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管家神情驚恐,麵上笑容僵硬,嘴巴長得老大,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不僅是他,秦玉章、花蘭、花文泰,以及那些保安,也都是震驚不已,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怎麼回事兒?
看到康管家的神情,花文濤眉頭一皺,心神疑惑。
管他呢,先把這個攪局的小子扣下。
“愣著乾什麼,花家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還不快動手!”
看到保安站立不動,花文濤臉色一沉,怒吼道。
“我看誰敢!”
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讓花文濤渾身一震,麵上露出驚駭。
他緩緩轉過身,向病床上看去,正對上花景林那雙冷厲憤怒的眸子。
唰的一下,臉色比粉筆還白。
“父……父親,您醒了?”
花文濤艱難咽了一口唾沫,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意,小心問道。
該死,這個老東西居然醒了。
“托您的福。”
花景林淡淡說道。
話語不鹹不淡,讓花文濤心中沒有底氣。
“父親,您真的好了?”
花蘭走上來,打量著花景林,難以置信問道。
“蘭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花景林歎了口氣說道。
花蘭是臨危受命,被他從江城招回來,執掌花家的事務。
在他重病這段時間,花家的那些老對手,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肯定會全力打擊花家。
可想而知,花蘭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父親,隻要您能夠醒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蘭眼眶通紅,有淚珠在打轉。
“父親,您能夠好轉,真是太好了。”
花文泰由衷說道。
花蘭雖然臨危受命,到底經驗不足,在這一段時間,花家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現在好了,花景林一醒來,一切壓力都可以消除了。
“秦神醫,您當真是神醫啊,感謝你治好了父親的病,但有條件,您儘管開口。”
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秦浩身上,花文濤心中一動,當即跑到秦浩身前,感激涕零說道。
感謝?
聽到這個詞語,秦浩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感謝的話語,還是等一會兒再說吧,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秦浩笑著說道。
“秦神醫請講,我洗耳恭聽。”
花文濤急忙點頭說道。
卑躬屈膝,姿態放的極低,和之前的趾高氣揚,完全是天壤之彆。
另一邊,花景林麵色陰沉,眼眸中閃爍著絕望和痛苦。
“中了銀泉軟骨花,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意識是清醒的。”
“也就是說,外界生的一切,都能清楚感應到。”
秦浩笑眯眯說道。
轟!
這一句話落下,如春雷炸響,在花文濤耳邊轟鳴,震的他眼冒金星,頭腦昏沉。
天啊,若是這樣的話,那他跟康管家的陰謀……
“秦神醫,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花文濤額頭冷汗直冒,一臉乾笑說道。
不可能!
秦浩一定是騙他的。
花文濤強自鎮定心神,自我安慰道。
康管家亦是驚恐不已。
“難道,真的與他們有關?”
看到花文濤和康管家的神情,花蘭心中一震,喃喃說道。
之前,她早就有所懷疑,可看到兩人的神情,心中已經可以確定了。
“病也治好了,是不是應該履行承諾了?”
秦浩淡淡說道。
花家內部的事情,他不想插手。
“這……”
花文濤猶豫不決。
“混賬東西,還不給秦神醫跪下道歉!”
還沒等花文濤想個明白,花景林就是大吼道。
噗通!
話語落下,花文濤就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雙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完了!
完了!
花文濤麵露絕望,一顆心也沉入了無底深淵。
方才,他跟秦浩爭辯的時候,花景林尚且是昏迷狀態,卻能知道生的事情。
這代表了什麼,花文濤豈能不懂。
“家門不幸,出了這等忤逆子,讓秦神醫和秦玉章見笑了。”
花景林站起身,來到秦浩和秦玉章麵前,痛心疾說道。
誠如秦浩所言,他雖然昏迷不醒,意識卻一直清醒,花文濤和康管家的勾當,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昨天以前,他也隻當自己操勞過度,精力不濟,走到生命儘頭。
可直到昨天晚上,花文濤和康管家再次下毒,才讓他看透了一切。
為了家主之位,花文濤心狠手辣,竟不惜謀殺親爹。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秦玉章搖頭感慨道。
無情最是帝王家,涼薄自古出豪門。
為了爭權奪利,為了追逐財富,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在史書上屢見不鮮。
但是,真正血淋淋的出現在麵前,還是讓秦玉章震驚。
“逆子,這到底為什麼?”
花景林看著花文濤,痛苦問道。
他一生坦蕩,帶領花家成為一流家族,在京城薄有聲名,臨到頭,卻出來這麼一個不孝子孫。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憑什麼,你要將家主之位交給花蘭,她是個女人,始終都要嫁人。”
“我是你的兒子,花家的傳人,你卻置我於不顧。”
“你要是選擇了我,我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花文濤拳頭捏緊,瘋狂怒吼道。
似乎要把胸口的不忿,全部吐露出來。
“就因為這些?”
花景林眼中帶著悲痛,問道。
“我是花家傳人,卻要仰女人的鼻息生活,我不甘心。”
“隻要成了家主,我就是至高無上,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也不用遭人白眼。”
“這還不夠嗎?”
花文濤看了一圈,神情癲狂,大叫道。
“我打死你!”
花景林氣的幾欲吐血,拿起床邊的拐杖,就要狠狠抽打花文濤。
“你打啊,最好是打死我,那樣就順了你的意,花蘭就成了花家的家主。”
花文濤雙眼通紅,大吼道。
拐杖揚到半空,卻始終落不下來,花景林神情變幻,良久之後,長歎一口氣,將拐杖放了下來。
“你給我滾,滾出花家,滾的遠遠的。”
花景林轉過頭,雙眼一閉,低吼道。
“大哥,你錯怪父親了。”
花蘭長歎一聲。
“錯怪?嗬嗬!”
花文濤狠狠盯著花蘭,眼中帶著怨毒和憎恨。
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沒有錯,錯的是老東西,竟然把家產送給外人,都不留給自己的親兒子。
沒錯!
在他的眼中,花蘭就是個外人。