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衰症,是醫學上一個非常難解的病症,這是家族遺傳所導致的。
但是,看到李半城的樣子,壓根就不是早衰之人。
所謂早衰,顧名思義,就是會早早的衰老,患者的一切行動,猶如垂暮老人一般。
自從醫學上現早衰症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活到過二十歲。
這是無解的病症,隻能靠藥物來暫時壓製。
但是,航航的病症,又不簡單是早衰。
秦浩能夠敏銳的察覺到,隨著呼吸之間,航航的毛孔張開,都有一絲絲的生機在消逝。
就連他的精氣神,都在逐漸的消失,仿佛無形蒸了一樣。
也正是此,他才能以兩歲的年齡,垂老到古稀之像。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早衰,而是生機消弭。
為李半城開藥之人,也的確是非同一般,居然靠著診斷,就能夠察覺到這種異象。
因此,才會開出犀角固元湯,來固本培元,鎖住航航的生機。
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隻能夠起到拖延作用。
“秦真人,航航怎麼樣了?”
等秦浩查看結束,李半城急忙問道。
秦浩方才展露那一手,著實讓他震驚,心中也升起一絲希冀。
“他的生機和精神,無時無刻不在消弭,就仿佛憑空蒸一般。”
“換句話說,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破布袋,無法收納生機和精神,一直都在向外溢=散出。”
“人的生機是有限的,隻要過限度,神仙也乏術。”
沉吟了一下,秦浩打個比方說道。
“那您……”
李半城一聽,心涼了半截。
楊院長也是一臉驚詫。
身體像是破布袋,生機消逝,精神消弭,憑空蒸……
這一係列字眼,聽的他都無比心驚。
“麻煩,很麻煩。”
想了一下,秦浩搖頭說道。
“秦真人,隻要您能夠救好航航,條件隨便您提。”
李半城一聽,都快激動的哭了,迅說道。
作為一個商人,對於字眼格外專注,他敏銳的注意到,秦浩說的是麻煩。
當時,那位國手直接就是搖頭歎息,說回天無力。
如此說來,秦浩還是有些手段的。
“秦醫生,求求您,隻要能夠治好航航,我任憑處置。”
李夫人雖然不明白秦浩的話語,但看到李半城的態度,也是趕緊乞求道。
秦浩沉默不語,閉上眼眸沉思。
“秦……”
李夫人一看,還以為秦浩心中有氣,正要開口道歉,被李半城打斷了。
“真是棘手!”
楊院長心中暗暗感歎。
一般的早衰症,就是醫學界的難題,各國科學家研究了無數年,也不著頭緒。
更何況,還是這般惡劣的情況。
往日,他一向是對秦浩有信心的,但這一次……
良久之後,秦浩睜開眸子。
嗖嗖嗖!
秦浩伸手一摸,掌中出現數道銀針,簌簌落在航航的身上,將他周身的毛孔封閉。
就連氣息,都給壓製到極點。
“秦真人!”
感受到航航的變化,李半城急忙叫道。
“放心,這隻是暫時控製生機流失,對他沒有傷害。”
秦浩搖頭說道。
聞言,李半城點點頭。
“李先生,我這裡有兩個法子,你且聽一聽。”
秦浩淡淡說道。
“兩個法子?秦真人請講。”
李半城雙眼一亮,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露出驚喜,趕忙說道。
李夫人也驚呆了。
享譽華夏的國手,都隻能搖頭歎息,束手無策,絲毫不著裡。
這位江城小神醫,一張口就是兩個法子。
這……
這要是在之前,她絕對會認為秦浩是精神病,是瘋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經過秦浩露那一手,她心中清楚,這個被稱為小神醫的人,是真的有高醫術在身的。
楊院長也是驚的不輕。
旋即,輕笑著搖搖頭,小神醫就是小神醫,不能以常理論之。
“第一,治標不治本,我可以為他治療,讓他躲過這場災難,健康的成長。”
“代價是耗儘他的生機和潛力,他最多活到二十歲。”
秦浩看著李半城說道。
“啊!”
李半城一聽,臉色毫無血色,出一聲悲呼。
隻能活二十歲,這是多麼殘酷的現實。
到頭來,白人送黑人。
“那第二種呢?”
李夫人也是一臉悲戚,急忙問道。
“第二種,就是賭。”
秦浩吐出一口氣,說道。
“賭,怎麼賭?”
楊院長問道。
“我可以為他治療,將消逝的生機壓製,讓他正常生活,但是隻能壓製三年。”
“這三年內,你可以在全球收集藥材,由我為他煉製藥物。”
“到時候,再由我治療,裡應外合,有八成把握,可以將他的病症徹底治愈。”
“時間一到,若是藥材殘缺,那……”
秦浩沉聲說道。
後麵的話語沒說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秦真人,那些藥材……”
李半城很是敏銳,一口道出關鍵。
“不錯,這些藥材無一不是罕見之物,即便最尋常的,都要費一番功夫。”
“想要全部找到,難於登天。”
秦浩緩緩說道。
誠如他所說,那些藥材不僅罕見,而且價值不菲,以李半城的財力,自然無懼昂貴。
可是罕見一說,就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未必有結果。
因此,他才說第二種辦法是賭。
用這三年的時間,用李半城的經濟勢力,來作為賭注,賭航航的未來。
贏了,自是皆大歡喜;輸了,人死命消,一切休提。
真要是找到藥材,秦浩治愈病症的把握,絕對是大於八成的。
不過,為了防止李半城將希望寄托在第二種法子上,他故意縮小了一些。
畢竟,若是藥材找不到,那航航就會徹底死亡。
“到底是作何選擇,你們自己決定吧。”
秦浩歎息說道。
儘管知道,這是最為艱難的決定,但他卻不能不說,李半城和李夫人,必須要做這個決定。
“航航,媽媽對不起你啊!”
李夫人抱過孩子,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簌簌的落下來,打在航航的臉上。
但他隻是個孩子,絲毫都不懂得,也難以體諒李半城夫婦的難處。
李半城仰麵歎息,眼眸緊閉,滿臉哀傷。
他的拳頭,死死的攥著。
“秦真人,我選擇第一種辦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半城深吸一口氣,鬆開緊握的拳頭,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一刻,他不再是商場巨鱷,隻是一個尋常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