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棠沒往深處想,“總的來說還不錯啊,怎麼啦?”
“你喜歡他嗎?”
“你指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還是朋友間的喜歡?”
“當然是前者。”
傅北堯看著她的眼睛,想從裡麵窺探到答案。
“你不覺得這問題很傻嗎?”
蘇錦棠覺得好笑,“我買外套給他,是因為彩霞先弄臟他的外套,我心裡過意不去而已,至於那四角褲,真不是我挑的,我也不可能給其他男人挑這種東西啊……你彆再胡思亂想啦!”
“……”但願隻是他胡思亂想!“就算彆人再喜歡我,對我再好,我的心也不會起一絲漣漪,因為我早就認定你啦,不可能三心二意,移情彆戀的!”
傅北堯看著她的眼睛,深情地問,“如果彆人對你更好,更能給你幸福感,更能打動你的心?”
“全世界隻有你能給我幸福感!隻有你能打動我的心!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最幸福,最讓我滿足!”
蘇錦棠肯定道。
“真的?”
傅北堯眼裡的陰鷙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
蘇錦棠認真地點頭,“抱著你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幸福!擁有你,仿佛擁有全世界……除了你,我不會喜歡上彆人的!你對我而言已經是全世界最好的!”
傅北堯雖然高興,但還是忍不住假設,“如果還有更好的?”
“那我也不要!”
蘇錦棠堅定道,隨即挑眉問,“老公,你這是在懷疑自己的兄弟,還是在懷疑自己的女人?”
“我隻是擔心……”擔心寶寶這麼與眾不同,萬一有一天,真的有人跟他搶……有時候他真的舍不得寶寶見光,像珍藏的寶物,舍不得讓人窺見,怕人惦記她的美,怕她被人奪走,活在滿足與擔憂兩種情緒中。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想想,謝幼謙那沒心沒肺的家夥,怎麼可能喜歡我?”
蘇錦棠笑著分析,“他對任何女人都那麼好,但也沒見過哪個女人能住進他心裡啊,他這人沒有心的。”
傅北堯繼續聽著。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給我特殊關照,你說對不對?”
蘇錦棠說到這,忍不住提問,“我問你,我送你的外套,你會送給彆人嗎?”
“當然不會!”
她送的每一件禮物,在他這裡都是無價之寶!彆說送人,平時連拿出來多看一眼都要小心翼翼,倍加珍惜!怎麼可能拱手相讓?
!“但你仔細想想,我賠給謝幼謙的外套,他就這麼輕易給你了,這說明這外套在他心裡,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
“……”傅北堯一聽,好像也有些道理。
“如果很在意一樣東西的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把它讓出去?
就算用儘各種理由也會把它留下來啊,除非他根本不在意。”
傅北堯點頭,像是認可了她的話。
“所以,彆再胡思亂想了,我就是你心裡的定海神針,誰都奪不走,就算退一萬步講,萬一我被打暈了,拐到天涯海角,醒來後我也會長出八條腿跑回你身邊的!我的心,永遠在你這!你就像太陽,不管在哪,我都會向著你的方向!”
傅北堯感動地抱緊她。
有寶寶這些話就夠了!剛才他忐忑不安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安定下來!寶寶的心,他感受到了!無比幸福,無比滿足!門外一道纖長的身影,此時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單。
為了不讓客廳裡的人發現,他沒有進去拿手機,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他的背影被花園裡的燈拉長,在冬日的寒風裡,是形隻影單的淒涼。
蘇錦棠說過的每一句話在他腦海裡盤旋,像投下的炸彈,將他炙熱又敏感的心炸得七零八落。
“那沒心沒肺的家夥,怎麼可能真的喜歡我?”
“他沒有心的。”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給我特殊關照。”
“這說明這外套在他心裡,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
……嗬。
不是多重要的東西。
天知道他多想要……但是,他克製住了。
一要就露餡。
一要,他和傅北堯的兄弟情分就走到這了!他和棠棠,也會漸行漸遠,變成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有交集!他好不容易走到花園的中心。
易森見他有些恍神,忍不住問,“謝少,手機拿到了嗎?
可以走了嗎?”
“忘記手機放哪了,你們先走吧。”
謝幼謙抬起瀲灩的桃花眸,又恢複往日的風情,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我讓下人幫忙找找看。”
“那你待會……”“放心,有人過來接。”
易森一聽,點頭應允,沒過一會兒就走了。
謝幼謙望著那棟泛著暖光的彆墅,心臟仿佛被人剜著,鑿著……天知道他有多難受。
從喜歡上棠棠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一條沒有儘頭的路,越走越暗,越走越狹隘……明知道此路不通,但他還是義無反顧,踽踽獨行……路上偶爾和她有所交集,對他來說,就是前行的動力……因為,這是他此生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風景。
客廳裡。
傅北堯抱起蘇錦棠,修長的腿一步步往樓上走。
“等等!那不是謝幼謙的手機嗎?”
蘇錦棠忽然注意到,“他的手機殼就是這種性感抽象的女人圖案……”“不用理,他手機多的是。”
“萬一有人找他呢?”
蘇錦棠見有一個女傭經過,急忙吩咐,“依依,去把那手機給謝幼謙送去,他應該沒走遠。”
“是!”
依依立刻去辦。
花園裡,謝幼謙聽到依依小跑著,喊住他,隨即挑起她的下巴,桃花眼繾綣著風情,“來給我送手機?
謝謝寶貝兒~”依依臉都紅了,趕緊跑開了。
謝幼謙沒有抬起眼簾,眼睛的餘光卻能感覺到二樓有道纖長的影子正注視著這邊的動靜。
他笑了下,轉身離開了。
被傅北堯摟在懷裡的蘇錦棠忍不住說,“看到沒有,他就是這樣,對誰都吊兒郎當的,隻要是個女人都得調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