時間有點呆滯。

王歡根本就無視頂在自己脖子上的鋒銳手指,身體微微向下伏,靠近菱香。

他自然不會在乎這樣的威脅,彆說是刀頂住脖子,就算是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他還不是死不了?

王歡伏身靠近,那根手指上銳利的真源便在王歡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來。

眼見脖子上見了血,王歡倒是不如何,菱香驚得發出一聲慘叫:“哎呦!”

她趕忙收回自己的手指,顫抖著伸手按住王歡的傷口:“你你你,你傻嗎?這樣也敢動?可,可弄疼你了?快彆動了,我給你療傷!”

她聲音都發顫了,要說人最重視什麼呢?

其實無非就是失而複得罷了。

就算是懷疑王歡是一個冒牌貨,但隻要不能百分百的確定,菱香就打死也不敢真的傷害到王歡。

眼見他流血,頓時心肝都顫抖了起來,趕緊外放真源給王歡療傷。

王歡其實自然不用她來療傷,但是既然都裝做她的丈夫了,那就不如做戲做全套,就那麼叫菱香將自己的傷口抹平。

菱香看著靠近到自己眼前的王歡,又是驚愕又是恐懼。

她驚愕是自己的丈夫怎麼會沒有死的,恐懼是怕眼前這人真的是一個冒牌貨。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菱香聲音發顫。

王歡道:“哦,我其實並沒有死啊,當時我保護少家主,與那王歡死戰,隻是受了重傷,墜落到了斷山城內,剛剛回來。”

菱香又驚又喜:“真,真的?那,那你怎麼不直接來見我,反而躲藏在棺材內?”

王歡道:“我雖然沒死,但已經折翼,是一個廢人了,不想耽擱你,於是索性假死,躲藏於棺材之中,也算是了結你我夫妻一段緣分吧,就當我死了便是。”

“你!”菱香頓時淚如雨下,拔出自己一雙小拳頭就在王歡胸膛上麵捶打,是打,但又不敢用力。

失而複得的情緒叫她無比珍惜眼前之人,生怕自己打疼了王歡。

女孩兒一邊捶打一邊大哭叫道:“你這混人,混人!我哪會在乎你是否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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