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
等秦浩徹底恢複了傷勢,才從天元神鼎中出來。
剛一露麵,唰的一下,迅掠出去三十米,衝出了灰色氣流地帶。
回頭一看,邊界地帶,正有灰色風暴緩緩散去。
和他一同出現的小白,則是漂浮在半空,打量著周圍。
似乎,因為小白沒有實體的緣故,周圍的灰色氣流,仿佛沒有感應到他的存在,絲毫沒有動靜。
這一幕,讓秦浩鬱悶無比。
之前,他也嘗試過收斂氣息,保持到龜息狀態。
然並卵,該來的總會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飄蕩到秦浩跟前。
“看出什麼了嗎?”
看到小白沉思的樣子,秦浩問道。
以他的眼力,是毫無頭緒。
萬物死寂,一片頹亡衰敗,似乎是一片天生的死地,到處充斥著恐怖的灰色氣流。
“這好像是小寂滅法陣!”
小白打量著四周,眼中閃爍著異彩,低聲說道。
“小寂滅法陣,寂滅氣流!”
秦浩一聽,眼神猛地一亮,厲聲叫道。
在先祖記憶中,他得到了醫相風卜,符篆術法,種種玄妙的傳承。
其中,在陣法中,就有這座陣法的記憶。
小寂滅法陣,最為歹毒的法陣之一,一旦布下,可以凝聚出寂滅氣流,民能夠將生機之地,變作九幽死地,萬物不存,草木不生。
法陣範圍內,人畜無生,隻有死亡存在。
這是毒陣法、邪陣。
寂滅氣流,充滿寂滅死亡氣息,一旦進入身體,就會加人的生機流失。
轉眼之間,紅粉成骷髏。
就像最初那塊石頭,本來可以存放成百上千年,經曆風吹雨打,成堅硬磐石。
可是,在寂滅氣流的衝擊下,呼吸之間,就變作細沙。
而且,眼前這座法陣,還可以自動搜尋強大氣息,遇強則強。
他是半步天天人之體,隻是一團寂滅氣流衝上來,一下就可以讓他重創。
而當他突破為天人之體,直接就是寂滅風暴。
沒想到,在海州無名山林中,竟然有這麼一座惡毒陣法存在。
到底是何人,有何居心,瘋狂到布下這等陣法。
小白沉默不語,眼中精光閃爍。
這一片山穀,方圓數百丈,能夠布置這麼大的一座陣法,那人的修為,也絕非一般。
小寂滅法陣,涉及到死亡奧秘,至少也是金丹以上境界,才能夠參悟。
因此,布下這座法陣的,至少也得是金丹上人。
而且,看這座法陣的籠罩範圍,即便是在金丹期,也必定是頂尖兒的高手。
金丹期,又被稱為上人。
何謂上人?
意為人上之人!
在芸芸眾生之中,都是出於上等之姿。
即便再修真界當中,也可以開山立派,稱尊做祖,是真正的得道之人。
還有,在修真界當中,衡量一顆星球的價值,就是看它的頂尖戰力。
隻要有金丹期存在,就是修煉星球是,雖然是最弱小的。
反之,就是荒星。
如地球,就是一顆荒星。
令小白驚異的是,他早就判斷過,地球天地靈氣稀薄,是一顆荒星,數千年沒有金丹境誕生。
可這裡,卻有一座小寂滅法陣。
看時間來說,距今也就兩千年。
也就是說,兩千年之前,地球天地靈氣還沒有太慘,是有金丹上人存在。
而且,還是一尊強大的金丹期。
但為何,世間卻沒有一絲跡象。
看來,他眼前的這座荒星,還是有一些秘密,沒有被現。
“走吧,找一找出路。”
正當小白沉思之際,秦浩的聲音響起。
眼下,他星辰戰體小成,已經觸了大陣的殺機,一旦進入其中,必死無疑。
想要離開山穀,已經不能再走老路了。
穿過一條峽穀,秦浩身體猛地一震,登時呆住了。
眼前,竟像是一座古戰場,斷壁殘垣,山體迸裂,掌印密布,出現一道道粗大的裂痕。
地麵上,有一道道深深犁痕,焦黑一片。
地麵上,坑坑窪窪,是一個個深坑。
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深坑,竟是到一道道拳影,直接將地麵打的凹陷,一眼看不到底。
即便過去無數年,這片戰場之中,還殘留著慘烈的氣息。
秦浩滿臉呆滯,宛如雕塑一樣,愣愣看著眼前的場景,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副奇異的畫麵。
一道道傲然身影,矗立在半空中,散出強悍的氣息,身上靈光流轉,璀璨莫名。
禦空而立!
這是天人地仙的標誌。
而這裡,足有數百人。
在地上,更有密密麻麻的身影,氣息流轉,也不可小視,赫然都是宗師真人。
他們神情肅然,目光冷峻,身上帶著慘烈的氣息。
最為顯眼的,則是眾人前方,有著十數道龐大身影,足有數丈高,宛如一頭凶獸。
細細一看,那分明是一道道人影。
他們身上帶著強烈的壓迫氣息,宛如一座不可高攀的巨峰,壓的人胸口悶,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眾人前方,有三道尋常身影,氣息平淡,宛如常人。
但他們身上,似乎蒙著一層神秘紗衣,縹緲高遠,任秦浩如何努力,都是看不清他們的麵容,隻是一片模糊。
一眼看到這三人,心中就有一種怪異感覺,像是麵對自己,又像是麵對天地。
“唳唳!”
忽然,一陣怪異的叫聲,從遠處傳來,鑽進秦浩的耳朵裡。
這聲音,有一種奇特的力量,能夠影響人的心神,秦浩隻是聽了兩聲,就覺得胸口悶脹,幾欲吐血。
“殺!”
其中一人,口中一聲低喝,傳遍全場。
“戰!戰!戰!”
眾人異口同聲,紛紛叫喝。
巨大的喝聲,傳遍了整個戰場,宛如驚天的雷鳴,又似晨鐘暮鼓,響徹在秦浩耳邊。
一瞬間,秦浩能夠察覺到,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一股難言的壓抑,湧上心頭。
讓他麵紅耳赤,雙拳緊握,眼中都帶著血色。
哢嚓!
畫麵到此,宛如鏡麵一般,爬上蜘蛛網一樣的裂痕,一下子破碎掉。
秦浩也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猛地脫身出來。
“嗯?”
就在秦浩抽身的一刹那,三人中的一人,似乎感應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秦浩之前所在的方向,麵上帶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