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要邁步上前,準備伸手去拉柳玲瓏。
柳玲瓏花容失色,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在學校裡,是公共場合,她都借著技巧躲過,可現在在這狹窄的禪院,卻是根本對江雲深無可奈何。
就在江雲深第一步落下之時,一道聲音,宛如萬古寒冰而傳。
“帶你的人,立馬滾出去!”
“再敢上前一步,我把你從這西山丟下去!”
“再敢上前一步,我把你從這西山丟下去!”
聲音蘊藏著無儘的殺意,從柳玲瓏旁邊傳來,眾人都是為之一怔。
“葉辰?”
柳玲瓏轉過頭去,目光一片驚然。
其餘人也是扭頭看來,除開施秀雲之外,大都覺得不可思議。
葉辰這句話,實在是太狂了一些,也太過誇大了一些。
彆說江雲深不是普通人,即便江雲深是個普通人,想要將他從西山丟下去,那等於是故意謀害,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江雲深雙目微眯,目光定格在了葉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這次大聲點,我剛才沒有聽清楚!”
他江雲深,可是江家二少爺,所擁有的資源和底蘊,縱觀京城,也鮮有人能夠相比,江家雖然不是京城豪門,但卻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絲毫不亞於任何一家豪門,甚至足以跟葉家、花家等最頂級的豪門相媲美。
他在江家雖然地位並非最高,但也是江家嫡係,便是葉星、歐陽斷天這類的京城頂級大少遇到他,也無能說話太過硬氣,葉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居然敢對他開口威脅?
“這小子,說話是不是不經大腦的?任何一個進來的人,他都要給個下馬威?”
陳明嬌轉頭看向葉辰,心頭鄙夷,對葉辰越發不喜。
江雲深朝葉辰看來,他身後的十幾名黑衣大漢也都是目光掃來,個個麵色不善,帶著戲謔之色。
江家有著政界軍方兩邊背景,家中都有人身居高位,掌控無上權勢,他們身為江雲深的保鏢,隻要在範圍之內,不出人命,鬨多大的事,都有人可以將之平息。
葉辰一個毛頭小子,穿著也沒有太多亮點,他們根本未曾放在眼內。
隻要江雲深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將葉辰打廢。
隻有施秀雲還穩坐不動,嘴角帶著一抹調笑。
在一天之前,葉星來看過她一次,已經將四家會武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一遍,她知道自己這個九年未見的大兒子,不隻是沒有失去一切,反而是比當初更加霸道。
連那些高來高去的超凡境高手,葉辰都能殺之如殺雞,區區一個江雲深,他又如何會放在眼裡?
就在眾人目光彙聚之下,葉辰站起身來。
“跟你說話,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他眼神淡漠,向前邁出了一步。
“葉辰,你冷靜啊!”
柳玲瓏心頭一驚,害怕葉辰衝動出手,會吃大虧,想要拉住他,但葉辰動作更快,已經一隻手抓在了江雲深的衣領上。
“你乾什……”
江雲深目光微變,話還沒有說完,葉辰輕輕一提,他百多斤的身軀,直接被淩空抓起。
江雲深想要掙紮,但四肢卻是絲毫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葉辰將他一步步提出門外。
“混賬,放下深少!”
旁邊的黑衣保鏢見狀,當即一擁而上,想要救下江雲深。
“滾!”
葉辰低喝出口,並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隻覺得一股音波傳開,在眾人耳邊炸響,十多名黑衣保鏢同時倒地,個個捂著耳朵,痛苦哀號。
葉辰將江雲深提出門外,站到了禪房外院的一處陡坡。
“我把你從這裡扔下去,是生是死,看你造化!”
江雲深眼帶哀求,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終於是明白,此刻麵對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而是一個出手狠辣的狂人,他已經有了求饒的意圖。
但葉辰卻是不管不顧,在禪院內眾人的注視下,手掌一鬆。
隻聽得江雲深一聲淒厲的慘叫,墜下了看不見底的陡坡,一路滾落跌滑,向著深淵落去。
葉辰做完這一切,麵無表情,又走回了禪房。
地麵上十幾名黑衣保鏢個個表情震動,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葉辰敢出手,他們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葉辰將江雲深提出去,他們也隻是以為葉辰是嚇嚇江雲深,會就此作罷,卻沒想到,葉辰真的將江雲深扔下了西山。
“三秒鐘,誰還呆在這裡,下場跟他一樣!”
葉辰一眼掃來,眾人當即心膽俱寒,一個個狼狽逃竄,四散離開了禪院,再沒有一人停留。
除開施秀雲一臉平靜,柳玲瓏、陳明嬌早已經嚇得呆在原地,表情凝滯。
葉辰看起來文質彬彬,十分秀氣,卻沒想到,下起手來居然如此狠辣,甚至是直接把人丟下西山,難道葉辰絲毫不將國家律法放在眼內嗎?
尤其是陳明嬌,忍不住向後縮了縮,之前她也是無禮亂闖,如果她不是跟施秀雲相熟,那是不是也會跟江雲深一個下場?
葉辰坐回了蒲團上,施秀雲繼續跟他談笑聊天,似乎根本不在意江雲深的事情,讓得柳玲瓏表情再震。
這對母子,難道絲毫不擔心後果嗎?
“葉辰,你做了什麼?”
柳玲瓏終於是回過神來。
“你是我媽的熟識,他不隻是強闖禪院,還想強行帶人走,我隻是把他丟下去,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柳玲瓏一臉驚駭。
把人丟下山,不管死活,這算是手下留情,那如果不留情,是不是直接當麵殺人?
旁邊的陳明嬌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止不住質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是西區江家的二少爺,你知道江家在京城乃至整個華夏的地位嗎?就是葉家、花家這樣的頂級豪門,也不想跟他們有太多摩擦!”
“你把江雲深扔下去,彆說國家律法會把你打入大牢,光是江家的報複,你怎麼承受得起?”
葉辰摸了摸耳朵,直接靠在了梁柱旁,麵帶不屑。
“什麼江家,不過是一個依靠著關係維持命脈的家族罷了,彆說是一個江家嫡子,就算是江家老太爺在這裡,敢在我媽麵前無禮,我也照樣不會對他留手半點!”
聽到葉辰的話,陳明嬌和柳玲瓏徹底變色,一臉的無奈。
儘管柳玲瓏對葉辰有些好感,但此刻也覺得葉辰太過狂妄無知了。
京城西區,一棟風水彆院,十多名保鏢七手八腳地把江雲深抬回了院子。
大院之內,一個青年負手而立,眼神冷冽,看到江雲深四肢儘斷,氣息微弱,半邊臉幾乎毀容,饒是以他的修養氣度,此刻也是忍不住怒火升騰,眼中殺意爆閃。
青年名叫江雲淺,是江家嫡子大少,江雲深的親大哥。
兩人名字一深一淺,代表了江家的為人處世之道,隨波逐流,才能靜水流深,附和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